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乔赶紧驱马来到门口,看了看大门,又仔细听了听,没有丝毫动静。
他翻身下马,走到门前,伸手敲了敲。
依旧没有动静。
心中的担心越来越剧烈,枫乔有些烦躁,大声吼道:“人呢?都死了吗!大白天关什么门!给老子出来!”
他这一吼,整座宅子像是被惊动了,有轻微的脚步声传出。
“吱呀~”
门慢慢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站在里面,面容痴呆,脸颊上有泪痕。
枫乔心一沉,厉声问道:“油瓶,怎么了,说话,快说!”
这个叫油瓶的乞丐眼泪哗哗落下,哭道:“枫乔哥,你可算回来了!二牛他们……”
枫乔整个人如遭雷击,没有听完,也不再管油瓶,迅速跑进门。
一进门,遮挡视线的影壁一边恰好迎上来其他人,一个个本就脏的脸上非常憔悴,一看见枫乔,都面露哀容,有人直接流下了眼泪。
枫乔一个一个看过去,发现没有小破球、没有二牛、没有老砖头。
他又拔腿跑进院子,见正房的门开着,枫独牧站在门框里,双手背在身后,冷漠地看着他。
枫乔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枫独牧没有睡觉,他大步上前,枫独牧让开身子,显出屋里的样子。
房间正中,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躺了一个人,颇高,颇状,正是二牛。
枫乔仿佛被一闷棍打中,呆立当场,怔怔站着不知所措,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他一步一步,沉重地走进房间,二牛面容苍白,已无生色,桌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用几件浅色的衣服盖着。
他又转头看向床的方向,一具瘦小的躯体横躺着,盖着被子,仿佛睡着了一般。
枫乔面容僵冷,双目冷漠,气息已经恢复如常,看着很是沉静。
他缓步走至床前,枯灰粗糙的头发逐渐清晰,蓬乱的头发里,有一张长满皱纹的颇脏的脸,是老砖头。
枫乔的一呼一吸变得悠长,却很沉重,像是在压抑,在竭力控制。
身后传来声响,其他人进到房间,距离枫乔数步距离处看着,不敢作声,空气冷得可怕。
枫独牧一改往日懒散的眼神,但很是平静,也看着枫乔。
枫乔没有回身,缓缓开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有一丝颤抖,但可以听出来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了。
枫独牧淡淡道:“你走后,第二天,严腾来了,带着一个白衣青年,姓陆。这个姓陆的要抓小破球,小破球才聚灵两重,严腾却打不过,姓陆的出手制住了小破球。二牛上前阻止,严腾杀了二牛——也许是因为觉得丢了面子吧,老砖头想救二牛,被一并杀了。”
很清楚,很残忍。
枫乔深吸一口气,问道:“小破球呢?”
“被姓陆的带走了。”
枫乔的气息突然有一瞬间混乱,但马上被稳定。
他伸出手,慢慢地靠近老砖头,两眼幽深、冷漠。
他最终没有触碰上去,瞬间转身往门外走去,其他人慌忙避开。
还未踏出门槛,枫乔止住身形,猛地回头看了眼桌上静静躺着的二牛,然后回过头,大步而沉重地向外走去。
其他人终于哭喊道:“枫乔哥!一定要给二牛和老砖头报仇!”
只有枫独牧面露愁容,似是自言自语,轻声道:“不知道这次灵璧压不压得住。”
枫乔没有停下,跨出门去。
枫乔阴沉着脸,门口的马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像是受惊般一阵哆嗦,想要逃跑却又不敢。
他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拉扯缰绳,狠狠抽了一下马,飞快地在街上冲撞,撞到几处小摊,惊到几个行人。
枫乔面容如寒冰,阴沉如乌云,眼里积蓄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
……
巨鳄帮总部门口,严大拿满脸怒容,严腾脸上则有一个红色的手印,看着火辣辣地疼。
“爹,有必要……”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