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宇的心忍不住提起来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兰珊即将出口的话。 随即,百川推门而入,显然也听到了他们方才的对话。 兰珊并未有要下床的动作,却感觉到青宇的大掌忽然压住了她的手。她朝门的方向望去,隐约能看见年轻男人挺拔的身影。 青宇能看到她转头的动作,眸sE继而转深。 有种难以言喻的剑拔弩张,瞬间于一室昏暗之中弥漫开来。 百川走至桌边点燃灯烛,而后先从容对着师傅青宇行礼,再看了一眼兰珊,眼中的在乎与Ai意毫无遮掩呼之yu出。 少nV轻咬樱唇,看着他yu言又止。 青宇看得蹙眉,一时间心底又怒又涩,却看见自己的大弟子上前一步,对他说道,“师傅请随我出来,弟子有事要禀。” 被青宇握在手中的柔荑指尖发凉,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兰珊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百川大师兄,青宇,你们……” 百川回应给她一个安抚意味浓厚的微笑,也用眼神制止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了。 他要自己向师傅禀明一切,到时候师傅是怒也好是气也罢,要惩要罚,一切都由他来承担。 她不用面对这些,只需要等他过了师傅那一关后,他会回来一直陪在她身边,Ai重她,呵护她。 少nV仿佛看出他眉眼间的坚决,整个人都像是因此而柔和了,看着他的目光软得如同一汪春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青宇见到二人之间的神sE来往,几乎被刺激得要B0然大怒! 他没放开兰珊的手,也没有立即站起来,就在兰珊觉得他的沉默有些太长了时,他才开了口,却还是没有理会百川,而是对她说,“你先休息会儿,我们去隔壁谈点事,等下我再来看你。”久居上位的无垢城执剑长老从来对谁都不假颜sE,此刻却是将语气和缓了再和缓,哪怕心中充斥着酸涩与怒气,到底不忍朝她发出分毫。 即便她确实过分了,可依旧在他这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偏Ai。 少nV仰头看向他,那一池春水似的杏眸中,便倒映出他的身影。青宇心想,起码在她看过来时,她的眼里,也是有他的。 他始终牢记着自己是如何得到她的,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他们师徒三人里,不管她与百川或是凌若谷几情相悦,他都是最没有资格拥有她的那个。 可他既然得到了她,又怎么可能放手。想他青宇修道一世,唯有在她身上用过卑鄙手段,却也唯有对她一人有过情不自禁,他怎么舍得怪她?虽然当初他强行占有她时神志不清,可如今,他很清醒地想要继续强求。 兰珊被他眼中未能掩藏好的痛楚与忍耐戳到了心口,指尖不由一抖,随即手一用力,从他掌中挣脱,缩回被衾中,仿佛这样的行为能够制止自己不合时宜的挽留。 既然在藏书阁时青宇就已经听到了白蛇的话,加上百川此时直白的神sE,后者肯定是要向前者坦白他与她的事情,她能避开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好的。 亦如青宇当初发现她与凌若谷之间有了牵扯,男人之间的冲突不需要她去横cHa一杠,有她在场,有些话他们反倒不好说开。她并不担心青宇会对百川如何,他绝非用自身修为和身份压制旁人之人,而她正是一次又一次地无耻利用了他的正派与坦荡。 她不光利用了青宇的X格,百川与凌若谷两人的个X与反应,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但她缩回手的动作,却刺痛了床边的男人。不是青宇要多想,而是之前少nV怕他为难若谷,还会拉着他,如今她的这般表现又是何意? 难道b起若谷,她对百川用情还要更深?这个猜测令青宇好似饮了一杯苦酒,连喉头都遍布酸涩,但他毕竟也有自己的骄傲,即使一再对兰珊退让妥协,可像这样拈酸吃醋一般的猜测与b较,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心中翻腾的愤怒与嫉妒,几乎让他维持不住一贯淡漠严正的表情。 来到隔壁房间,在青宇的注视下,百川施法加了一层保证二人谈话不会外泄的结界,而后单手一撩袍摆,对着自己的师傅便是一跪,“师傅,弟子有事请您成全!” 青宇眼中闪过一丝敌视与讥讽,这是师傅对徒弟绝无可能的眼神,但在争夺同一个nV子的男人与男人之间,这样针锋相对的目光却很常见。 怒到极点也妒到极点,青宇终于失态了,他既没有让百川起身,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事,而是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后者,语气森凉地直言道:“若我不成全,你又待如何?” 兰珊终究算错了一点,所谓可一而不可再,青宇本就是自尊极强之人,即使心X正直端严,到底深陷情Ai,眼见自己喜欢的nV子与自己的徒弟也逐一生情,他如何还能做到淡然平静?雄X骨子里对于配偶的独占yu和对其他雄X的敌对态度,都是天X。 强大的威压因为青宇的情绪外泄而随之释放,百川的脊背不由晃了晃,喉头涌上一GU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下。他挺直了后背,仰着头,一改往日对师长的尊敬与谦卑,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请您成全!” 青宇怒火高涨,一身威压进一步外放全开。 师徒两人明明还没有把话说开,却已经开始了一场压抑无声的较量。 百川只觉得肩头好似有千钧之力在把他往下压,他的身形左右摇摆了一下,呼x1也变得费力,耳膜梗像是充了血,几乎能听到浑身骨骼被无形压迫的咯咯声,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吐出一口鲜血,“噗!” 斑斑血点落在了他的袍摆上,也令青宇回过神来,他略微收起威压,只是目含警告地盯着自己一向听话的大徒弟。 百川微微松了口气,随即上身朝前一倾,差点扑倒在地,却又顶着依旧有如实质的压力重新跪直,甚至不去抹掉嘴角的血迹,而是再度扬起头,望着面沉如水的师傅,他脊背笔挺如同翠竹,并又一次说道,“还请师傅……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