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霆飞在天上。还沉浸在杀掉魔神的喜悦之中。 他的肩膀上,是脸色发白的镜子。 太快了,他飞得太快了。 而且,他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哈哈,好险,好险。”这一刻,他是喜悦的。 不光是因为战斗的胜利,也是因为得到一个可以分享的对象。在这一刻,他想要镜子来分享他的喜悦,他的心情。 “你这一战,不是必胜吗?”镜子不懂。 为什么说好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身子又在微微地颤抖。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哦,我胜利的概率,不到一成。”君霆已经能够平静下来。 他挥着翅膀,浮在空中,抓着镜子的脚踝。 好像感觉到什么,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他想了想,想不到,就没有再多想。 “什么?”镜子大吃一惊。 不是,不是完胜吗? “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现在的心情吗?”君霆现在,脸上带着轻轻的笑。 “恩,恩。” “这是,东方的计谋。”君霆这样告诉她。 第一招的时候,他必须要拖延时间,来进行他的力量转化特技。 等当量力量转化,需要时间。 所以,他才说那些,让自己有时间把暗黑的力量转化成圣光。 在那之前,他必须拖延住魔神,让自己的圣光凝聚,一瞬间爆发。 然后,那圣光在一瞬间爆发的力量,让魔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太大不好。所以,第一招,只是让他放弃原有的形象。 “第二招呢?”镜子问。 她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故作把握十足。 “力敌。”君霆回答她。 那一招,才是他们真正实力的较量。 他聚集起来的力量,那必杀一半聚集起来的力量,远远无法和魔神千百年来积攒的力量相比。 只一击,他就被打穿了。 镜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原来,原来。 第三招,已经是他所有的能力。不仅灵力还有法宝,而且是他所有的计谋。 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过于周全的防备,让魔神已经松懈,以为自己已经是绝对的防御。 而第二次用出的‘轻骑兵的黎明’也是要让他产生一种不过如此的假象,以为他可以完破这一招,就没有去躲。 “圣枪呢?”镜子问。 他还有圣枪啊。 “如果一开始就让他看到圣枪,以他的速度,我绝对刺不到他的身上。”君霆还在微微地笑着。 只是因为,只是因为第一次水晶枪的碎掉,才让他有了不会被刺中的大意。 就没有去躲。 也就是说?是险胜。 “最后呢?你金色的大龙可以一口吃掉他啊。”镜子还是不懂。 为什么刚开始不现出真身的。 “我并没有那么强。”君霆还在摸着她的脚踝。 好滑啊。以前都不知道镜子的身体这么滑润的。 呵呵,力量,并不是外表表现的那样。 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是那种灿金色的形象,也就是说,他只是在吓人。 而魔神,在当时只是被吓住了而已。 如果他那个时候自爆。他们,都会死的。 “什,什么?”镜子愣住了。 战者,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魔神最后的爆发,如果一次爆出,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他们是承受不起的。 最后只是被压制在了他的气势下。 “所以你才说,是险胜。”镜子这才明白了,这才后怕了起来。 他只是在走一步险棋。 从刚开始,只要走错一步。他,或者说是他们,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他才有了刚才的失态。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平静下来。 他还在玩味着什么,想了一想,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同了。 “你穿了裙子。”这个是他注意到的。 镜子以前一直是穿着那种类似人间界的牛仔那样的衣服。感觉有点英姿飒爽的那种,即使是一直坐在他的肩头,他也会只是抓着她的皮靴而已。 但,今天,不同。 她竟然穿了一身如纱一般的裙子。而且,是赤着脚的。感觉她的脚抓在手里,如羊脂一般的滑腻。 他抬头,欣赏着。 现在的镜子不同,打扮过。 一身古风的纱裙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曲线,雪白的腿,赤着的小巧的脚。她的一身,都和以前有着完全的不同。 “怎么一直看着我?”镜子有点囧。 “因为感觉到你这么漂亮。”君霆玩味地笑着。 他飞在空中,转了个身,好像是平躺着,双手托着他喜欢的姑娘。 “为什么这么打扮?” “我……”镜子有点呐呐地,说不出话。 “说真话。”他的语气忽然地冷了下来。 在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即使是她,即使是她,也是不敢再说谎的。 “如果你死了,我要为你殉葬。”镜子颤巍巍地说出。 天啊,她说出了。那么以后,他终于知道了。知道自己是这么地死心塌地了,那么,她的尊严。 她身为仇人的尊严,要,要放到哪里去啊。 君霆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了。他已经停止了挥动翅膀。他们浮在空中,在往下落,在往下落。 “霆!”镜子大喊着,抓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会这么地不高兴? 为什么,为什么啊? 难道是她刚才小看了他,还是,还是…… 她不懂啊。 君霆已经落地,地面发出轰地一声,烟尘都往四面飞去。 镜子望了一下,这里是哈图沙。 哈图沙的老城,当时圣军三百年统治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地上,都是破碎的石像,还有泥沙伴着石头渣子铺在地上。 哈图沙? 他这么会带她来哈图沙? 不是要回科林斯庆祝的吗? 这样想着,就发现,君霆已经把她放到了地上。然后,往边上一个神庙里走去。 “霆,我……”她看了看地上,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穿皮靴出来了。 “自己走。”君霆没有再理睬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自己走?他明明看到地上那些碎石的。 难道,是要她去求他吗? 她咬了咬牙,已经踩在石地上。 她不会求他的,绝不会。 天空已经阴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微微的雨,虽不大,却已经在地上很快地积起了一层的水。 “啊。” 她的脚被碎石划破了,很疼。有血渗在水里,让她的脚下,有了一点点的红。 她蹲在地上,捂着伤口,站不起来。 君霆回来了,他在看着她,眼睛里的关怀一闪而逝。又回复了那种冷漠的脸。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伸手,一只手就把她抓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 他的上空,仿佛是有一个罩子,雨淋不到他身上。 “我不要你再来关心我。”镜子直觉地反抗着。 “我给你的,你必须要。” 天啊。这个人,连给别人关怀,也是这么地冷冰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