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赵健所说，会议大厅内几十个老总，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尤其围坐在柳忠烈身旁的人，更是肆无忌惮的露出鄙夷的笑容，摆出看热闹的架势。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装作不解的问道：“两位先生，请尽快坐回自己的位置，我们的招标会马上要开始了。” “位置？我们位置在哪呢？”赵健冷眼反问。 “但凡来参加招标会的成员，都安排了合理的位置。”工作人员话中有话，末了拿出登记本道：“两位的姓名。” “赵健！” “李斯文！” “哦，原来是李总和赵总啊，这上面确实有两位的姓名。”工作人员轻轻一咳：“不过因为你们二位的报名时间较晚，而且公司规模较小，所以并没有安排座位，希望两位可以谅解。” 这个社会最令人恶心的，就是用最礼貌的语气说出最气人的话，赵健恨不得把对方皮都扒了。 “你的意思我们还要站着投标？”赵健反问。 “不然呢？”工作人员露出微笑。 显然对方是个社交高手，怼的赵健一点脾气没有。 看见赵健吃亏，李斯文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胳膊，然后对着工作人员道：“不碍事，我们站着就行。” “呦呵，李总还真是有气度啊，我以为你这样的脾气会转身就走呢。”杨清风突然走了过来，笑着继续道：“可能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 “这和低不低头无关，因为坐着或是站着，并不能决定今天的标王。”李斯文不卑不亢地回道。 杨清风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标王？你想拿标王？李斯文，你配吗？” 杨清风的声音很放肆，回荡在会议厅内，久久不能散去，因为这里面积不大，所以他的声音众人听得真真切切，受到他的影响，大家也都跟着露出了嘲笑表情。 而杨清风的话还没有结束，傲慢的继续道：“今天能坐在这里的，哪个身价不是上亿，你还想拿标王，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他耸拉一下肩膀，如同胜利的公鸡，雄赳赳的转身向大厅前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摆出滑稽的模样道：“可能有些老总还不认识他吧？他叫李斯文，曹州出来的……” “妈的。”赵健攥紧拳头，脸色憋的通红：“文哥，我想揍他。” “我也想。”李斯文的声音并无波动，冷冷的道：“但这个角斗场，野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杨清风明显是故意挑衅我们，你看看这个会议厅里，有工作人员，还有安保人员，门口还驾着一台摄像机，别说动手揍他，即便和他争吵起来也可能被轰出去，随后明天便会有报纸报道我们的行为。” 赵健一听这话，狠狠地吸了口凉气，擦着冷汗道：“这些人也太损了吧？” “商场如战场，我们的任何举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更何况这是柳忠烈的主场。”李斯文说完，冷冽的目光已经射向前方，与此同时，柳忠烈也正向他这里看着，眼神间的碰撞，已经可以迸发出火花。 与此同时，现场内的其他老总，也开始窃窃私语。 “王总，这气氛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啊，柳董的人好像对这个李斯文意见很大，因为什么啊？” “这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之间结过梁子的，有传言说，孔光楠是被李斯文挖去的，并非联盛有意开除，而且当初联盛在鹏城招生，李斯文也抢了不少人，当时有报纸报道过呢。” “这小子是不要命了？连柳董都敢招惹。” “可不是么，当初在鹏城有当地办公厅保护，这回到了京师，柳董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还听说，柳董已经在圈子里放话了，今天一定会让这个李斯文灰溜溜地离开，别说标王了，就算是次位广告，三位广告，也轮不到李斯文的头上。今天罚站，就肯定是柳董安排的。” “罚站？这比喻太形象了。” 几位老总小声闲聊，反观李斯文和赵健，则淡定地站在最后，那般模样确实和罚站无异。 显然，今天李斯文如果不拿下点成绩，他们可不仅会灰溜溜地离开，甚至会成为业界的笑柄，就连上报纸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这样，一直等到十点半，央台的广告负责团队终于入场，只有三人，除了王占民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五十岁左右。男人叫江宇，女人叫宋玲，都是央台的领导。 宋玲先是起身和在座的老板客气了几句，然后又开始宣传这几年央台广告的成绩，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体现央台广告的价值，说了一大堆客套话。 随后江宇则代表央台的广告部承诺，本次招标会将会一共设有三个席位，首先就是标王，将拿到春晚的零点报时广告，以及新闻联播开头广告的一年使用权。其次是标王之下的第二席位，将会拿到春晚开幕广告，以及新闻联播的结束广告。第三席位，将拿到春晚结束广告和新闻联播字幕广告。 听着江宇的介绍，众多老总也是接连点头，就连赵健都小声嘀咕道：“文哥，如此说来，只要进入前三，广告位置就不错了，一会咱们可要使劲的叫价。” “叫价？你以为这是拍卖啊！”李斯文笑了一下。 赵健听见这话明显一愣：“啥意思？不叫价的话怎么拍？” “这是招标会，而且像这种国企的招标，基本采用的都是暗标。”李斯文回道。 “暗标？”赵健听得更懵了。 “对，也就是说大家不用明着出价，而是把价格写到举办方提供的报价表上，然后再由举办方公布各家的报价钱数，筛选出前三的企业。”李斯文解释道。 “我靠，也就是说，咱们根本不清楚别人家会出多少钱了？”赵健眼睛瞪得溜圆，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竞价方式：“这要出少了岂不是完犊子了？” “没错，所以哪怕是硬着头皮，也要往上出。”李斯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