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别人,本王可以!本王是纪晚榕的夫君,本王就可以为纪晚榕输血!”
墨桀城不假思索,他定定的抬头,望向的是床榻上纪晚榕苍白的脸。
纪凌霄诧异的望向了墨桀城。
他此刻沧桑、悲痛、又狼狈、手上的血污都没有洗掉,眼眸红肿,嘴唇都起皮了,嘴角满是干裂。
他的答案是他始料未及的。
“孙太医,时间不等人,现在就开始。本王会叫人把这件事情瞒住,父皇和母后不会知道,若是本王性命有危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受到牵连,这是本王自己的选择!”
墨桀城说完,又定定的望向了孙太医,眼神里带着肃杀:“本王只是希望你能承诺,保住纪晚榕的性命,否则本王会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孙太医浑身一个哆嗦,张了张嘴巴却半天都说不出话。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墨桀城,此刻他的模样,他的话,就像是一只疯狗。
千藤血菱被磨成了粉末,就着墨桀城血液送入纪晚榕的嘴巴里。
因为最后是要换掉半个身子的血,所以服药的时间很长,一次服药大约是要用上半个时辰。
墨桀城一开始是取的左掌掌心的鲜血。
可第二日,那边的血已经不太好出来了。
他用换成了左手的手腕,然后是右手,最后是胸膛和大腿。
墨桀城一开始还会去军营,后来连军营都是去不了了。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墨桀城的脸一天天的变白,身子也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甚至离开谢宅的时候,走在路上便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纪凌霄看着他这副样子,只在心中默默叹气,也逐渐允许他在谢宅住了下来,就住在纪晚榕所在厢房的隔壁。
墨桀城便也厚着脸皮日日黏在纪晚榕的身边,开始为她擦拭身体。
这一次输血之后,墨桀城躺在她身边小睡了一会儿。
躺在纪晚榕的身边,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味,他会觉得自己的心变得越发的宁静了起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趁着纪凌霄出去了一趟,偷偷的亲了纪晚榕的脸颊一口,便起身为她打水擦擦身子。
他刚在谢宅住下不久,从前擦身子的事情都是见青在做,可他今日突然想要亲力亲为,不止是今天,他日后都要亲力亲为。
墨桀城想着,亲自打了一盆水,随后便轻轻解开了纪晚榕衣裳的扣子。
温热的帕子先是从右手手掌开始擦拭的,然后是右手小臂,右手的大臂。
随后墨桀城便将手帕转移到了纪晚榕的左手,左手的小臂……
等他看清了纪晚榕左手大臂上的伤疤,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逆流。
纪晚榕左手的手臂上,竟也有一块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