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我吃的那颗?”
楚菱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宋玄卿点点头,“吃了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那个药,吃了有些不舒服,集中不了注意力,还有些头疼。”
宋玄卿心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但,欺骗一个小姑娘,他还是绰绰有余。
“没法集中注意力才不会疼,不吃也行,但一会儿可不要嗷嗷喊疼。”
楚菱安到底还是吃了那粒药丸,吃了之后便浑浑噩噩的躺在凤榻上,眼睛半睁半眯着,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宋玄卿很仔细的,一个一个的在挑开她手上的水泡。
就算他下手再重,小姑娘也是感觉不到任何痛处的。
但宋玄卿明白,小姑娘没有睡,意识还存在,只是浑身无力、注意力无法集中动不了而已。
宋玄卿还因梨香过敏的原因有些头晕,给小丫头上好手上的药后,用纱布包扎起来,他也没急着给小姑娘扎针,把倚靠在凤榻上的小人儿抱到床上去,他摸了摸楚菱安的眉头,把她额头上的碎发顺到两边去。
他轻喃:“初初,以后不要这么乖了好不好?”
楚菱安自然是回答不了他。
而他也不需要回答。
一个,用来救暖暖的器皿而已。
“别怪哥哥,哥哥会努力让你活下来的。”
保住她一条命,应该不难。
应该,不难。
宋玄卿把她的襦裙撩上去,开始落针,她腿上还有当年受伤留下的疤痕,疤痕伴随着她长大后,也愈发的明显。
她的腿细的厉害,却因为那些纵横交错的疤而有些骇人。
也便是师兄熟悉骨伤,才保住了她这两条腿,从疤痕程度便能看出,当年下令废掉她双腿的人,是冲着让她终身残废来的。
她何其不幸,又万分幸运。
宋玄卿扎完针后,接着便听到了青柠的敲门声,“宋公子,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
青柠推开门进来,见自家主子在床上躺着,腿上扎满着朕,她谨慎又疑惑的问道:“平常公主扎针都是极不配合的,今日怎么这么容易的便扎完了,公主可是不舒服?”
“她睡着了。”宋玄卿语气冷冰冰的,眼神也凉,让青柠不敢再问。
按照公主的说法,每次扎针都会很疼,怎么今日会睡着了。
青柠仍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宋玄卿。
宋玄卿颇不喜欢这眼神,不悦的瞪了一眼青柠,“本公子还能吃了你家公主不成?只是一些安神的药丸而已,初次扎针给她吃的那颗,无毒,放心便可。”
“那公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了,等公主好了便可以去用膳了。”
“傍晚,傍晚她便会醒过来,白天应该是不会醒过来的。”
这药药性甚猛,小姑娘那身子,耐药性极差,应该不会太早醒来。
“今日不要再进来吵她了,她的腿需要长期医治,身子也需要补,拿纸笔来,我给你写张药方,你去抓药回来,每天给她熬了。”
青柠轻轻叹了口气,“公子,我们公主不喝药的,除非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盯着,否则别人说什么公主也不喝药。”
“她不喝药,我自有法子,去熬便是。”
宋玄卿提笔开始写药方,写到一处位置时,他顿了顿,到底要不要加这味药材。
手已经写出了这药材的第一个字,但犹豫了瞬间后,他将这字又重新批掉。
要循序渐进才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青柠为人谨慎,接过药方后,问了一句宋玄卿,“公子,这药方治的是什么病,皇上有旨,公主日常的起居住行都要每日禀报,奴婢得报的清楚才行。”
“她宫寒体虚,此药方暖宫之用,方便她日后生育,你如此跟皇上禀告便是。”
“那奴婢先去抓药,麻烦公子守着公主些,若是公主提前醒了,您跟公主一起用膳房用膳。”
“知晓了,你去吧。”
午时,宋玄卿出门,深深的叹了口气。
陈益貌似是风尘仆仆而来。
正撞上从楚菱安寝殿出来的宋玄卿。
陈益正在气头上,“你下山做什么来的,荼莲芝送到了你便赶紧回去,玄卿,趁着还没酿成大祸赶紧走,这大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你若真伤了她,会连累整个药草谷,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过失,让整个谷里遭殃,让你父亲受牵连。”
宋玄卿带着那放浪不羁的眼神,也丝毫未曾意识到师兄话里的严重性,“师兄想多了,我又不会吃了她。”
“玄卿!谷里那个跟楚菱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从何而来师兄暂且不问,她身上所患何病师兄也不管,但你若是想动皇室人的主意,师兄断然不会坐视不理,你知道楚尧是如何五个月拿下了皇位,他的手段狠辣,绝非你可以招惹的。”
“师兄,你想多了。”
陈益气成什么样,宋玄卿也依旧是那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油盐不进,简直是要气死他。
“我会给你父亲书信,你这几日赶紧回谷里去,宋玄卿,你不要闯了祸让所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以为你谷里藏的那个女人是好东西,你亲妹妹玄榕每天在她身上受多少委屈你可知晓!”
“师兄不许说暖暖。”宋玄卿很执拗。
陈益戳了戳他的脑袋,“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我不会让她死的,师兄,你大可放心。”
陈益见他如何都说不明白,简直是气的要死。
皇上和这公主都内心互相亏欠,若伤了楚菱安,势必难以与东隅交代,难以与楚尧交代。
“若是你再不收手,师兄只能从谷里那个女人身上想办法,估计她,也命不久矣了吧。”
宋玄卿怒视着陈益。
“师兄,我给楚菱安用过两次魅药了,她戒不掉了,必须长久服用此药,师兄,她离不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