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海知道晚上聚会肯定少不了酒,所以也就没有选择开车。 很久没有在中州生活了,王林海突然发现以前畅通无阻的中州,现在也竟然开始堵车了。 以至于约定好的七点开始,他直到七点十五才匆忙赶到。 进入包厢后,王林海下意识的打量了眼环境。 包厢不大,屋内显的很是空旷,见到只有李中阳和陈明兵两人,王林海也彻底放松自如了起来。 小圈子聚会就是这样的,很忌讳参会人带朋友过来,哪怕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很好。 除非以早就打过招呼,并且被不少人都接受,这个时候才能把人带来将他正式引入到这个圈子。 “阳哥,兵哥,实在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中州也开始堵车了,待会我先自罚一杯!”王林海笑着解释道。 “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来这一套了!”李中阳笑着摆了摆手。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中州人给我一种好像突然变的有钱了的感觉,从下半年开始,街上的车明显比上半年多了!”陈明兵说道。 王平被调去省纪委之前将他安排去了中州城管局担任副局长,虽说是解决了副处待遇,但随后遇到的问题却是一大堆。 城管局的职权很大,但问题是跟这个时代多少有些不太搭配。 有许多规章制度中的职责到了地方上以后根本就没办法去实施。 2003年你让他去街道上查门头,查占道经营,你看商贩会不会把头给你打烂? 这也就导致了按照标准配备的工作人员,在实际工作当中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但迷茫并不意味着可以躺平,好歹也是个正处级单位,天天过的跟养老院一样怎么能行? 于是本就权力不大的城管局,内部也是危机四伏。 原本内部人的争夺都够凶猛的了,结果又来了个陈明兵,还是王平的联络员。 王平虽然没能上去,但人家去了省纪委,所以在面对陈明兵的时候,众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最后的结果就是将环卫这个很能装,还能撑面子,但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丢给陈明兵去负责了。 天天跟马路打交道的人,是绝对不会感觉错的。 李中阳说:“不是中州人突然变的有钱了,是中州有钱的老板突然变多了,别的区暂且不说,就说临黄区吧,我在任这两年时间,拉来了大大小小二百多个工厂企业,就这二百多个企业都贡献了差不多三千多小轿车和面包车,你们是没见高峰期厂区周围堵车的场面,那才叫一个壮观呢!” “这说明阳哥的工作做的到位啊,我要是一年能给南川拉去五十家企业,我恐怕就是做梦都会笑醒!”王林海说道。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能在临黄区干的这么顺利,还是沾了你的光。”李中阳摆了摆手。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的,他可能还会狠狠的高兴一下。但是在王林海面前就完全没有必要了,虽说这个馊主意已经引起了上面的不满,但成绩却是实打实的,给临黄区带来的改变也是肉眼可见的。 “什么沾光不沾光的,也就是我去了南川,要不然高低也得想办法跟在阳哥身边混点政绩压压身子!”李中阳客套,王林海却没当真。 上辈子李中阳可没沾他的光,最后不照样从中州教育局去了南川县担任副县长? 要不是因为他的老领导方鹏上一世早早的就退居二线,以李中阳的能力,最后的归宿绝对不会是东都市文旅局,最后还是靠着退休才享受的副厅待遇。 “哈哈哈,你这个想法很现实啊!”听到王林海的马屁,李中阳突然笑了。 “阳哥你该不会要被调去东都了吧?”李中阳的反应让王林海有些意外,但想到五一的时候李中阳就说他有可能会调动,现在的反应也就正常了。 不过说起调动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老领导王平七月份就被平调去省纪委担任副书记了。 李中阳的老领导本来是要担任副省长的,但是后来被卡了一下,不过最近又有传闻说来上面松口了。 倒是李中阳这个早就嚷嚷着要动一动的人,现在却没有任何动静。 “嗯,组织上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接下来就等东都那边安排完以后继续走流程了。”李中阳笑着点了点头。 “阳哥,该不会是南川吧?”王林海突然想到李中阳刚才的话,心中一阵狂喜。 李中阳现在虽然是正处,但是他才刚刚升正处一年,以他的履历想上副厅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市委市政府那边可以直接排除掉了,余下的正处级位置,要么就是去市里面的几个区担任区长或者书记,要么就是到下面的县里任职。 最近除了张怀军要调动以外,他倒是也没有听说其他几个区有调动的迹象。 “就是南川!”李中阳笑道。 “想不到阳哥还真是跟南川有缘……”王林海心中狂喜,但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正想着该怎么演示一下呢,不料李中阳却继续说道:“我跟南川的缘分可比你跟南川之间的缘分更深,实话跟你说吧,你嫂子就是南川人,当初我建议你去南川,也是有点小心思的,只是没想到你还真就干出了一番事业。” “嫂子是南川人?阳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王林海听后愣了下,一脸无语道。 人家把老王同志给照顾的那么舒服,几乎天天躺着都能赚钱,还在村子里过上了比村支书还牛逼的生活。 结果李中阳的老婆就是南川人,自己在南川待了几年都不知道这个情况,更不要说去照顾人家了。 体制内最铁的关系并不是我找你帮忙你二话不说就帮我办了的,而是我会去找你帮忙,你也会来找我帮忙,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呢。 李中阳显然也知道王林海为什么会无语,当即举起酒杯自罚了一杯道: “这事儿怪我,你刚去的时候南川局势有点乱,自己都还没站稳呢也不方便,后来你工作刚有起色,我怕告诉你会让你为难,影响你的正常发挥,最近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结果组织上要调我去南川,所以也就没有再跟你提这个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