随后抬眸轻瞥了袭来的攻势，素手一挥，海域深处的无数重力向月芙倾轧。

月芙自上而下猝然坠落，猛地将祭坛砸出了一个深坑，就在月桃两步远。

海底的泥沙尘土还未轻扬，便被一抹灵力抚平。

“阿芙！”

祝笙跳下深坑，将月芙从下面带上来，她已经化出了鲛人的鱼尾。

死了。

月芙死了，但不知用的什么方式，脸依旧是真月芙的模样。

她一死，原本好似置之度外的祝笙“疯”了。

月桃身后的鲛人们见状也是一阵怔然，

他们还没搞懂月芙怎么成了叛徒，就这么轻易被王给杀了？

“我要你替阿芙偿命！”

祝笙周身的灵力气息微变，有一股令妖修生厌的感觉。

手里突然出现一个紫金钵盂，刻满了佛印，金芒骤现。

在他后面的各族妖修面露惊恐的纷纷后退。

惋惜地看了鲛人们一眼，心中萌生退意。

“既然有祝大师相助，我等便不在这儿碍眼，撤！”

统领这些妖修的一名妖修忽然开口，话音未落，就已经带着妖修们要从鲛人族撤离。

然而祝笙的紫金钵盂对月桃和她身后的鲛人们都没甚影响。

看他似是在蓄力大招的不断念咒，月桃直接出手先拦截了要逃走的妖修们，暂且困住了他们。

就如月芙所想，她虽成为了鲛人王，但能够动用超出自身实力的次数不多了。

等刚成鲛人王被海域附加的实力消散，面前的佛修和妖修们，都是大麻烦。

尤其是海的声音告诉她还有一批妖修往鲛人族而来，月桃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经过与人修们的一战，鲛人族能够迎敌的强战力不够了。

月桃眸光微暗，鲛人族可以没有王，但鲛人不能覆灭。

‘吾愿以己身，为鲛人族开辟一方祥和之地，千年……千年之后，吾将重归于此！’

大祭司与负伤的鲛人族长，还有身后的鲛人们都收到了月桃的这道传音。

他们神色惊愕的甚至还未来得及阻止，月桃便催动了秘术。

来自于那位先祖传承给鲛人王的记忆中，与海域缔结契约，将鲛人族彻底隐匿入另一方空间。

直至千年破出，居于其中的鲛人族将会重现，新的鲛人王也将重新降临于世。

紫金钵盂金芒大绽之际，无人察觉到鲛人族的族地有一瞬的变化，随即被月桃控制停滞的海水重新活动起来。

刹那间的转变，祝笙没有发觉异常，猛然将紫金钵盂抛向月桃。

她睁眸间散去最后一丝气力，咻地一抹蓝光闪过，祝笙与紫金钵盂陡然消失在祭坛附近。

剩下被困住的妖修们也不见了踪影，周围唯有鲛人一族还在。

王冠化作莹莹光点消散，这一刻的月桃好似洗尽铅华，返璞归真。

“我的力量饶有不足，这方封闭空间外连通了深海之域，你们要小心里面的妖修……”

她的身影开始消散，只能尽可能将所得的消息告知族人。

可惜最后还有些话没说完。

“月桃！”

月竹扑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抓住消失的月桃，却只有点点弥散的银白星芒。

晶莹的泪光自眼尾滑落，一颗颗莹澈的珍珠嗒嗒地滚落在祭坛上。

……

“嗬！”

苏栗不知怎的浑身哆嗦了下，满头冷汗的倒吸了口气。

胸口的心脏似是亢奋般剧烈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