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纸里,姜云心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姜云心顿时激动起来,连声道:“大人,大人。”
方明宴快步走过去。
这是一张冬天的时候,画的寒梅傲雪,不是成稿,只画了一大半就揪成一团随手塞在抽屉里。
姜云心不明白这些少爷为什么画又不画完,不画完也不扔,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没画完的画上,是题了诗的。
一首读也读不通的诗。
而这首诗的字迹,和水鸿卓接到的纸条上的血字,非常的像。
姜云心立刻拿出了揣在身上的纸条,将纸条打开,放题诗边做比较。
字迹鉴定,如果有同样的字当然是最好,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只要有同样的笔画就行。
每个人写字的笔迹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和字好看不好看没有关系。甚至不用会写字,画画也行,画圈圈也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众人都围在桌子边看,方明宴点头:“确实是一样的。”
水鸿卓身上没心没肺的纸条,就是他自己写的。屈昊穹衣服上的没心没肺几个字,也是他写的。
姜云心道:“莫非人是水鸿卓杀的?为了什么,争风吃醋?”
不好说,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宋囡是个大美女,让屈昊穹和水鸿卓都迷得神魂颠倒,这一点肯定没错。要不然的话,水鸿卓也不会在明知道这是自己兄弟的外室的情况下,还对她起了非分之想。
薛东扬问完了院子里的小厮丫鬟,推门进来。
“确实有人看见过水鸿卓用左手写字,但是用得很少,只是偶尔一见。而且,他日常所有的字都是正常右手写的,偶尔用左手写一张,也都撕毁了。”
“诺。”方明宴说:“这里有一张没撕毁的。”
薛东扬一看,拿着出去给小厮辨认一下。
但是小厮也不能确定,毕竟之前也没怎么见过。
“但是这画,确实是少爷的。”小厮说:“这是今年年初大雪的时候画的。”
画是,那字十有八九也跑不掉了。
当下,方明宴便让人将那幅画拿着,回刑狱司去。
如果说,有一个人可以将罗宝和田盛的行踪打听的清清楚楚,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被赶出了府,出府后去了哪里,那这个人,必然是水鸿卓无疑。
谁都会被人怀疑,只有水鸿卓不会。他打听,旁人知道了,只会觉得他念及旧情,心中仁慈,不舍得从小跟着的小厮罢了。
“水鸿卓确实是有动机的。”姜云心说:“现在只剩下一个奇怪的地方了。”
如果杀死屈昊穹,罗宝,田盛这几件事情,水鸿卓都参与了的话。他为什么要将这将事情的原因说出来,把自己牵扯进去?
难道不应该死也不说才对吗?
只是对宋囡起意,甚至参与了处理婴儿,这些都还有救。虽然名声尽毁,但只要运作的好,下半辈子还能舒舒服服的做一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