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站着走路吗?”靳沉寒忍着他身上散出来的巨大‘臭烘烘’的酒味,扶着他肩膀站起来,墨之南头晕,一站起来,差点摔了,本能就直接靠在靳沉寒身旁,以往清俊的眸微微垂着,漆黑的睫毛把眸底的一片难受掩盖的彻彻底底。 就这么无力地靠着身旁的男人,有些想要睡着的样子? “能走。”他嗓音干干低低开口。 靳沉寒蹙眉,很嫌弃道:“你今天怎么回事?疯了?喝这么多?” “站都站不稳?” 墨之南摇摇头,脑子还是晕晕的,眼皮垂着,声音愈发模糊不清:“其实,我……我还能喝一瓶!” 靳沉寒:“别傻x,回家。” “我给她打电话可以?” 听到他要陈映书打电话,墨之南眼睛一红,忽然有些像清醒了几分,掀开眼帘,双手死死在抓着靳沉寒的手说:“别打!别打!” “我特码喝酒了,身上都是酒的臭味。” 人家陈映书本来就嫌弃他,要是被她知道他喝的和酒鬼一样。 岂不是更要嫌弃他? “她很会嫌弃人的……” 靳沉寒嗤了一声:“你也有今天?” “先跟我出去。” 墨之南点头,不过他现在真的难受,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脑子也是晕沉沉,手臂撑着他家寒哥的肩膀,差点又摔下来。 靳沉寒只能让一旁的酒保帮忙一起扶着他走出臭气熏天的包间。 到了外面,酒保恭恭敬敬脱开手,去里面。 墨之南忽然靠在一旁的墙壁半坐下来,双手捂着的脸,整个人颓靡又痛楚:“我现在……对她有些在意了。” “寒哥,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羡慕你……孟洛柠那么爱你……” “你也那么喜欢她……你们好相爱。” “而我呢?像傻逼……一样自以为是。” “自以为……我的人生是不需要爱情……结婚只是找个生育工具为我们墨家传宗接代就可以了。” “现在我发现我难受,我也想要爱情。” 墨之南正常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这些心里话,包括对着靳沉寒,他也不好意思说这些话。 但是喝醉了。 就没什么顾忌了。 心里想什么,就全部抖出来。 靳沉寒低头看他,默了默,蹲下身,伸手搭在他肩膀:“现在知道也不迟。” “喜欢的话,就别装了,好好去追她。” 墨之南抬起脸,黑漆漆的眼底一片血红色,有些干裂的唇动动:“好……” 将醉鬼‘墨之南’送回墨家别墅,底楼客厅一片黑漆漆,没任何灯影。 看起来陈映书和女佣应该都睡了。 靳沉寒让陈生打开客厅的落地吊灯,白色的灯光亮起一瞬间,靳沉寒拿过陈生手里的醒酒袋,拆开袋子的密封圈。 捏着墨之南的下巴给他灌醒酒汤,不过他今晚喝太多酒了,零零散散灌了一袋下去,他也没太好转。 依旧有些晕沉沉的状态,倒在沙发上。 看起来醉的比他上次和老丈人喝白酒还离谱。 靳沉寒头疼,按了自己的眉骨,只能让陈生去喊墨家的佣人出来,扶他上楼休息。 睡一觉,他这个酒差不多也能醒了。 陈生知道,转身要去敲底楼佣人的房间,结果还没走到佣人房前,楼梯口传来感应灯亮起的声响。 接着是有人下楼的动静。 靳沉寒闻声,回头看到楼梯处。 是披着一件白色外套,里面穿着丝绸睡裙的陈映书。 “靳总。”陈映书走到楼底,看向靳沉寒时,很客气地打招呼。 靳沉寒点头,说:“陈二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叨扰,之南喝醉了。” “你……能照顾他一下吗?” 其实这句话,靳沉寒问出来的时候,他是不确定的。 他知道陈二小姐对墨之南应该是没什么感情。 让她来照顾墨之南,她不一定乐意。 甚至还会拒绝? 不过,他还是客气问一声。 “我一会得回去。”靳沉寒继续说。 他家柠柠见不到他,会睡不着。 陈映书抿抿唇看向醉醺醺靠在沙发上的那个清俊男人,细细的眉骨轻轻蹙了下,不过她倒是没有不给面子地婉拒。 而是很温顺点点头:“好。” 靳沉寒看向她:“那就麻烦陈二小姐了。” “他今天是有心事才去喝酒,不是寻欢作乐。” “很晚了,我先走了。”其他,靳沉寒不便多说什么,尤其感情的事,最忌讳外人的掺和。 有什么问题,他希望墨之南自己主动解决,处理。 陈映书知道了,下意识有些内疚起来,他该不会是因为被她打了一巴掌才去喝酒的吧? 不过,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很快就被陈映书摁灭了。 墨之南又没有说喜欢或者爱上她之类。 不可能因为她去喝闷酒吧? 或许是为了别的烦心事? “靳总,慢走。”陈映书拉回思绪,温温柔柔目送靳沉寒带着陈生一道离开别墅。 等他们走了。 陈映书回头看向醉醺醺的清俊男人,微微咬了下唇,慢慢走到墨之南身旁,弯腰说:“墨少,你……还好吗?” 墨之南正晕着,迷迷糊糊听到陈映书温柔的声音,那声音太温柔了,导致墨之南有种恍惚,陈映书来了? 是她吗? “墨少?”陈映书见他没什么反应。 下意识又凑近一点,喊他:“你还站起来吗?” 这下,墨之南确定了,陈映书真的在他身边,努力睁开醉醺醺又沉重的眼皮的时候,天花板炽白的逆光里,她正弯着腰,看着他。 漂亮的眼睛,温顺,柔软。 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样子,有那么一瞬,墨之南以为自己做梦呢? 不,应该就是在做梦。 不然,依着陈映书的脾气,她怎么可能对他这么温柔呀? 既然是梦,那就……由他做主。 他想抱她。 墨之南醉醺醺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下一秒,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人用力扯到自己怀里,低头就跟小袋鼠一样蹭到了陈映书散着馨香的脖颈。 来来回回地蹭着,亲着她脖颈处细腻如鸡蛋白一样柔软的皮肤。 他的薄唇沾着酒气。 有些微凉也有些灼热,混着唇内更热烫的气息,落在陈映书的皮肤上。 就好像点燃的火。 把她的皮肤烫的一个哆嗦。 而且还有一股莫名令她酥麻的炙痒。 这种异常的感觉,让她有些吓到了,可能从来没有男人这样抱过她,还亲她的脖子。 所以她本能挣扎要逃离:“墨少……你清醒点……我是陈映书。” 墨之南知道她是陈映书呀,她在他梦里呢! 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把她抱的更紧,声音沙哑呢喃,透着浑浊醉意的质感,像磨砂一样磨得陈映书心尖都颤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明明被他抱着,她应该发火和保持界限,但是当他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皮肤上时。 她的神经就像被火山在肆意地灼烧一样。 一点点把她理智吞噬。 “墨少……别……”最后一声,陈映书声音不知不觉间像沾了软化剂。 哽咽,颤抖,虚软。 毫无抵抗之力。 “嗯?你好软……”墨之南又在亲,他的唇沾着火,游弋在她瓷白微凉的皮肤上。 空气里,细微的尘埃像烟火一样炸开。 陈映书第一次耳朵滚烫,腿软了,扑通一声没站稳,直接跪在柔软的垫子上,这一跪,倒是把陈映书从这种迷醉虚软里拉回来,她立刻清醒着,前行把墨之南推开,随后赶紧站起来,去找女佣帮忙,一起扶他上楼休息。 等和女佣把他安顿到床上,陈映书才捂了下自己泛红的脸,去浴室洗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