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聚会,巫元思便提议,带大家玩点特别的。
于是带来了几个白白净净的少年。
都是常在一起玩的,虽然有些没那么疯,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有几个,更是平时装模作样,如今尝到了不一般的滋味,十分有趣,一发不可收拾。
人是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的。
更何况这些人有钱。
危经纬赌咒发誓:“我对此毫无兴趣,只觉得恶心。就开始那一回,我参加过一回,因为好奇,但是一半我就走了。后来他们再聚,我都要问问,若是有这样节目,我就找理由避开了。”
危经纬说这,自己也皱眉。
“百花楼的姑娘千娇百媚,这还不好吗,要找什么新乐子。只要你给钱,姑娘自然伺候得周到妥帖,还有什么不满意?”
方明宴问:“你知道具体他们都找了什么人吗?”
从巫元思的外室红瑛看,不仅仅是性别的问题,其实富贵权势人家,也有一些喜欢小倌的癖好,关了门在家,大家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你若将人打得半死,折磨得血淋淋奄奄一息,那叫人知道了,可就要说闲话了。
危经纬想了想,说:“外面找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百花楼里有。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陪过他们的姑娘,不躺上一个星期都起不来。”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姜云心不由道:“名字都如此,姑娘们也愿意?”
危经纬嗨了一声:“姑娘们不愿意又如何,她们是卖身在青楼的,没有自己说了算的权力。只要妈妈收的钱够多,她们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你不愿意在这里受折磨,青楼里有的是法子,让你在旁处受折磨。
只要钱够多,有的是买你命的法子。
百花楼的老板芸娘很快就被带来了。
芸娘对此事,直言不讳。
“那几位客人,是有些口味独特,每次我都提心吊胆的,不过上门都是客,有什么办法呢,咱们这的姑娘,就是伺候男人的啊,只能叮嘱姑娘们机灵点罢了。”
轻飘飘的一句,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或者说,她根本没觉得有什么责任。
不过是一些房中情趣罢了,又没闹出人命,多大点事。
这种事情,京城的哪一个青楼里没有,大户人家关了门,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姜云心只觉得心里沉甸甸,但是也知道,这事情没办法。
青楼在这个年代是一个合法的存在,青楼女子是最低级的身份,她们的死活,轻如鹅毛。若是有被虐待致死的,闹大了还能追责。
如今这样,一方给了钱,一方收了钱,自己也没有拼死反抗。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房门一关,都叫情趣。
不过是一时激动,手有点重罢了。
就算她心里不痛快,这些人都谈不上犯法,要让那些被折磨的姑娘站出来作证,更是不现实。除非你能把她们生老病死一生都承包了,要不然的话,她们还要靠这营生,谁敢得罪妈妈。
方明宴道:“那我问你,司嫔可曾陪过谁?”
芸娘摇头:“不曾。”
司嫔竟然不曾,那么说来岑承基就不是为了给芸娘报仇,他是在为唐家小子报仇。
方明宴又让芸娘去辨认了一下,看看除了现在刑狱司的几人之外,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不过芸娘说,常去的几个都在了,还有的,偶尔见一面。
那就不是熟客,只是像危经纬这样凑热闹的。这种事情虽然有喜欢的,但是大部分人接受不了,这世上,毕竟还是正常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