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打算现在先锻炼一批人，等到以后烧制砖瓦才能赚大钱，也许那个时候一个月就能赚个万元户。 秦军现在就是混日子，所以不管干什么他都不着急。 扛着枪，来到一群干活的苦逼跟前，他站定身形，看着他们挥汗如雨。 “敲石头累吧？” 秦军一开口，那皮皮的声音，就很惹人生气。 “很累吧？看这汗水，可惜，出大力气的人不赚钱！” “哈哈，你看我那个老大哥，居然还会生气？” 秦安就是村子里年龄最大的光棍，属于秦军的老大哥，今年都三十一岁。 “滚蛋，我们乐意干活，乐意下力气！” 秦军一下就笑喷了：“你不愿意也得行？再不好好干活，你家我大爷能打断你的腿！” 秦安的脸立即黑了，因为秦军说的很对。 这些老光棍，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光棍，虽然有家庭的原因，但是自身肯定也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 比如这秦安，刚开始不能结婚肯定是因为家里穷。 但是，后来年龄大点之后，也肯定有摆烂的心思。 现在有机会赚钱娶媳妇，他要是还敢摆烂，那就真不是打断一条腿的问题，而是打断三条腿的问题。 秦军看压制住了这位老大哥，就再次转移目标。 “是不是有点憋屈？你们看我这个小老弟，最多也就是干半天活！” “吆喝，那几位是新来的吧？” “看样子，以前没有做过多少农活啊？怎么感觉没有多少力气？” “不要脸红，你们应该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吧？” “来，跟我说说，都是什么学历？” 看着一个个涨红了脸，却不说话的年轻人，秦军十分满足。 还有着羞耻心，却没有嫉妒心，这就很好。 看来玉爱国选择的这批人，还算可以。 “我混了几年小学，在学校也没学到多少东西，现在会的，都是因为兴趣而自学的。” “学习技术好啊！看看我，我就是榜样！” “早上干活的时候，你们看到了吧？” “我是能不动手，就绝对不动手。” “就这样，在窑厂一连干了四个小时，我都感觉憋屈，不想继续干。” “每天赚两块钱，就要干四个小时的活？” “这多憋屈啊？就算站着不动，只动嘴皮子，我都嫌累！” “就六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拼什么命啊！” “对了，你们每个月累死累活才赚三十块，气不气？” “哎，羡慕、生气也没法。” “看看我下午的小日子，这就是技术员枯燥又乏味的一天，是不是很生气？” “呵呵，生气就对了，我居然忘了，你们的日子更不好过。” “工人的名字是好听，但是累，不如技术员！” “怎么样，想不想学我这个活？” “你们这些新来的，恐怕还不知道，我以前就说过，不管是谁，只要学会烧窑，我就自动退位让贤！” “有没有人愿意学？” 秦军看着灰头土脸的五个年轻人，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可就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秦军立即恍然，这个年头可以偷师，但是绝对不能说。 谁都知道，这些人都想着学习他的技术，但是这个能宣之于口？ 不要说这些新来的，就算是村子里的老大哥们，他们也想学啊！ 想学就好，秦军还真不怕他们顶替。 “看来是都想学习，那么我考考你们，看看你们的基础怎么样！” “谁能说说，你们手中拿的石头，学名叫什么？” “青石！”立即就有抢答。 秦军一看，居然不是那五名年轻人，还是他家的老大哥秦平。 秦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位老大哥，他还真没想到，他家这位大哥还有喜剧天赋。 这家伙，表演傻子肯定适合，也肯定搞笑。 不过，想一想也正常，这位老大哥出生在五十年代，上学的时候是六七十年代。 这个时间段，农村真心没有几个学校，就算有，农村娃也学不明白多少东西。 “碳酸钙！”就在秦军有点失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秦军看过去，这一次还是他本家的大哥。 秦军看了一眼那些年轻人，五名年轻人的学习时间段，正好是之前的六七年。 这段时间都知道，如果没有心思，还真学不到多少东西。 “还有没有人知道？碳酸钙高温煅烧之后会生成什么？” “这个谁不知道？不是氧化钙嘛？” 秦军看过去，居然还是那位大哥，这位大哥好像叫秦安？ 他跟秦平是一家，有着同一个爷爷，堂兄弟的关系。 秦安今年好像是二十五岁，他上初中的时候，好像是十年之前。 那个时间点，如果用心学，还真能学到点什么。 “氧化钙加水，生成什么？” “什么是对流？” “什么叫大气压强？怎么测量？” 秦军不停的询问，秦安居然还真都能答出来。 接着秦军询问了一些英语单词，还有一些相关的物理知识。 没想到秦安居然都能对答如流，看样子基础知识的功底居然十分扎实。 “哥，你有这水平，七七年怎么没参加高考？” 今年的高考，秦安的水平足够不足够，秦军不太清楚。 但是，七七年、七八年的两次高考，以现在秦安表现出来的水平，好的学校也许考不上，但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大学，应该能考上。 外地的好大学考不上，难道本地的科技大学、农业大学、医学院等等都考不上？ 他们本地的地区，也就是以后的地级市当中，可是有好几家大学。 可就算是这样，秦安居然还在家里种地，这里面有问题。 “那两次考试，我们就根本不知道，今年考过一次，没考上！” 秦军只能无语，他们这个小队虽然有点偏僻，但是也不是在大山之中，也没有那么封闭。 现在得到这个答案，秦军只能说，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要不然，就只能是秦安，或者是他家有问题。 摇了摇头，不再询问。 “考不上大学，也可以多学习。” “技多不压身，现在好好学着烧石灰吧！” “学会了你就是技术员，最低也有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不要以为工资少，你们要多想想，现在秦汉在做啥？” 转过头，所有人都看向秦汉那边。 技术员自然是负责技术，所以在众人砸石头的时候，秦汉在检查他们砸的石头合格不合格。 这个也是很重要的，太大烧不透，太小容易烧碎，出窑的时候麻烦。 所以，不大不小，两个成年人拳头大最好。 可石头这东西不听话，哪里能你想砸多大就砸多大？ 而这里面也肯定有技巧，还得有耐心。 “当技术员虽然工资少点，但是轻松，再说，技术员更有钱途。” “只要能独立烧制石灰，那最少就是三十五块五的工资。” “要是如同我一样，还能节省点煤，那工资就是六十！” “心动了没有？想不想当技术员？” “烧五吨石灰，就能节省一百公斤煤，很难吗？” “难不难？看看我怎么做的，不就知道？” “我做起来不难，你们学着也肯定不难，学会了，就是每个月六十的工资啊！” “都好好干，干好了，明年给你们就帮兄弟我盖栋大房子！” 说完，秦军嘿嘿坏笑着走开。 他抱着长枪，大摇大摆的开始摸鱼。 窑厂这边属于丘陵地带，除开这片小高炉所在的位置，其他地方都杂草丛生，甚至还有一些灌木生长。 这种地方，很明显不缺鸟类，至于食草动物肯定只有兔子。 兔子一般碰不上，秦军也没打到过，他现在主要是想打鸟。 现在的野外，鸟类还是不少的，只不过大型鸟类不多。 能够经常看到的一般最多的是麻雀，再就是斑鸠。 这些鸟类当中，斑鸠也是体型最大的，再就是喜鹊、布谷鸟、凤头百灵等等。 秦军选择了一个高处，从这边能俯视不远处的一大片山坡。 那片山坡上有一大片山枣树，还有一些刺猬草。 冬季刺猬草的种子成熟，全都挑在高处迎风招展，一些鸟类会成群结队的过来觅食。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一块平整的花岗岩之上。 调整一下枪架，架好枪，秦军就准备一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