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是银监会的会长,也就是个正厅级,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半年前,他绝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而今,陆老不复往日,别说杜涛,即便是京师内一个小小的主任,也不会把陆老放在眼里,这就是现实。 当初陆书航不是一次提醒过李斯文,陆家早晚会有失势的一天,其中所指便是陆老离开的时候。 如今这一天终于临近,芝麻大点的小官都开始讽刺起李斯文以及陆家了。 “陆老一死,陆家也就没人了,他那个记者儿子狗屁不是,李斯文再想翻身,难喽!” “以前李斯文借着有陆家这层关系横行霸道,陈氏父子都被他搞进去了,如今陆家落败,他就等着被清算吧!” 几个小领导一边敬酒,一边咒骂,柳忠烈也借此机会对着杜涛说道:“杜会长,其实那个郑嘉遇不值一提,想要搞倒大唐必须要从李斯文入手,只要我们能让郑嘉遇指控此次贷款的幕后主使是李斯文,一定能扳倒他。” “呵呵,柳董,你就那么恨这小子?”杜涛笑着问道。 “别提了,我何止是恨他,我都想扒了他的皮,你有所不知,这小子把我坑苦了。”柳忠烈苦口婆心的道:“杜会长,不管你是看在我的面子还是看我爹的面子,这事一定要帮我。” 杜涛没有迟疑的点头道:“放心吧,柳老是我的恩师,凭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个忙我肯定会帮,而且这几天我的人一直在劝说郑嘉遇指控李斯文,可是这个小娘们铁了心的要自己背锅,想要从她那里突破属实不太容易。” “杜会长,你们就没有特别的手段吗?”柳忠烈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不是刑侦,而且郑嘉遇也算个公众人物,除了吓唬威逼利诱之外,绝不能滥用手段。否则上头查下来,我们也不好办。”杜涛叹了口气:“刚开始我还以为这件事很容易,没想到那娘们嘴还挺硬。也不知道李斯文给她吃了什么药,如此死心塌地。” “那小子很会笼络人心。”柳忠烈皱皱眉头:“杜会长,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别急,如今李斯文既然出现在了京师,他就是瓮中之鳖,逃不掉的。”杜涛端起酒杯道:“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 “那就有劳杜会长了。”柳忠烈客客气气的道。 凌晨一点,柳忠烈与机关领导告别,坐在车里他的狠狠地吐出一口长气,这一口气仿佛把最近所有的压抑都吐了出来。 要知道,自从劳登的事一出,联盛兵败如山倒,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便接到了多家商场的下架通知,更有零售商退货,终止合作等情况。虽然说他通过报纸,电视,甚至法律途径对此事进行了澄清,但依然有许多不分青红皂白的老百姓闹事。显然,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干净的。 “柳董,杜会长怎么说的?”杨清风好奇的问道。 “交给他办就行,这种事他们有经验。”柳忠烈微笑着回道,说完还不忘表扬道:“小杨,一旦李斯文被抓入狱,我一定会记你个头等功,这招真的是太绝了。” “柳董,您就别夸我了,能想到找银监会帮忙处理这件事,还是因为在漂亮国的时候你提醒让我调查大唐食品的资金问题,说起来,主要是您的功劳。”杨清风笑着回道。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柳忠烈说着,眼神一暗提醒道:“对了,派人盯紧李斯文,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放心吧!”杨清风点头。 —— 盘古酒店,李斯文一行人刚刚进入房间,麻雀便走到床边拉好了床帘,然后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开始进行全屋的检查,片刻后她才点头道:“没有发现监听设备,不过我们从探望陆老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看来对方早就做好了准备。”李斯文淡淡的道。 “没错,郑嘉遇就是钓你这条大鱼的鱼饵。”麻雀眉毛轻轻一挑:“如今陆老帮不上忙,你想过怎么处理这件事吗?” “不急。”李斯文淡淡的道。 “不急?”麻雀愣了几秒:“我看你一直很急啊!” “之前确实挺急的,但现在既然知道对方想要对付我,反倒是不着急了,因为这说明嘉遇是安全的。”李斯文呵呵一笑:“这帮京师的杂碎,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很可能是柳忠烈做的。”麻雀说着还不忘补充一句道:“柳忠烈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爹的确是个人物,就拿他爹手底下的学生来讲,便占据了京师政法界的半壁江山。 所以我提醒你,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可能也会被抓进去。如今陆老已经失势,你一定要慎重。” 李斯文一脸无所谓地瞄了眼麻雀,略显嚣张的道:“抓我?我可是黑狐的手下。” “呦,现在知道是黑狐手下了?”麻雀讽刺一句继续道:“你为组织做事,黑狐可以帮你,但违规贷款是你的私事,黑狐怎么帮?当然,你如果低声下气地求黑狐,他可能也会帮忙的。” “老子才不求他。” 李斯文说完,对着一直没出声的陈秋雨道:“明天你去一趟银监会,以我的名义约一下银监会的会长,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鬼。” 翌日,陈秋雨按照李斯文的吩咐出现在了银监会,不过并没有见到杜涛,随后的几天,杜涛也没有出现,甚至连个回音都没有,但在6月27号,陈秋雨带来了一个消息。 “老板,接待大厅的人说,杜会长会在明天参加宝金文化的拍卖会,去那里可能会见到他。” 陈秋雨说道。 “这个杜涛到底在搞什么鬼?” 麻雀不解的问道。 “看不出来吗?”李斯文神秘一笑,两位美女同时摇了摇头,而他则继续解释道:“杜涛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去拍卖会拍下他喜欢的东西,这才有资格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