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颤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尚有一缕,苍白的脸上显得双眼通红,道:“赵将军,你不能睡过去,你知不知道?”
赵歇没有应。
楼千古也已经精疲力尽、汗透衣背,但她不得不强撑着,又道:“你说过你受得住的,赵歇你醒醒!”
可他一直没醒。
后来她就一直跟他说话,手里也不能耽搁,一边又动手检查他下半身的伤势。
她知道他的腿上受了很严重的伤,她解开他先前牢牢捆着大腿的布条一看,见他腿上的伤几乎蔓延了他整个大腿,从膝盖上方一直到大腿根。
伤口一直在流血,又沾满了泥,将他缠着的布条都湿得透透的。
无法,她只能先解了他的裤头,褪下外裤,见伤口创面太大,又满是泥垢,她便只能用同样的办法,拿燃烧的药藤给他烙过创面,然后敷药。
等她全部给他处理好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她狼狈得很,本想解了身上穿着的盔甲的,可实在太累,靠着就睡着了。
后来,她恍惚听见了流水声,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楼千古醒了醒,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她爬起身来循着水声到洞口一看,竟真的有水!
外面的山体滑崩也已经停止了,山上汇聚来的水流在这洞口外形成了一束小小的瀑布。
楼千古双手接水,先洗了手,自己喝了几口,山泉水甘冽清甜,她连忙捧着水走到赵歇身边,小心翼翼地喂了些进他的唇缝里。
如此来回好几趟,虽然多数都洒出来了,但他好歹是喝进了一些。
楼千古探探他的呼吸,又摸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这时她瞌睡也醒了,连忙解了身上厚重的盔甲,洗了把脸,然后在洞里翻翻找找,找到个石窝子,又动手用石块把石窝凿得更深些,然后用石头架了个灶生火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