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奎听见儿子的话,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干出如此混账的事来。 更让他气愤的是对方一副不知死活的态度。 “爸,自从李斯文来到齐州,我们许家受尽了屈辱,已然成为了外人眼中的笑话,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我做不到。”许劭杰说完翘起了二郎腿道:“这次我不仅找人烧了西游的分厂,还亲口告诉了李斯文这一切是我做的,您知道李斯文听见这件事的时候有多么生气吗?他越生气我就越爽。” 许三奎听见这话,差点气的晕了过去,指使人放火也就罢了,竟然还告诉了李斯文。 “你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在找死了。”许三奎声音哆嗦:“你平日骄横跋扈也就罢了,如今你大伯被撤职,我们许家地位动摇,一旦出事,谁能保得住你?你是要我的命吗?是要你爷爷的命吗?” “爸,您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我既然敢做,就绝对不会让李斯文抓到把柄,他只能瞪着眼睛吃瘪。” 许劭杰丝毫不惧,点了支烟道:“放心吧,我不小了,会把事情处理干净的?” 许三奎看着儿子,心中感叹不已,但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道:“你确定这件事做的很干净么?” “除了我之外,只有吴军和楚瑜知道这件事,这两条狗是离不开我们许家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至于放火的人是我花钱收买的西游员工,哪怕李斯文把他揪出来指控我,他们也没有确凿证据,我倒是可以反告对方诬陷。”许劭杰说着,嘴角微微一扬:“既然正的不行,我们自然要玩邪的,您说过的。” 许三奎深吸了几秒,沉重的道:“即便你做的干净,但就怕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那我们就把透风的地方堵上。”许劭杰不屑的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再责备你也无任何意义,但有句话你一定要听,千万不要以为你给西游造成了损失,就占据了上风,李斯文远比你想象的恐怖。” “爸,您没必要如此吹捧他吧?” 许三奎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你啊,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耍了么?在电视直播里叫你许会长,目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嗐,这件事啊!他不就是想捧杀我么,想让商会的成员对我不爽,以此影响我的地位。不过他也太小瞧我们许家了,只要您的会长之位坐稳,然后尽快把西游搞垮,杀鸡儆猴,谁不爽下场就是和西游一样。我看看下届会长竞选,谁敢不选我。”许劭杰摇头晃脑的道。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你。”许三奎没好气的道:“你觉得李斯文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吗?动动脑子,他又是捧你为许会长,又是和你勾肩搭背,搞的像是朋友一样,他的目的并非是让商会成员看你不爽,因为那些敢看你不爽的人早就不爽了,那些站队我们许家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事有所改观。” 许劭杰一愣:“那您说他是什么意思?” “他闹这一出,目的就是想造成一种假象。” “假象?” “没错,一种许家和西游关系不错的假象。” “不可能,整个齐州商圈,谁不知道我们许家和西游的关系。” 许三奎无奈地叹口气道:“你啊,还是年轻,所谓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清楚别人想些什么,即便很多人知道许家和西游势不两立,但谁敢笃定这种对立会一直延续呢?” “今天李斯文和你搞出这一出,那些曾经帮过我的商户势必会怀疑两家是否有和好的可能,在外人眼中,当许家这个带头先锋都开始动摇,这些跟随我们的人会不动摇么?” 许劭杰听见父亲的话,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刚刚得意的表情消失了许多,低声道:“爸,如果真像您说的这么严重,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大家表明态度啊!” “这件事我会处理,但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想要拔出来就不大可能了。”许三奎无奈摇头道:“李斯文不是在捧杀你,他是在离间。” 许劭杰眼神流露出一丝寒气,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原来从一开始对方就把他算计在了其中,这不仅把他纵火带来的快感都摧毁了。 “除此之外,你看看他对这件事的处理,简直是教科书式的操作,他背道而驰,主动销毁原料,看似损失了现在,但却赢得了口碑和未来,你说他恐怖吗?” 听着父亲的反问,许劭杰身心跟着一颤,好一会后才憋出一句话:“就是因为他这么恐怖,才不能把他留在齐州。” “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我们不仅要把他赶出齐州,甚至要让他家破人亡,永远不能翻身,只有这样,才能消灭我们的梦魇。” 许三奎说完站了起来,迈着老沉的步子向卧室走去,不忘提醒儿子:“好好休息,既然你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我们就要想办法把他消灭。” 许劭杰没有回话,当父亲离开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浸出了汗水。 —— 西游集团齐州总部,赵健,常海,张小龙,郑嘉遇,四人围坐在办公桌两旁,目光全部盯在李斯文身上。 “具体损失算了吗?” “数额比较大,具体损失清算出来还要一天时间,从我暂时掌握的数据来看,大约在两百万左右,这主要是因为年前我们进了一批原料可惜一夜全毁了。”常海无奈地耸了下肩膀,一旁郑嘉遇极为自责的道:“这批原料还是经我手批准的,我本打算年后靠唐僧肉的带动冲击全省市场,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我负主要责任。” “郑总,我的责任也很大,在你未接手之前,分厂都是我管理,那些留守员工也是我招来的。”赵健把话接了过去。 “行了,我把你们叫来是让你们承担责任来的?”李斯文眉毛一挑:“况且恶意纵火这种卑劣的手段是很难防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