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姐,今天褚央还是没来上班吗?” 临近中午时赵培涵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了一句。不远处的王淼看着本属于褚央的座位空无一人,摇了摇头:“没有呢,不是说要请假几天吗?” 晚宴结束后宣江塔全体职员统一放了两天假,可赵培涵上班那天收到褚央的消息,说是得了重感冒要在家休养,让赵培涵给他请个假。现在已经过去四天,褚央仍然不来上班,赵培涵有些担心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要是实在严重,我去他家看看。” 王淼忧心忡忡地说好。 赵培涵拿着手机连拨五个电话褚央都没接,微信和短信消息更是好几天不回。赵培涵与王淼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皱起眉。 “要不问问他妹妹?你有褚璇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赵培涵挂断第六个电话,“我都没见过他妹妹。” “直接去他家里吧,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王淼关掉电脑,起身站到赵培涵面前,“走,我和你一起……” “赵队。”一个小职员走到办公室门口对赵培涵说,“有人找你,在会客室。” 赵培涵和王淼去会客室,见到了莫正轩。这位富二代心急如焚,没打招呼便直接冲了上来:“赵队长,抱歉工作时间来打扰你们。央央这几天来上班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培涵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没有……你有他的消息吗?” “我和他失联了。从你们开晚宴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莫正轩悔不当初,“那天我本来是要请他吃晚饭的,结果没有联系上人,之后也发了几次微信,他都没有回我。” “我原本只是以为他忙,没有细想,这两天才发觉不对劲,去了一趟他家里。” “没有人?”王淼感到惊讶,“他妹妹也不在?” “小璇——就是他妹妹,好久之前就去了一个阿姨家里住着,并不在家。”莫正轩语气焦急,“我今天给她打电话,她才知道央央一直没有回家。” 赵培涵听了,二话不说往外走。王淼匆忙追上:“你要去哪?” “找袁莉。”赵培涵猛拍电梯,往垃圾桶踢了一脚,“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向导抓走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王淼,从晚宴那天开始查,褚央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应该是那个叫厉卿的人。”莫正轩跟在他身后,紧紧攥着手机,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电话,就是被他给挂断的。” 褚央并不清楚自己的失踪在宣江塔内部引起多大震动,因为他那少得可怜的注意力已经被厉卿霸道地占领了,分不出留给其余任何事物的余地。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撑着厉卿的腹肌隐隐啜泣,大腿被哨兵硬挺粗长的性器磨蹭得破皮红肿,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肌肤。事实上他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是如此,但凡能被空气接触到的地方都遍布着吻痕、牙印、掐痕与掌印。双腿膝盖因为跪地太久而淤肿,他甚至无法直立起身,因为肿胀的后穴随时有精液流淌而出。 “过来,靠近点。” 哨兵语气似乎有淡淡的不悦,褚央下意识抖了抖,讨好地抱着厉卿,伸出舌头让他吮吸,贝壳似的猫耳来回扑闪。厉卿含住他红肿的唇瓣,舌尖卷着褚央的舌头纠缠,手指揉捻他沾血的乳尖。 褚央大腿分得很开,跨坐在厉卿身上的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他喜欢这样的拥抱。厉卿用性器在他大腿上涂画,顺着刻印的黑色纹路描摹出一道性感的曲线:“累不累?” 失去时间意识的向导双目空洞无神,亮蓝色的眼瞳像是玻璃弹珠,倒映着厉卿的面容。厉卿越看越觉得喜欢,勾着褚央的脖子与他接吻:“把眼睛给我,嗯?” 褚央被吮得舒服,以引颈受戮般的扭曲姿态承受着拥吻,含糊不清地说:“好……” 将十多年的欲望压缩到六天是什么概念呢?褚央也许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在这段变态的情事里,厉卿是唯一清醒的主角。他们不眠不休地纠缠了整整四天,最后褚央跪在地毯上因为脱水而休克,晕倒前最后一秒他还在喊着厉卿的名字高潮。 厉卿明白,这样的褚央是不正常的,向导的身体几乎可以用“每况愈下”来形容,持续地发热,持续地发情。然而厉卿无法将自己从褚央身边撕开哪怕一秒,褚央对他有本能的、生理性的、超越一切语言的致命吸引力。 如果可以这样死去,厉卿愿意让褚央成为他的坟地。 “追杀你的人是黑色鸢尾的吗?左潇?” “……是。”褚央抖了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猫,闭上眼睛。”厉卿用刀背滑过褚央的脊骨,一节节往上,流连至下颌,最后到达眼窝。褚央没有任何反抗,像是最温顺的猫咪一般,对即将发生的危险来者不拒。 厉卿用银质匕首的刀柄挑弄他汗湿的头发:“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做过太多次口交后,褚央声音变得沙哑而细微——厉卿阴茎上的倒刺将他喉咙划伤了。他轻轻合拢眼皮,浓密如扇的睫羽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你是厉卿……是我的哨兵。”褚央轻轻说,“我已经感受到你心底的野兽,厉卿。” 划开皮肤的动作陡然顿住,厉卿紧握匕首,死死盯着他眼角那处血滴,良久之后低声说:“这头野兽在饱餐你的美味后感到更加饥肠辘辘了,我的向导。” 褚央睁开双眸,尽管懵懂依旧,眼神却缱绻而温柔:“你好香啊。” “我?”厉卿对他笑,“我可没有向导素。” 那股奇异的、让褚央上瘾的、更让厉卿失控的味道,全都来自褚央的后颈与耳侧。厉卿找到香味来源的那天,他甚至想过用牙齿咬死褚央,将那块软肉吞吃入腹。 蓝色的精神触丝从褚央手心飘出,没入厉卿的精神壁垒里,像是水滴汇入大海。厉卿丢掉匕首,擦拭掉自己制造出伤口的血迹,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变得幽深无光:“褚央,你知道自己有性瘾吗?” 褚央没有回答,他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精神触丝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线将褚央与厉卿牢牢缠住,厉卿感受到精神壁垒的变化,那是向导的本能在疏导他,企图撬开他满是污秽的城墙,直面这世上最阴暗的邪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厉卿以为不会有人能做到,当他幼年听哨兵第一课时,心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更为无聊的问询而感到失望透顶。可如今他与褚央窝在小小的沙发里,窗外薄暮冥冥,长江尽头有落霞与孤鹜,更有秋水天色,渔舟过客。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顿悟的感觉,明白这句问询的含义。 “好累啊……”褚央趴在厉卿身上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可能。”厉卿抱着他往浴室走,“别说傻话。” 茶几上的手机震个不停,厉卿淡淡瞥去,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他搂着昏昏欲睡的褚央走进浴缸,躺在舒适的温水里。 “醒来之后记得找我。”厉卿揉他的耳朵,爱不释手地来回打转,“我会等你,但我没有太多耐心,所以你要快点。” “啊?”褚央下巴点了点,他很迷茫,“你要去哪?” 厉卿按住他微凸的小腹,将精液一点点挤出来,褚央立刻红着眼眶发出娇媚的呻吟。 “把你送去该去的地方。”厉卿与他接吻,“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你会死的。” 褚央露出遗憾的表情:“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离开你。” “我不走。”厉卿撩他的头发,“我只跟着你,你一回头就能看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在吗?”褚央抖了抖,他害怕一个人睡觉,因此他的床上总是有一只超大玩偶,这样他睡觉的时候就能有个依靠。这几天厉卿睡觉都将他抱着,他开始习惯哨兵的火热温度。 “在,永远在。”厉卿向他保证,“我发誓。” “好吧,那我会来找你的。”褚央靠着他闭上眼睛,“再抱抱我……” 厉卿伸手环过他的腋下,将褚央完全笼进自己的臂弯之中。褚央彻底陷入沉睡,而他也终于能下定决心,交出被“绑架”的人质。 根据他的推算,宣江塔的人今晚就能找过来了。 “喂。” 厉卿将手机听筒点开免提,放到床头柜上。赤裸的褚央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而他不是优雅的王子,他是作恶多端的巨龙。 “厉卿。”电话那端传来赵培涵的声音和呼吸,“你这个畜生。” “你们的速度比我想象得更慢,赵队长。” 厉卿打开衣柜找出一件毛衣,对照着褚央比划一番,勉强能穿,于是给他套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已经将东湖小院全部包围了,厉卿,交出褚央,你想要什么条件我们都能和你谈。”赵培涵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扭曲,“你别动他。” 厉卿不禁笑出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伤害自己的向导?” “……” 电话沉默了整整两分钟,厉卿哼着歌为褚央穿好毛衣,找出风衣外套将他紧紧包裹住,只露出一张白皙憔悴的、极其秀美的脸。 “你说什么?”赵培涵像是大脑功能紊乱的失语者,一字一句地问,“你们结合了?” “也可以算作我单方面的强暴。”厉卿半蹲在床边,捧着褚央的手亲吻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砰!” 电话那端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厉卿听到莫正轩声嘶力竭的怒吼,心情更加舒畅。他慢慢吻过褚央的鼻尖,眼角刚结痂的刀疤,最后落到饱受蹂躏的唇珠,享受着那抹珍贵的柔软。 “好了,让你的狙击手和爆破手都回去,我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还有人打扰。”厉卿看着窗户上隐隐约约的红点,“你们应该明白这是白费功夫,除了误伤他和激怒我,没有任何用处。” “你到底想怎么办?”赵培涵对着电话大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混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厉卿从酒杯里拿出鸽血红胸针,拇指缓慢摩挲这枚小巧的饰品。最烈的伏特加有着高浓度酒精,用来消毒也勉强够用。 “赵队长,让你的人都离开。”厉卿说,“我会在半小时后带着他下楼,在此之前,你们需要给他联系一辆救护车,还有今晚直飞重庆的航班。” “你要干什么?”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只有那边的向导医生才能救他。”厉卿踱步向褚央走去,“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者说个人请求。好了,九点见。” 厉卿没有再给赵培涵废话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他捏着鸽血红胸针,使褚央趴在他大腿上,面无表情地让银针穿过褚央的耳垂。 “啊!” 梦中的向导立刻受惊地缩成一团,抱着厉卿的腰流下眼泪。鸽血红坠在褚央的左耳,艳俗而鬼魅,衬得他更加雪白晶莹。 九点,厉卿的身影准时出现在电梯口。他双手抱着褚央,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小区大门,被一群持枪哨兵瞬间包围。 “厉、卿。”赵培涵穿着防爆衣,手里举着特质的爆竹枪,恨不得崩掉他的脑袋,“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应该在见面第一天就杀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厉卿怀中的褚央被风衣帽兜遮住了脸,赵培涵看不清面容,不敢确定他是否有诈。 “我没那么无聊,让开。”厉卿知道赵培涵在顾虑什么,“救护车在哪里?” 赵培涵拦在厉卿身前:“你把他放到地上,然后举起双手后退。” 厉卿扬了扬下巴,平淡地扫了他一眼:“希望你清楚,你们之所以还能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不想动手。我再问最后一遍,医生在哪?” 赵培涵忿恨不已,却不能真的开枪,只好侧过身。厉卿抱着褚央与他擦肩,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中央塔应该会告诉你,我的命比一个向导更值钱,对吧?” 哨兵握紧拳头:“我只知道你带走了我的下属。” “那没关系,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是你的下属了。” 厉卿走到街边,将褚央交给一群战战兢兢的医生,伸手抚摸他的耳垂。随后,他不再有任何留恋地转身,一把枪直抵他的眉心。 “父亲。”厉卿看着不苟言笑的曲霆,“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霆拿出一张盖满鲜红公章的逮捕令,扔到他的脸上:“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你当中央塔是摆设吗?” “我知道啊。” 厉卿任由写着“强暴罪”的纸张在空中飘落,最后落到地上,被他的皮鞋踩住。六天前的那个夜晚,当他发现褚央的真实身份时,就知道不久后的将来他会面临的一切。可厉卿依旧知法犯法,将可能把他送进监狱的种种红线踩了个遍。 他对中央塔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不会被怎样。但追杀褚央的人如果属于黑色鸢尾,那么褚央身上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他要赶在中央塔之前与褚央最终结合,否则这位幻术型向导一旦落入北京那群疯子的手里,下场只会生不如死。 被强制结合的向导会受国际向导联盟的直接管理,在此期间褚央绝对安全,既不会受中央塔迫害,也不会被黑色鸢尾的人带走。 “我一直都知道啊。” 摆放在风衣兜里的手将编辑好的短信发送给徐图,厉卿微笑着上前,主动伸出双腕。铁镣铐将他带走的那刻,厉卿心中竟然产生了不舍的感觉。 群星闪烁,警报声震天。在霞光似的荒唐红灯里,厉卿回头看着被推进救护车里的褚央,心想他穿得很厚,应该不会受凉。 ——第一卷《Inferno:在宣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