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示意身旁的众人不要出声,来到了门边,压着嗓音问道。
“什么人?”
“大王子,是我。”
门外的来者回答道,蒙克听出那是巴尔斯的声音,轻轻推开帐房的木门,闪身让心腹爱将通过半掩着的门帘进入了室内。
“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未等巴尔斯找到座椅坐下,蒙克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他托付巴尔斯所办之事的进展。
“回大王子的话,都按您吩咐的,布置停当了。”
风尘仆仆的巴尔斯似乎还未从一路的急行奔波中喘过气来,说完之后胸膛还因为大口呼吸而不断的起伏。
他的眼神里有种不安的情绪,低垂的双手依稀还能看见干涸了的血渍,衣袍上也有被涂抹的血污痕迹,不过这些血迹显然不是来自于巴尔斯本人。
“确定能让我那碍事的弟弟彻底消失吗?”
大王子的语气冰冷决绝,与之前假惺惺地悔过自身,感念手足之情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应该没问题!”
巴尔斯拱手毕恭毕敬地回答主人,蒙克的冷血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应该?!你觉得这样的答案,我会满意吗?!”
大王子对于巴尔斯话里留有的余地的做法非常不满意,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大王子恕罪,属下嘴拙,一定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海力布午夜之前必须死,绝不能有半点差错!”
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阴霾笼罩的大地瞬间被点亮。照得昏暗帐房里蒙克杀气腾腾的脸孔如此清晰。
“我父汗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蒙克让巴尔斯坐下,转而向身边另一个随从问道。
“大汗从昨日至今仍旧昏迷不醒,哈沁夫人守在营帐里寸步不离,小的根本无从靠近,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一个刚刺探消息回来的下属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没用的废物,老子指望着你们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想来蒙克的心情亦是异常的焦虑不安,但凡随从回答的不能让他满意便会破口大骂。
“那莫日根那边呢?”
大王子又向另一个随从问道。
“回主人,到刚才为止,部落门前高地上负责瞭望的岗哨都回报,没有发现大祭司的身影。”
正说着,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帐外响起。大王子赶紧示意众人收声,环视了一下四周,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应该都已回到了帐内,此时不应该有人会来打扰他们才对。
蒙克缓步轻声前去门边,只开了一条缝隙查看,发现是哈沁夫人差遣来送口信的那个年轻扈从。
“有什么事吗?”
大王子的口气并不友好,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哈沁从大汗营帐里派过来的。
“蒙克王子,哈沁夫人召您赶紧去大汗的营帐一趟。”
年轻的扈从躬身拱手,不敢抬头望向虎着脸的蒙克,照实传达了口信的内容。
“现在?”
“正是。”
“夫人有说是什么事吗?”
蒙克不知道父汗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哈沁夫人如此着急,继续问道。
“夫人没有说明,不过”
“不过什么?!”
扈从吞吞吐吐的态度一下子让蒙克的神经紧张了起来,目前来看他只担心一种状况。
“大汗他好像醒了。”
扈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进入寝房时匆匆瞥见的景象说了出来。
“什么?父汗醒了?!”
自己唯一的担心竟被不幸言中,令大王子失声叫了出来,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压低嗓音继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