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清冷的脸上挂了丝淡笑，他掐掉烟，抬起手盖在自己脸上，喉结上下一滚，那张黑暗中的面孔，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天歌自我修复能力还挺强，几天时间她就把那天的恐怖害怕丢在了脑后，扛着摄像机，和周放配合着，到处走街串巷。 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便秘脸张总难得春风得意笑的一张脸都绽开了，她大步走到向天歌面前，拍了拍她的办公桌“同志干的不错。”原来是因为她和周放两人做的节目反响很不错，《传承》这个主题思想有极好的社会风气，观看的人多，上头对这个节目重视起来，拨了很乐观的经费，张总趁机提出涨工资，上头看着不断往上增长的点击率，思索了下就答应下来。 “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们的。”张总笑的满面桃花开，“你们上次得奖的奖金也会在近期批下来，向天歌，继续保持。” 上次向天歌和周放去了山区，没有参与领奖环节，是她代为领奖的，前几天她把奖牌带不小心带回了家，今天才想起来拿过来，她把奖牌塞到向天歌手里，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向天歌盯着自己脖子上挎着那块奖牌，也开心的笑起来。 中午去员工食堂吃午餐，她和周放一拍即合，决定请同事吃顿饭，权当庆祝了。 晚上下了班，一办公室二十多个同事开着车浩浩荡荡的往江北市最壕气的江盛酒楼走。 酒店装潢大气奢华，向天歌一行人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在经理的带领下去了包厢。 江盛酒楼菜精致可口，每一道拎出来都是最地道的佳肴。当然与之相对应的是价格也不便宜。 周放是真的太高兴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捧到了能够证明自己能力的奖牌，出了学校，被麻木的现实压迫这么好几年，他终于再次找到了自己曾经的理想和热爱。 他站起来，拍拍自己空荡荡的裤袋，哈哈一笑道“兄弟们随便吃，我有钱。” 周围笑闹成一团，一群年轻人欢欢喜喜吃了晚餐，有人提议去ktv玩，向天歌和周放当然没有拒绝，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ktv走。 向天歌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有些晕乎，她今天没有开车，同事开着车，一边连着耳麦和自己男友汇报行踪。 “我们刚吃了饭，正要去唱歌呢，和同事一起呀，放心吧，我不喝酒，我还要开车呢。好啦，你先睡，我争取早点回来，么么哒。” 听到同事声音温温软软，向天歌手指一动，突然就有点想曲项了。 她知道他最近一直很忙，要忙着调查和收集更多证据，把幕后的人揪出来。所以她一直没有联系他，可是今晚，她喝了酒，思念好像开始猖獗，她有点想给他打电话了。 她打开车窗，凉嗖嗖的风往脸上啪啪的打，向天歌闭着眼睛，机智回神。 这时，手机却响了。 向天歌掏出手机，眼前亮了一下“曲项？”她声音难言惊喜，毕竟两个人好几天没联系了，正在她今晚思念入骨，他就打了电话过来，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在想她？ 向天歌喜滋滋的想。 “在干什么？”曲项捏捏眉心，工作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他抽了根烟，突然就想到了向天歌，好几天没有联系了，他还挺想她的。 小汤圆，三个字在曲项舌尖滚落，难得带了些缠绵悱恻的味道。 “刚吃了饭，正要去皇宫唱歌。”向天歌抱着手机，眼神异常温柔“你呢？” “刚忙完。”曲项修长雅致的食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听到向天歌软绵绵的声音，他周身的疲惫好像瞬间消散了。 他握着手机，能明显听见对面有风划过的呼呼声，向天歌的声音夹在里面“你忙完了，一起来玩吧，我们在304，叫着张乐一起。”向天歌也是想过明天她要单独请曲项和张乐他们吃顿饭的，就在自己家，她要大展身手，亮一把自己的厨艺。 “再看吧。”挂了电话，向天歌抱着手机，嘴角止不住上扬，她心情怎么就这么好呢？ 开车的同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向天歌一脸被爱情滋润的模样，好奇的问“男朋友打来的电话？” “不是，是朋友。”向天歌收了脸上的蜜意，微咳一声，脸上爬了抹娇俏。 同事哼了一声“我才不信。” 向天歌嘻嘻一笑，没有接话。 刚吃饭时喝了不少酒，那酒后劲有点大，向天歌一到包厢里坐着就焉了，她靠在沙发角落，半眯着眼睛听同事唱歌。 周放走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不舒服？” 向天歌点头“有点，刚才喝多了。”实不相瞒，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还真挺想睡觉。 “那你靠会，等这局完了我叫醒你。”周放和向天歌这么多年的朋友，对她早就是亲人般照顾了，周放去问同事借了副耳塞塞到向天歌耳朵里“睡吧，等会我叫醒你。” 向天歌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炸一炸的难受的厉害。 曲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忙完工作，他竟然鬼使神差把车开到了皇宫，他停好车，在车上静坐了会，下了车刚走到皇宫门口，就看到向天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ktv里出来。 向天歌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脚步虚浮，周放握着她的手臂，提醒她“下台阶。” “我看到了。”向天歌眼皮千斤重，眼前的周放一分为三，在她眼前转个不停。她抬脚，身子一软，周放及时拉住她“你以后再喝酒我非得打死你。”周放有些头疼，这个时候他都后悔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没有听服务员忠告，谁也没想到那酒的后劲这么大啊，酒量还不错的向天歌都被拿下了。 他欲哭无泪，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站了个人。 曲项穿着件黑色的冲锋衣，个高腿长，站在那里就是道风景。他向前迈了一步，一手握住向天歌的肩膀，嗅到她身上有很重的酒味。曲项眉头轻蹙“她喝了多少酒？”曲项印象中向天歌酒量还是不错的。 “也不多，就是酒的后劲大。”周放搓搓自己的手，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试图拉回向天歌。开玩笑，向天歌喝了酒还是有一点人来疯的，要是这一幕被她喜欢的曲项看到了，醒过来后向天歌还不弄死他。 “我拉的住。”曲项不动神色的拉着向天歌往后退开一步，周放干巴巴一笑，他听向天歌说了很多次曲项的人品，这些日子的接触也很相信他的为人，但是还是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他望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向天歌“小歌儿，你要谁送你回家呀？” 向天歌抬起那张红艳艳的脸睥了他一眼，转头就抱住曲项精瘦的腰把头埋进去“我要曲项。” 曲项心头微微荡漾。 “……”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周放傲娇的哼了一声，对曲项说“曲警官，那么小歌就交给你了。”周放抓抓头皮，叮嘱道“那个，小歌儿喝了酒后有些闹腾，你照顾一点啊。”周放不会开车，这个时候只能去蹭同事的顺风车回家。 曲项嗯了声，他弯腰就把向天歌拦腰抱起，径直朝自己的车位走去。 一路上向天歌都还算安静，她软趴趴的靠在软椅上，车窗开了一半，秋夜凉丝丝的风灌进来，她眼睛半阖，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并没有像周放说的那样有些闹腾。 曲项熟练的把车开进另一条道，“要不要听歌？”他问向天歌。 “可以啊。”向天歌大着舌头，“我要听晴天。” 曲项把晴天这首歌调出来，随着熟悉的前调响起，向天歌闭着眼睛跟着哼，曲项把车开到向天歌楼下，停好车，向天歌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家了，还保持了刚才的姿势，慢慢的哼着。 “到了。”曲项打开灯，向天歌那张喝了酒的脸红扑扑的，她靠在座椅上面，微张嘴，贝齿雪白。她抬起一只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听到曲项说话，她放下手，睁开眼睛，浸了水的眼睛又大又亮，曲项看着她，微微一笑，重复了句“你到家了。” “我知道。”向天歌低头闷闷的解开安全带，曲项也打开安全带，转过身去刚要开车门，向天歌突然从身后扑上来抱住了他，“曲项。” 向天歌声音软软的，还带着梅子酒清甜的香。 曲项低头看到自己腰上箍的紧紧的那双手，向天歌从副驾驶爬了过来，她跪在曲项身后，用力搂着他，脑子一阵阵发昏“你喜欢……胖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