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隔音很好，里面的人打电话，外面守着的两个研究员半点听不见。 两个小时后，蔺峥来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有凌江聿全程陪同，他连触碰都得像个陌生医生一样点到即止。 不过凌江聿重新回到通信号的地方，电话一个接一个，也没空一直盯着他，等人一走，他们好歹得到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头还很晕吗？”看她又恹恹地望着窗外出神，蔺峥皱眉检查了一下脑电波图谱和心率监测结果，没发现异常。 “致幻剂的遗留作用通常只在1-12小时，不会超过48小时，你现在应该比之前更好才对。” 他说着要动手碰她眼睛：“可能是神经毒素也影响了交感神经，让它持续活跃，我检查一下瞳孔……” 刚刚碰到眉头，凌江玥偏头避开。 蔺峥的手顿在半空。 “怎么了？”他放缓声音问。 凌江玥摇头。 她也说不清楚，人类情绪是复杂多变的，她刚和人商量了大事，现在就想发会儿呆。 蔺峥看她不回答，也不说话了，静静看她会儿，重新检查心率和脑电波，确认没有问题，开始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因为涂抹的药是凝胶质的，凌江玥穿的是医用无菌服，没有版型可言，一切都是为了方便。 蔺峥一脸平静地解开她衣服上的拉绳，指尖蹭走一点吸收后残留的凝胶，捻了捻，晶莹透明的质地，明明是药，被他捻出一点色气来。 他检查完后擦干净手，转身回去咔哒一下锁上门。 然后走回来，戴上手套说：“可以上第二遍药了。” 凌江玥被他抽开拉绳的动作弄得愣了下，冰凉指尖在她胸口前滑过，哪还能安稳发呆，心口一跳注意力就全集中在了他身上。 她还没张嘴说什么，蔺峥已经用无菌布把她伤口上的残留凝胶擦去，戴着手套的指尖按在她皮肤上，冰得她一激灵。 这下她是半点注意力都没办法跑开了，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之前也是你给我上药的吗？” 她怎么不记得了，只记得睡觉的时候身上有冰冰凉的感觉。 “嗯。林珈不在。”蔺峥淡声说，挣脱她的手继续擦拭。 凌江玥眨眨眼道：“林珈不在，不是还有其他女研究员吗？” “你更希望是其他人给你上药？”问这话的时候，新的凝胶涂抹到了她皮肤上。 她冷不丁一缩，皮肤紧绷，一天一夜没进食的肚子吸气吸得瘪瘪的，肋骨都能看出形状。 脆弱单薄得可怜。 刚好她腹部上也有一道伤口，蔺峥的手顺势沿着那条沟往下滑，凌江玥控制不住肌肉反射，跟着他的动作弓成一只虾米。 关键他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表情淡淡，好像刚才的动作完全是医生对患者的正常触碰，是她自己反应太大了。 凌江玥再次抓住他的手：“痒。” “忍一忍，涂完药就好了。” “你别乱摸我就能忍。你知不知道你的性信息素在乱飞。” “抱歉，我最近几天没吃信息素的抑制药物。” 抱歉两个字说得快到没诚意，更像是在说“是吗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她就知道这种面无表情的人其实蔫儿坏，不就是在意刚才不理他的事吗，非要拐着弯让她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 换个没她聪明的人理解不到怎么办，那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抿紧唇忍着痒意，也学他当做这是普通的涂药，控制自己不做出反射性行为，全程像具行动不了的僵尸。 但是涂到背后的伤口，她看不见蔺峥的动作了，神经就有些紧张。 脑海里构思着他现在在看哪里，下一步会碰到哪里…… 正想着呢，她忽然感觉到后腰传来一点热气，不等她阻挡，温热柔软的触感印在皮肤上。 是蔺峥在吻她的腰。 她脚趾都绷直了，趴在枕头上努力扭头看他：“你干什么？” 声音有点发颤。 “没忍住。”蔺峥吻过后继续在那个部位涂药，语气淡定得像精神分裂，二号人格不知道一号做过什么。 凌江玥警惕地提醒他：“我哥还在外面。” “我知道，没想做什么。” “真的吗？你的性信息素都要往我身上冲了。” “激素是人体自发产生的，我没办法控制。”最后一处伤口涂完，他旋紧凝胶管，把手套取掉，抚了抚她头发。 接着手掌滑下去捏住她后脖子，让她脑袋抬起来，低头吻她。 动作自然得让人防备不及，凌江玥被亲到时眼睛都睁大了，双手抬起按住他耳朵，想推开吧，却发现这动作让衣服敞开了，马上又缩回去按住衣服。 “衣服，衣服…” 蔺峥一心二用，去拉她的衣服，却不想手指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两个人同时一顿。 蔺峥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结束了这个吻，直起身离开她，把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 凌江玥被盖住半个下巴，眼睛转一转，盯着他看。 抽身倒是快，性信息素浓度这么高也能控制住欲望。就是不知道他在陷入其他沼泽时能不能也这样及时抽身。 蔺峥冷静了下，似乎是为了断自己的后路，去把门锁打开了，敞开一条门缝，坐在床边和她说话。 “刚才心情不好？” “嗯。”最后的收网即将到来，她察觉到兴奋中夹杂着其他情绪，和TA通话结束后就有些走神。 蔺峥并不知道她和神秘人通话的事，更不知道有张大网已经快要罩到他头上，只以为她是因为在研究所里受到了某些折磨和刺激，所以精神有些恍惚。 “想和我聊聊在非法组织里的事吗？”他低声问。 “Kyle他们死了，研究所被507局接管，正在统计各种研究项目和数据。不用再担心还有人盯着你。” “真的不用担心吗？”她睫毛颤动，垂下眼没看他，“他们死了，非法组织就没有了吗？你们消失了也不代表特调处和507局就不存在了。” “起码最主要的那几个人没有了，”蔺峥摩挲着她的脸颊，“别担心，这段时间我陪着你。” 他似乎从这句话里想到了什么，又问起生日宴那天的事： “那天晚上我就在你身边，但是你哥找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只看见一个背影。凌江念给你发了什么消息，让你愿意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