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民说着，夹了一口菜放到了嘴中，继续解释道：“后天招标会就开始了，即便我权利再大，也不能随意的往里面安插企业，这不合规矩。” “所以我才请您过来吃饭，央台广告公开招标，目的就是为了创收，多我们一个企业参与竞标总该不是坏事。”李斯文起身为了王占民倒了杯酒道：“王主任，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们可以商量。”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有要求尽管提，王占民当然听得出来，他瞄了眼李斯文，又看了看杨玉影，好一会后道：“李总，我很好奇，贵公司真的有实力参与竞标吗？不怕告诉你，这一次招标会我们将打包春晚的八点开幕广告以及十二点的报时广告，除此之外还有一年的新闻联播结尾广告，这些广告加起来，起步是要以千万计算的。 而据我了解，你名下的西游集团和大唐电子，未必吃得下这么大的广告量。” “如果我说吃得下呢？”李斯文淡淡一笑。 “即便如此，你也未必争得过别人，这种投标方式，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即便参与了，也只是浪费时间。要知道，这一次参与广告投标的企业，可都是我们国内的顶尖企业。”王占民轻轻摇头：“说句难听的，我对贵企业信心不足，你如果有钱的话，倒不如在地方打打广告。” “如果能在地方解决问题，今天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了。”李斯文认真的道：“王主任，这个招标会我是一定要参加的，甭管用什么办法。” 王占民瞄了一眼李斯文，皱起眉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面的水很深的。” “王主任，您帮帮忙。”李斯文回道。 “哎。”王占民叹了口气：“如果你偏要参加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你提供银行的存款证明，而且必须是这次竞标的启动资金，金额越大越好，我会拿着相关证明向上头申请，如果可以通过的话，你便可以参加后天的招标会。” “没问题，我明天上午便可以提供给你。”李斯文直接说道。 “好，明天你把资料送到央台外宣办公室，直接递交给我就可以了。”王占民说完便起身道：“就像你说的，为了创收，让你们企业加入竞标也不是坏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给你机会，主要是看在杨小姐的面子。” 王占民说着，伸出手和杨玉影握了下道：“杨小姐，有机会再见。” “好，我送你。”杨玉影微笑着道。 “不用啦，你这身份太招摇了，传出闲话可不好，咱们就此别过吧！”王占民说着，便离开了房间，而李斯文则客气的安排赵健把对方送出去。 几分钟后，赵健返回包厢，笑着说道：“这个王主任还真是一个好领导啊，不仅好说话，而且做事也非常严谨，就连参加我们饭局，也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赵健说着，坐到饭桌旁开始吃了起来，可他发现李斯文竟然一动不动的思考着什么，连忙看了眼杨玉影问道：“杨小姐，文哥怎么了？” “不清楚，王主任离开后就一言不发了。”杨玉影小声说道。 赵健听见这话，也不敢出声了，等了好一会后，李斯文的嘴唇才开始动弹。 “你刚刚说什么？他是一个好领导？” 李斯文看向赵健问道。 “对啊，我之前以为对方肯定会刁难我们，甚至会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但现在看来，完全是误会人家了。” 赵健有些不解的继续道：“文哥，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事情办得太容易了吗？”李斯文若有所思地道。 “这……”赵健点头道：“确实有些容易，前前后后交谈也就十几分钟，不过也好理解，也许他真的就是想为央台创收呢？毕竟你看他的出行打扮，也不像受贿的那种人。而且饭局之前你也说了，对方在经济上没出过问题。” “没错，他在经济上确实没出过问题，但每个人都有弱点，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个人十分的好色，而且经常利用央台领导的身份，和一些小明星勾勾搭搭。 所以我才请杨小姐过来一起吃饭，目的就是想探探对方的底，甚至可以设局让他妥协。” 李斯文说到这，意识到了什么，忙对杨玉影解释道：“杨小姐，你别误会，我绝对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即便是让你牺牲了一点色相，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文哥在这方面的人品，绝对有保证。”赵健也跟着道。 “咯咯！”杨玉影掩面一笑：“我如果不信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是娱乐圈的，这种场面见多了，你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也很好奇。” “好。”李斯文点了点头，然后道：“按照我的预想，这个王占民肯定会对杨小姐有企图，只要让我抓住他的把柄，不怕对方不妥协，可对方眼睛一直不离杨小姐，结果却只是提出要我们的存款证明，这实在出乎意料。 当一个不正常的人做出正常的行为，这种行为一定是不正常的。事出无常必有妖，这事没那么简单。” “文哥，你说王占民会不会在我们提交相关资料后，找个借口直接拒绝我们。”赵健问道。 “那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在电话里拒绝我，也就没必要吃这个饭了。”李斯文拖着下巴想了会道：“先不考虑了，你明天去银行把证明开出来，然后送到王占民手里。” “好。”赵健点了点头。 这一晚，李斯文睡得并不踏实，就像他说的那样，一切太反常，太匪夷所思，参加招标会毕竟是在走后门，可走的如此顺利还是头一次。 次日，赵健早早的就跑去银行了，李斯文和杨玉影吃完早饭便接到了鹏城的电话，电话那头常海的声音很是恼火。 “文哥，有一些报社造谣，称我们年后涨价的目的是为了营销，等到赚一波后很可能跑路，还称不要相信五年质保这种虚无缥缈的保障，因为我们这种企业根本活不过五年。” “看来是松下散布的谣言。” “是啊，这明显是他们找人做的，本来我们企业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消费者很是不满，这种新闻一出，肯定会影响我们的销量。”常海忙问道：“文哥，你说怎么处理？” “你通知成果，告诉他花重金在各大报社刊登我们涨价和质保的活动，加大力度宣传，在这个节骨眼上，敌人越是对我们的行为提出猜忌和质疑，我们就闹的越大。” “好，我知道了。” 常海挂断电话，坐在一旁的杨玉影为李斯文倒了杯茶水，小声问道：“鹏城那面的市场出问题了吗？” “算不上大问题。”李斯文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总，我可能不太懂你们的这个行业，但从我们娱乐圈的角度讲，谣言一旦出现，不尽快辟谣的话，影响会越来越大，你加大力度宣传，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杨玉影提醒道。 “你说的没错，当谣言和宣传混淆在一起后，人们往往相信的只是谣言，这是一种心理思考方式。”李斯文点头道。 “所以我才不理解你的做法。”杨玉影抬下肩膀道：“当然，我知道你是押宝春晚广告，只要广告投入成功，谣言会不攻自破，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成功呢？那么到时候大唐很可能会面临绝境，谣言也可能变成现实。 你利用谣言加大对企业的炒作，实际是孤注一掷的做法。”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考虑的这么透彻。”李斯文笑了起来，但末了又认真的补充道：“但经商有时候就是要孤注一掷。” 杨玉影没有说话，李斯文坚韧的目光让她无法反驳。 与此同时，央台接待室，王占民拿到了赵健送来的文件，不过他并没有直接交给领导，而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悠哉的走到了电话旁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柳董，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