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漾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不离婚怎么过?你我秦蓁蓁三个人过?” 这个问题直击霍庭深灵魂,他被堵得没话说。 许之漾再问,“你能放下秦蓁蓁吗?还是她能放下你?” 显然都不能。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正是秦蓁蓁。 “深哥,我心脏病犯了,我会不会死?好怕一睁眼就看不到你。” 许之漾呵了声,刚刚电话里的娇娇声音她都听到了, “瞧吧,她离不开你,快去吧,再晚一会儿她就死了。” 霍庭深默了默整理衣服下地,临出门时丢下一句话,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那样。” 一场电影终究还是没看完。 关门声响起,许之漾幡然醒悟。 刚刚他说不离婚时,那一瞬她的心是热的。 瞧见了吧,无论什么时候,秦蓁蓁都可以把他一个电话叫走。 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许之漾回客卧,锁门。 他走了也好,好歹不用再想办法摆脱他。 霍庭深一晚没回来,这是许之漾意料中的事。 隔天,她到公司发现秦蓁蓁没来上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脏病犯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钟叔又打来电话。 “少夫人,来总裁办吃饭吧。” 许之漾心中忐忑地来到总裁办,办公室也没有他的身影。 他和秦蓁蓁双双旷工。 钟叔有些遗憾地看着许之漾一个人吃饭,他端走了两盘菜好心地提示, “少夫人,这两盘是给少爷专门做的药膳,不适合女孩子吃。” 许之漾疑惑地抬头,“他身体是有什么毛病吗?” 钟叔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 “瞧我这张漏风的嘴,这不是老爷子想抱重孙么。” 许之漾瞬间明白了他昨天那么动情地缠着自己,原来是吃了老宅送来的饭。 不到三十的小夫妻都要借助吃药膳来调情,可见他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可能了。 秦蓁蓁一连三天没来上班,霍庭深也消失了三天。 这天,他的特助姜政打通许之漾的内线, “太太,霍总需要一份文件在家里的书房,能不能麻烦您回去取一趟送到医院来?” 许之漾犹豫一下问,“你自己来取可以吗?” 送份文件没什么,只是不想看他们鹣鲽情深,那对自己来说是种煎熬。 “太太,真是对不住,我现在正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抽不开身,您也知道霍总这几天没来公司,许多事情很难处理。” “那好吧。” 许之漾硬着头皮应下来,这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她关掉电脑出办公室,到门口正碰到郝悠悠从外面回来。 “这才几点,你这是要走?” 郝悠悠一脸怒气地看着她,前几天是掐着下班时间走,这倒好,开始早退了,还有没有王法? 这个设计部,秦蓁蓁没来便是郝悠悠说了算。 她早就看许之漾不顺眼了。 “让你临摹霍氏往届的作品做了吗?笨鸟就要先飞,秦老师这几天没来你就敢早退了是不?” 许之漾舔了舔唇,心道,果然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她也没办法把帮总裁拿文件的事说出来,那样会把两人的关系曝光。 “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处理,完事我会回来把缺的时间补上的。” 郝悠悠哼了声, “公司是你家开的想来想走走?不知道人还以为你是老板娘呢,上个班这么随意。” 说话间,许之漾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姜政。 许之漾手里拿着手机赔了个笑脸,“我真的有急事,实在不行扣我工资吧。” 她拿着手机走远还听到郝悠悠在后面嚷嚷, “你那点工资够扣吗?一整月的钱都不够买秦老师半个包。” 许之漾不理她,直接进了电梯。 霍庭深的文件就放在他书房桌上,以前他不在家的时候,这张桌子许之漾也经常用。 再次走进这间办公室,许之漾还是想不通自己的设计图是怎么跑到秦蓁蓁手里的。莫非,她来过家里? 细思极恐。 姜政那边催得紧,许之漾拿了文件快速往医院赶去。 来时匆匆,走进住院楼那一刻才开始琢磨一会儿要怎么面对那两人。 放下东西就走吧,她心里这么想着,就当自己眼瞎。 秦蓁蓁的病房门虚掩着。 许之漾手放到门把上那一刻还是怯了场。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里面。 秦蓁蓁穿着一身病号服靠在床头,一双杏眼深情地看着床边的男人。 霍庭深在低着头剥石榴。 他最讨厌剥东西,由此从来不吃虾,螃蟹,一切吃起来烦琐的东西。而此刻,他在耐心地为心上人剥石榴。 病房内静谧而美好,反而自己的出现有些突兀。 眼前的画面让许之漾不由得羡慕,她羡慕极了秦蓁蓁,能获得他全部的爱。 “你来做什么?” 身后的声音把许之漾神思拉回,说话的是乔纳兰,秦蓁蓁的妈妈,秦业成后娶的老婆。 秦业成和乔纳兰提着饭盒朝这边走过来。 “你把蓁蓁害成这样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这对恋人?” 乔纳兰把手里的保温桶塞进秦业成怀里,过来就要动手的架势。 许之漾纳闷,秦蓁蓁的心脏病是先天的,这也能赖到她头上不成? “我怎么害她的?” “你个小贱人还好意思问,可怜我那单纯的姑娘和心善的女婿,被你害得有情人不成眷属。” 许之漾听到她说秦蓁蓁单纯,霍庭深善良,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霍庭深。 商场上得罪过他的人都被他整成什么了?怎么说他都与善良这个词不沾边。 相对比乔纳兰,秦业成就比较冷静。 “你先把汤拿进去给蓁蓁喝,别一会儿凉了。我和她谈一谈。” 乔纳兰不死心地接过保温桶,进病房前狠狠地剜了许之漾一眼,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 “闺女,跟爸爸过来聊一下。” “聊天就聊天,别提那两个字,恶心。” 秦业成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叫我爸爸让你恶心了?你改了姓仍然是我秦业成的种,这辈子别想摆脱这个事实。” “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还在查我妈妈的车祸起因,咱们之间这事还没完,谈什么父女不父女的,你不觉得多余么?” 秦业万忍了忍,总归是有事求她, “行,那谈正事。你能不能立马和霍庭深离婚?今天能办最好,算爸爸求你了,蓁蓁因为看到你和霍庭深调情犯了病,爸爸不想失去她。” 许之漾冷眼瞧着他,有点出乎意料,他竟然会因为这事放下身段来求自己。三年前奶奶病危的时候,她跪在他门前整整一夜,求他帮奶奶找个权威专家。 他愣是冷眼旁观,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一点人该有的温情。 如此冷血的人,现在为了秦蓁蓁放下身段在求她。 同样是他的女儿,秦蓁蓁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宝。 “离婚可以,我要东湖别墅的房子。” 许之漾说。 秦业成听了她的话,胡子都气炸了, “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跟你那个妈一模一样,你让着点妹妹怎么了,让你离个婚就要分一栋房子?你离了婚可以再嫁,蓁蓁离了霍庭深可就活不成了,你这是往死逼自己的亲妹妹。” “我就一个条件,你可以不答应,实在不行,那就让她死好了。” 许之漾现在觉得不离婚也好,至少秦蓁蓁也不好过,凭什么就这样便宜那对狗男女,她愿意当小三不如就这样耗着吧。 秦业成在地上转了几圈,像是在苦苦挣扎着。片刻后背着手,踱着步走过来, “行,爸爸答应你了。不过那个房子现在在蓁蓁名下,你得等她身体好了和你一起去过户。先说好了,你跟霍庭深离婚,今天能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