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海的办公室走出来,陆恒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他倒不关心谁在背后整自己,而是安全问题他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了,是陶春来和谭国生一意孤行,趁着自己在外交流强行营业,现在出问题了,他们居然会联手把锅都甩到自己头上,这让他出离的恼火。 还有李家坝村的那群村干部,一边吃饭一边砸锅,他自问对李家坝村也算颇为关照,拆迁都给了他们最好的条件,可到头来呢,他们居然联合起来反咬一口! “陆恒,总算把你等到了。书记找你,赶紧跟我走一趟吧。”刚走出县政府,正在外面等着的周南快步走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就朝县委那边拖。 进了陆正明的办公室,他正在跟人打电话,看到陆恒进来朝他压了压手,示意他先坐下。 “对对,这个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请领导放心,好的好的,那先这样?” 挂了电话,陆正明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陆恒,“你啊,尽给我出难题。” “陆叔,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您可以问一问镇里的干部,我是一再重申要注重安全问题,可他们不听我的啊,出了事就联合起来给我甩锅,你说这算哪门子的事?”陆恒满脸无奈。 “漂流的项目,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沾手过?”陆正明问着。 “对,除了处理了一下谭镇长和李学峰父子的矛盾,其他的事,我都没有插过手。”陆恒点着头。 “那这份文件你怎么说?”陆正明扔过来一份文件,正是在徐海那里看过的那份他亲手写的漂流规划案。 “陆叔,这的确是我写的,当初陶书记上任的时候,我就递给了他,可是后面就石沉大海了,几个月前谭镇长也拿出了一份差不多的规划案,说是他自己写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参考我这一份,但是我虽然写了规划,可整个项目我真的一点都没沾手。”陆恒很无奈。 陆正明沉吟了片刻,他自然是相信陆恒的,照此说来,就是有人在背后陷害陆恒。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到了市里,刚才那个电话就是晁丽琴晁书记亲自打过来的,邓坤山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现在邓坤山的儿子出了事,邓坤山就求到了晁书记那边去,上面让县里要严肃处理。”陆正明对着陆恒说道:“晁书记在电话里点名了你,说你好大喜功,不顾安全规则,一味追求政绩,总之说得比较难听,看样子她那边对你是有很严重的不满的,按道理来说她没有必要这样,我估计是有更重量级的人物跟她递了话。” “会不会是陈家?”陆恒问着,他知道晁丽琴一向跟陈家走得比较近。 “不是。”陆正明摇着头,陈家的事他一清二楚,在陆家的打压下,整个陈家现在分崩离析,他们不再具备这样的能量。 顿了顿,他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上有陶春来和谭国生,下有李家坝村的村干部,都在举证你,就算你能在镇里找到其他人帮你作证,上面也会觉得你们是串谋的。” “陆叔,为什么当个官就这么难呢,我一心想着为镇里做点事,为什么人人都想着陷害我?”陆恒情绪有点崩溃。 陆正明也有点无语,虽说官场步步险机,但是在陆恒这个层面上,其实也没有那么多龃龉,什么官斗、陷害只是个例,但到陆恒这里,他在三口塘镇短短两年多时间,这已经发生多少回了? “你也不用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真是无辜的,就没有人能害得了你!”陆正明强势的说着,“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尽量低调点,看看能不能搜集到证据,我这边会替你斡旋的。” “陆叔,谢谢你。”陆恒真诚地感谢着。 “呵呵,你小子啊,不用跟我那么客气。行了,回去吧,也不要去找谭国生和陶春来闹腾,更不要去找李家坝村的人,如果被人拍到,再给你安个威胁村民的罪,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陆正明提醒道。 等陆恒回到镇里,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刚回来不久,赵忠发就得到信找上了门,“陆书记,怎么样了?” “陶春来和谭国生联合起来,把罪名安在我头上,说石山漂流我是总负责人,营业是我强行推进的。”陆恒苦笑道。 “什么,这两个王八蛋,他们还算是人吗,明明你一而再地阻止,是他们一意孤行,现在出事了,就把锅甩给你?”赵忠发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跳起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背锅,那就得他们背锅,现在镇里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个人有资格背这个锅吗?”陆恒叹了口气。 “陆书记,你反对的事,党委委员们,还有政府的人都知道,我就不信他们捂得住这个盖子,我去联络一下,大家一块去县里帮你作证!”赵忠发大声说道。 “算了算了。”陆恒摆了摆手,“他们手里捏着我一份一年前写的规划案,以此来判定这个计划是我推行的,再加上现在跟随谭国生和陶春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闹下去,对镇里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就白白被他们冤枉了?”赵忠发很愤慨。 “当然不能,这个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就凭这个还搬不到我,顶多让我名声受点损伤,我估摸着,到时候市里会插手,以这个事做文章,将我弄到某个机关去养老。”陆恒无奈说着。 果然,他的话在三天后得到了应验,晁丽琴亲自下令,将陆恒调到了市党史委担任副科长,而且让他三天内交接好工作,即刻上任。 这个单位一年到头就一项任务——出书,可以说是实打实的养老部门,进了这里的人想要出头基本无望。 在镇里最后一天上班,陆恒还是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将手头的事都处理了一下,并且将规模化种植的事一项项详细地交代下去。 这两天始终不见陶春来和谭国生的人影,给他们打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一问才知道他们都请假了,陆恒心里明镜似的,他们哪里是请假,多半是知道自己要走了,故意躲着自己。 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陆恒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破天荒地抽了一地的烟头,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不时照亮着他那张落寞的脸。 下午陆正明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无法处理了,陆家在湖东省没有太强的根基,再加上晁丽琴的强硬态度,就连市长秦益民都说不上话,让陆恒好好在党史委待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将他调到异地任职。 咚! 因为房间里过于安静,隔音也不怎么好,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楼上的房间传来一阵巨响,好像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楼上住着陶春来和他的老父亲,可现在陶春来请假回了老家,难道是他的老父亲摔倒了? 陆恒站了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坐了下去,对陶春来这个人他不恼火是假的,上次陈昊陷害那件事,可以说是自己保住了他,没想到他不思感激,反而恩将仇报,这样的人,自己没有理由再去帮他。 等了一会,楼上无声无息的,陆恒再一次站了起来,“虽然陶春来不是个东西,但陶叔人还是挺好的,每次见到都会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他是他,陶叔是陶叔,我没道理因为陶春来就把怒气撒到他身上。” 这样想着,他立刻上楼敲响了房门,“陶叔,你在里面吗?” 敲了几分钟,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陆恒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穿门进入了房间,里面亮着灯,一个白发老人正倒在客厅里,脑后面流出了一滩鲜血。 “陶叔!”陆恒冲过去,见他已经昏迷了过去,一边从浴室拿了条毛巾捂住他脑后的伤口,一边抱着他往楼下冲去。 刚到楼下,人大主席张万年听到响动走了出来,诧异地问着,“陆书记,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在房里听到陶叔摔倒了,上去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得马上带到县医院去抢救。”陆恒焦急地说着。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多个人多个帮手。”张万年也不敢怠慢,进去换了鞋,跟着陆恒匆匆朝楼下走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 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 阅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