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男人的酒还没倒下,乔时念将手里的花茶泼到了他的脸上! 对方没防乔时念会先他一步出手,他被泼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 “臭婊子,敢泼我!” 半秃顶男气得不行,扬手就想给乔时念一个巴掌! “住手!”“嗷!” 几乎是门边霍砚辞冷冽出声的同一时间,莫修远站起拧住了半秃顶男的手腕,他发出了声痛嚎。 男人扭着手歪着身子,疼得咧嘴向莫修远直求饶,“好疼好疼,莫总,我错了……啊!” 求饶的话没说完,半秃男又惨叫了一声,他略显肥壮的身躯滚到了地上! 是霍砚辞一脚踹飞了他。 在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到了,谁都没敢乱动。 没管他人,霍砚辞快步走到了乔时念身边,将她拖到了自己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下头,有点后怕地放下了手里的空玻璃杯。 要不是莫修远,她差一点就挨了巴掌。 霍砚辞也大概猜得到前因后果,“莫总,你的下属都是这种素质?” 他眸光冷戾地冲莫修远问起了责。 莫修远没理霍砚辞,朝守于门边的保镖示意了眼,指向地上的男人,“赶出去,通知人事明天给他办离职。” 半秃男一听,酒顿时就醒了大半,“莫总是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喝晕了,才会得罪乔经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见莫修远不为所动,半秃男又求向了乔时念:“乔经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逼你喝酒了,求求你让莫总饶了我这一次……” 乔时念没有想到第一次和大家出来就闹出了这种不愉快。 她在学校时听前辈们提过,金融圈是仅次于娱乐圈的名利场,这行业表面光鲜,内里也是藏污纳垢。 因为常年与金钱打交道,来钱快收入高,欲望之心也日益膨胀。很多高层会利用项目等借口对刚入行的年轻女孩下手,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 这个半秃男就是其中一个吧。 乔时念没有为他的示弱心软,今天要不是有莫修远和霍砚辞在,她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于是乔时念冷道:“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我不可能替你求情。” “你个臭……”半秃男见求饶无望,赤红着眼欲骂乔时念,感受到霍砚辞冰冷的眸光,到底没敢把婊子两字骂出来。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被老公嫌弃,又仗着一张脸到远征睡了个经理之位——” 霍砚辞伸手端了个酒杯,半秃男顿时吓得往后缩了几分,余下的话都咽在了喉中。 他转骂起了莫修远,“姓乔的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替她出什么头!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就是莫董对我都要留几分颜面,你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 “我没把你直接扔出去,已经算给你很大的脸了!赶出去!” 莫修远不耐地下了命令,保镖没再迟疑,拽着半秃男便往外走。 “姓莫的,你会后悔的!”半秃男一边挣扎一边吼叫,“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门关上,男人的声音被阻断在外。 包厢里的氛围明显变得尴尬起来。 “莫总,这时间也不怎么早了,我们明天都要上班,就先撤了!”最先敬霍砚辞酒的那个年轻男人道。 “是啊是啊,我们得早点休息,晚点可能地铁都没了。”其它下属纷纷附和。 莫修远自然没有反对。 很快,包厢里的同事们走光,乔时念也起了身,“那我也告辞了。” 莫修远不悦,“走什么,今天是特意欢迎你的,总得把这仪式感进行完整才是,我叫人来继续喝!” 乔时念:“谢谢莫总的款待,我觉得仪式感够了,不需要再继续了。” 莫修远挑了下眉,“人家霍总或许觉得不够呢?” 说罢,莫修远看向了霍砚辞,“霍总,要不要继续喝?”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扯了下唇角,“莫总这么有雅兴,我当然奉陪。不过,单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赌注?” “什么赌注?”莫修远一听就来了兴致。 霍砚辞:“我要是赢了,你离开海城回北市去。” “玩得还挺大,”莫修远邪肆地笑了声,“要是我赢了呢?” “霍氏的项目任你挑。” “没意思,项目我可以自己谈。” “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下跪向我认错。”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顿时变得冷戾,“让我下跪,你也配?” 莫修远邪气的神情里也带了几分冷意,“怎么,怕输?” 眼看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跟两头蓄势待发的公狼一般,乔时念不禁想到上次撞车一事。 为免被殃及无辜,她决定不掺入这趟浑水。 “要喝你们喝,我先走了。” “站住!”他们两人同时出了声。 “走什么,你得给我们做个见证人。”莫修远先道。 乔时念看向霍砚辞,霍砚辞的黑眸深不见底,“你敢不敢也跟我打个赌。若你赢了,我马上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理智告诉乔时念,这可能是个坑,不要往里跳。 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乔时念忍不住问,“我们赌什么,喝酒我可不行。” 霍砚辞:“不需要你喝,还是这场赌注,我赢了莫总就是我赢。” 乔时念听明白了,莫修远输了,她也输了。 “输的条件呢?” “你从远征离职,去霍氏总部。” 乔时念犹豫了,她在不在远征上班无所谓,反正项目她可以照做,和莫修远合伙人的身份也不会变。 但去霍氏她是万万不想的。 “我只答应离职,”乔时念直接道,“反正你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离婚,我不过多等点时间而已。” 霍砚辞沉沉地看着乔时念,“你就那么不想去霍氏?” 乔时念:“是的,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闻言,霍砚辞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沉难看,眸光冷沉地盯着乔时念。 乔时念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 “喂喂,你们夫妻俩商量好了没有,可以开始喝了么!”莫修远不耐烦地出了声。 霍砚辞收回了视线,端起了桌上一杯酒,直接倒入了喉中。 “行,够爽快!”莫修远也喝了一杯。 “为免你觉得我占了便宜,刚你喝了几杯,我现在补上。” 说着莫修远又连续端了几杯喝了下去。 桌上摆放的是xo,虽说是小小一杯,且加了冰块冲淡了酒味,但莫修远喝完面不改色。 乔时念顿时对他充满了信心。 很快,桌上的一排酒水被他们喝掉。 服务生又进来倒满了几排,褐色的液体与透明的玻璃杯摆在桌面,乔时念光看着都感觉胃里烧得慌。 “要不要叫个救护车过来准备着?”乔时念问。 这样万一谁倒下了也能及时送医院。 可惜,谁都没有搭理她的好心。 霍砚辞坐姿笔挺,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倒入嘴里,仿佛在进行什么行为艺术。 莫修远则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身子斜坐,懒洋洋地让服务生给他把酒送到手中。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下去了十几杯。 莫修远的神色没有变化乔时念尚觉得正常,因为他就是个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 可霍砚辞怎么也神色不变啊? 上一次和霍家亲戚聚会的时候,他分明喝得呈醉态了啊。 还有前世,他也喝醉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酒的问题? 隐隐记得上次聚会霍砚辞喝的是白酒,于是乔时念提议道:“xo的度数不如白酒,你们这样太慢了,不如换白酒来喝?”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似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俊脸有了抹说不上是冷屑还是冷怒的神情。 “莫总的意思呢?”他问起了莫修远。 莫修远无所谓道,“换啊,我正好想看看霍总有多海量!”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 只要多喝几杯白酒,霍砚辞应该就会输了! 赌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总不至于耍赖。 很快,服务生将桌面的xo换成了白酒。 白酒那股浓郁的酒气在屋内蔓延开来,乔时念闻着竟觉得胃里隐隐有点不适。 跟之前想象的灼热感不同,她是真有点反胃了。 乔时念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你们喝,我去趟洗手间。” 许是她无意识地拧起了眉,霍砚辞问道,“哪儿不舒服?” “没事。” 说完乔时念没再停留,快步拉开了门走到了走廊。 闻到外边稍微新鲜一点的空气,乔时念才觉得胃里那种要吐的感觉稍好了一点。 她捂着胃去往公共洗手间,在那儿洗了把脸,又在窗边透了会儿气,呼吸总算是顺畅了。 等到乔时念再回到包厢,却发现里边多了个不速之客——白依依。 “霍太太,我来找霍总没别的事!” 一看到她,白依依就连忙温和地解释道,“客户们临时有事提前走了,我过来告诉霍总一声。出于礼貌,也顺便跟你道个别。” 乔时念呵道,“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礼貌了。” 白依依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了乔时念一眼,没有出声。 “霍总,莫总,失陪。”白依依维持着微笑道。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晃着酒杯,“你要是不急着走,也可以留下来一起喝几杯!” 白依依看了眼波澜不惊的霍砚辞,又看了下一脸冷漠的乔时念,摇了下头,“谢谢莫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白依依转身往包厢外走。 路过乔时念时,白依依语带关心地道,“霍太太,霍总上次病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尽量劝他少喝一点。” 乔时念听了忍不住发出讥笑,“你既然这么担心他的身体,不如你自己劝?” 白依依的脸上又有了尴尬之色,到底什么都没再说,往门边走去。 “嘭!”一声,白依依才走了两步,包厢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乔时念惊得扭过头,发现进来的人竟是之前被赶走的半秃男! 他身边有两个强壮的打手模样的人开道,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人! 看着半秃男的脸上那嘚瑟又嚣张的笑,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