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前,这么找茬的老师苍殊是会给他上上一课的,但他现在不能惹事,也不想欺负幼小,便息事宁虫选择道歉:“虽然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不过……”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小正太又炸了。 苍殊:…… “你看到老师过来也不知道礼让,目中无虫,不敬师长!” 哦,就这点破事?我确实走路习惯看路不看人,关键小屁孩你这副幼齿的样子哪点像老师了? “我这不是没认出您来么。” “连自己导师都不认得,还有理了?” “我脸盲。” “……”丘利特被噎得更气了。自己这副体型,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可他又绝对不想自己说出这个事实来呀! “噗——” 苍殊和丘利特都看向在这种情况下发出不和谐音的红毛,后者还在得乐地笑着,见苍殊看他,还拍了拍苍殊的肩膀,“兄弟,看在你这么好玩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一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苍殊无辜,“又不是我打的。” 红毛瞪眼,“你不突然让开,我能挨打?” “……” 这个不讲理的世界,苍殊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算我的,都是我的错。那么,老师,现在有请你先行,我们随后进入教室谛听你的教诲,好吗?” 丘利特知道,苍殊根本没有诚心认错,但对方态度挑不出错误他也没法发难。算了,暂且放过这小子,祈祷以后不要撞到我手上吧,哼。 小正太一甩头,踩着靴子蹬蹬蹬地就进了教室。 红毛少年一胳膊搭上了苍殊的肩膀,自来熟地聊起来:“诶,兄弟,你脾气够好的啊,丘利特可是最爱挑刺头调教的了,绝逼是老处雌心理扭曲吧哈哈哈!你以后要小心了~” 苍殊抓到关键词,奇怪到:“老处雌?” “对啊,算一算他也该有三十五左右了吧。” 苍殊惊了!虫族不是都早熟么,怎么还有反着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毛看到苍殊的表情才更加惊讶了:“喂,你该不会真的对丘利特一无所知吧!” “你别说,还真是。” 他们已经走到了教室的最角落,苍殊坐下,“——我不太关注这些。” “噢我的上帝,你居然连鼎鼎大名的丘利特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闭塞的地方来的了。”红毛在苍殊身边落座。“对了,我叫塞缪尔?汀斯,你叫我塞缪尔就好。你呢?” “文森特。” 虽然还是被叫习惯了的名字更好,“苍殊”如今用不得用“莫殊”也好,但虫子不管长相是偏亚非欧哪一款,名字可都是西方风格,苍殊也没必要再因为一个小小的名字引起怀疑了,之前会报上真名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本来就足够可疑了。 总之,两只虫,便这么认识了。 塞缪尔也十分热心地替苍殊介绍到了这位大叔灵魂的正太教师丘利特,其原型是蝉,而且是整个自然界都非常特殊的一类蝉:周期蝉中的十三年蝉。 周期蝉苍殊是知道的,在他的世界是一种北美特有的蝉,这种蝉的生命周期为十三年或十七年,也被称为十三年蝉或十七年蝉。幼虫孵化后即钻入地下,一生绝大多数时间在地下度过,靠吸食树根的汁液生存。到了孵化后的第十三年或十七年,同种蝉的若虫同时破土而出,在4-6周内羽化、交配、产卵、死亡。卵孵化后进入下一个生命周期。因此某一年份在美国东部一些地方每过十七或十三年就会突然出现大量的蝉,成为一种奇景。 之所以偏偏是十三或十七,则是自然界食物链筛选下生物的奇妙智慧了:因为十三和十七都是质数,拥有最少的因数,当它们在天敌最少的一年出现,鸟类和其他捕食者的周期基本很难和下一个周期重合。而这只是一种说法,确切的原因连生态学家们也没有研究出来。 在相关实验里,在十七年蝉大批出现12年后,捕食它们的鸟类数量开始减少,最终在第17年达到最低点——正是十七年蝉再次大批出现的年份。以十三年蝉为食的鸟类遵循类似规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专家表示:“蝉控制了鸟类的数量;它们给鸟设计了一条轨道,使得下一批蝉出现时鸟类的数量大幅减少。” 是不是很奇妙? 苍殊对此如此了解,还是因为老妈曾经答应他,要给他做一顿知了猴俗称,指刚出土、壳尚未完全硬化的蝉幼虫大餐的。 因为不愿违背族规——用氏族能力召唤虫子来满足个人食欲,自己找又嫌麻烦,所以苍岚是准备在周期蝉大量出土的时候等食物自己送上门的。那真的是,裹上面粉炸至金黄,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苍殊当年可惦记着呢,不过家里因为一些事把攒下来的机票钱都花光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在虫族,周期蝉的设定自然有些变化。 他们当然不用在地下沉睡个十几年,而是会定格在十三或者十七岁就停止生长,实力也是A级封顶。一直到受孕了,才会一夜之间恢复至真实年龄。而且必须是交尾受孕,人工受孕无法打开周期蝉神奇的变态开关。 所以,即便一夜之间身体发生巨大变化会十分痛苦,但对于周期蝉们来说却是一件光荣而幸福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他怀上了宝贵的雄虫的孩子,而且也有了冲击S级的资格。 相对来说,十七年蝉的模样停留在十七岁,基本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模样,倒是十三年蝉,虫族的十三岁换做人类的模样,就差不多十五六岁,还是少年的样子,虽然比起人类小孩来说,体格已足够结实健康,但相比大部分虫族,绝对算是身形娇小了。 雄虫是喜欢这类虫子的。 所以按说,十三年蝉,只要长得还不错,算是比较受雄虫青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丘利特在苍殊看来也算俊秀吧,应该销路挺好的,但既然说是老处虫,那苍殊估摸着和这破脾气有关系。 果然,塞缪尔告诉他,大概十几年前,丘利特被一只雄虫摸了屁股,但因为那只雄虫是少见比较高大的体格,丘利特便以为是雌虫,当时就给了对方一巴掌。虽然后来被他雌父打了个半死向那雄虫请罪,也没有得到原谅,对方还在雄虫圈子里抹黑丘利特,说他是只叛逆的、有罪的虫子,会殴打高贵的雄虫! 如果不是那雄虫等级不高影响不算大,丘利特本身也非常有才能,说不定他恐怕都要被家族放弃了呢。 而那只雄虫,却没有任何虫责怨他。 丘利特的性格会变得比塞缪尔描述里更变本加厉,也难怪会如此了。 这就是雄尊雌卑的虫族社会,苍殊不发表看法。 不过,抛开性格不谈,这只披着正太壳子的虫讲课确实有一套,没有一句废话,苍殊听得认真,甚至还做了笔记。 “……最好尽快确定自己以后的发展方向,因为学院里同时会开展许多课程,你们则根据自己的需要去选择相应的课程。比如一个走近身攻击路线的学员,就要多进行体能训练和格斗教学,参与竞技比赛以及接取实战任务,但机械和武器的相关课程也不是全部放弃,多学一点总归没错,起码你要了解敌人和战友的攻击手段。” “……你们在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就应该收到了一份班级制的课程表,那仅适用于初入学没有找准方向的学员,现在屏幕上的就是这一个月里学院每一堂课的安排,用作你们私人课程选择的参考。在学院的时间是有限而宝贵的,不要以为自己能进入圣剑就是天才,想着一把抓。合理安排,权衡轻重,有舍有得,希望大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询问老师。” 苍殊学着大家的样子,用终端扫描了一下屏幕上的编码,月度课程表便被读入了他的终端,点开光屏翻阅着看,清楚而详尽。 或详或略地浏览片刻,心中大致有谱后,苍殊正退出这一份课程表,便听到讲台上的丘利特再次开口,进入了下一内容的讲解说明,节奏当真把握得恰到好处。苍殊扫了一眼教室,学员都没有慌忙的举动,可见都跟上了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只小老师,除了讲话不客气,态度很强硬,逮住犯错的学生就直接教鞭伺候之外,倒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了。 充实的三十分钟过去后,还有十五分钟的问答时间。好学的学员积极提问,丘利特甚至会从讲台上下来,照顾那些比较内敛的学生。 苍殊撑着脑袋,心说这小老师还不错么,装那么凶巴巴的做什么。 “哼,小子,看你听的认真,可别是装模作样的,你就没什么问题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苍殊:本性不坏,但是真的好小心眼。 旁边的塞缪尔撞了撞苍殊的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虫族好战,一般被这么接连挑衅,多半都是会打起来的。 丘利特就是如此希望的。他就是想找苍殊的茬,奈何苍殊的表现实在挑不出错。 然而苍殊又一次让他失望了,不仅没有掀桌子向他发起挑战,甚至还对他笑了。“没有问题,老师讲得非常好。如果以后有疑问的话,我会再来虚心请假的,那么到时候就麻烦老师了。” 少年毫无阴霾的笑容像六月天的阳光一样明朗灿烂,透着满满的真挚。 叫丘利特咬牙,却也没了脾气。可恶又狡猾的小鬼,别以为态度好就可以打发我了,迟早逮住你的小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哼,那我就等着了。”丘利特一甩头,趾高气昂地走了。 [这种时候演技又上线了。]安梓忍不住挑刺。 苍殊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在桌上抖了两下。[怎么算演的呢,我诚心实意觉得他讲得不错啊,一码归一码,该夸的话就应该好好讲出来。 安梓倒是忘了,苍殊向来喜欢打直球的。不管好话赖话,都喜欢摊开了讲,好像从来不会口是心非,除非是故意的,有什么目的。比如像第一个任务那样,为了让主角们把他当坏人、当对手,才故意让人误会。 [不过我也确实想小事化了,谁有那功夫陪一个更年期伪正太纠缠不休。 安梓:……亏他刚刚还觉得这人直白纯粹呢,直白到嘴巴这么毒把他的感慨还回来! “喂喂,文森特,这你都不生气啊?你原型是什么?”塞缪尔好奇到。 大家都是同学,互相之间的原型迟早是要见到的,所以塞缪尔直接这样问并不逾矩。 “枯叶蛱蝶。” “啊……蝴蝶属的啊,难怪了。不过,比起圣剑,圣光更适合你吧?”枯叶蛱蝶既不是肉食类蝴蝶,也没什么特殊的攻击手段。 “我倒是更希望成为一名战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你不问我的原型吗?你好冷淡啊,我都问了你,一般不都该……” 苍殊及时打断这只红毛的喋喋不休:“你的原型是什么?” 他没太大兴趣知道别虫的事情,因为并不想跟谁产生过深的关系避免暴露,所以,今天以后还能不能见面都不一定了,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他又记不住。 “我的原型是红色天鹅绒蚂蚁哦!哼哼,不知道你的《族学》学得怎么样,很多孤陋寡闻的虫子一开始都会误以为我名字里有‘蚂蚁’就是蚂蚁了,其实我是黄蜂一族的,这点你可要分清楚了。另外,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哦,他是蓝色天鹅绒蚂蚁,在圣光学院,是个非常无趣死板性冷淡的书呆子,不过很聪明就是了。还有……” 苍殊:……好么,感情接不接话这只虫子都会聒噪下去。 “对了,今天大家都是上大类,明天就会开始选择个人课程了吧,你想好明天第一堂课选什么了吗?”在下课铃响起时,塞缪尔如此问到。 苍殊:“自由搏击。” 塞缪尔“嗯嗯”点头,“那我也选那个好了!” 然而第二天,塞缪尔来到一年级生的自由搏击训练场,一直等到上课也没有看到昨天交到的那只蝴蝶朋友,纳闷是不是对方迷路或者去到其他年级的训练场了。 不过苍殊的缺席并没有让他太挂心,自来熟的塞缪尔很快就在课堂上交到了新朋友,开开心心上课去了。 而另一边,苍殊则出现在了战论课上。这是关于战斗训练的理论课程,按说之前受过中等学院教育的学生都可以略过这一步了,所以这一堂课的出席虫数很少,基本都是野路子出来的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包括苍殊这种半路出道的“雌虫”。 包括雷蒙这种垃圾星混出头的贫民。 苍殊一开始没想到会这么快再遇这只小黑皮,不过略一想就明白了因由,倒也无所谓了,对方应该认不出他的,既没有看到过他的脸,连他的声音都是伪装过的。 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搏击课,则是苍殊明白人类的体质和虫族之间的区别,就算自己之前有经验,贸然实操一个不慎受伤就不好了。疼痛本身倒无所谓,可万一给他做身体检查时查出来他雄虫的身份那就完了。 而骗了那只红毛,不过是嫌对方太粘人。 上午战论课、装备概论和射击课,下午是社会论、宇宙星域势力讲解,以及刷卡进入图书馆翻找一些他想了解而并未公知的一些资料。这些是苍殊给自己第一个月定下的目标,都要掌握,当然也分轻重。 晚上则是最累人的体能训练。 本来体能训练是白天的课程,但苍殊去过两次后,差一点就露了马脚——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多巴胺大量分泌,加上汗液的淤积,让信息素积累到可以被发现的程度了。所以那之后苍殊只能挑晚上没虫或者虫少的时候去训练室借助器材完成课程上的内容。 虽然没有专业老师的指导,确实是一大损失。 当然体能的锻炼不能只指望特定时段的集中训练,苍殊会抓紧一切可利用的碎片时间锻炼自己,他现在除了睡觉外都会绑着几十斤重的铅块呢,而且每当有所适应之后,就会再次加重。 就这么过了快一星期,苍殊觉得战论课基本可以停止,转而接触实战技术的学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一星期以来,就算他没怎么跟小黑皮雷蒙接触,但彼此的脸天天见,难免也就有了印象,属于碰面会打个招呼,甚至聊上两句的同学关系了。 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交往也就止步于此了,但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只叫什么名字苍殊已经忘了、当街欺负过雷蒙、然后被苍殊扒光衣服搞虫体涂鸦艺术的小少爷,消停这么几天没有动静,却就在苍殊决定第二天不用来了的最后一节战论课下课后找上了门来,并且杀气腾腾直奔小黑皮,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然而老师也不管,收拾好教案,叮嘱一句破坏学校设备要按价赔偿后,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牛逼。苍殊心道。然后竟也没走,留在他惯常靠角落的位置上,撑着脑袋聊赖地围观事情走向。毕竟是跟他有关的事,了解一下进展还是有必要的。 “你这只虫子,你说,你和那只戴帽子的臭虫是不是一伙的!”奥利维抓着雷蒙的衣领就开始问罪。他今天是一只虫来的,连他的狗腿小跟班都没带。 消失这么一周才返校,因为奥利维那天回去后把皮都擦掉了一层,才把油性笔的痕迹彻底抹去。这点皮外伤对于虫族来说很快就好了,但他却硬是憋着怒火几天没出门,他要查清楚那天除了小跟班还有谁看到了他丢脸的样子,也要查查那只戴帽子的虫是什么身份! 然而什么都没查到,零食摊摊主一问三不知,还嫌他妨碍生意把他轰了出去,他倒是发火了,结果被卸了胳膊,再想闹却被家里的长辈警告少去惹那位摊主。 奥利维气疯了!他最近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又养了两天胳膊,奥利维才来找这只黑皮。那只黑帽子既然是替这只贫民虫子出头,总该是有什么关系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一伙的,我根本不认识他!”雷蒙捏着奥利维的手甩开,扯了扯自己凌乱的领口,非常的不满。这身校服,可是雌父攒了好久的钱才给自己缴上费用的。 奥利维偷偷地抖了抖手指。心中爆粗,谢特,这个大个子力气这么大,估计又是甲虫一属的吧,真倒霉! “少装蒜!你们要不认识,他凭什么替你出头!”奥利维显然是不信的。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他自己说了是跟你有私怨,我不过是被卷入其中了而已。不过我倒是谢谢他,也算替我出了口气。”雷蒙居高临下俯视小少爷,没了雌父拦着,他这脾气真难说是不卑不亢,还是冲动鲁莽。 “他说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奥利维简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你分明私下见过他,还要装作不认识么!” “只是偶然遇到而已。起烟后我摸进了一条巷子,碰到他,他便跟我说……” 奥利维突然激动了:“什么巷子!哪条巷子!”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跟,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暴露本少爷的事情! “就跟我说了那些话,然后就消失了。这就是全部了。巷子是百货商场旁边那个,你想调查什么尽管去查,少来烦我。”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只垃圾星来的贫民,真以为能和本少爷进入同一所学校就是和本少爷一个层次了么!口说无凭真以为我会信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从你手里搜出来证据了,看你还怎么狡辩!” 小少爷充满挑衅且自得,自己才不会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