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你真是好大的男人!”嘴上说着大,师落影却伸出小手指,比了个小,藐视的意味十足。
见她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能,湛毓轻都被气笑了:“你迟早死于嘴贱。”
“那王爷呢?”
“本王选择死你身上。”话音落,他放开师落影,轻甩衣袖,正襟危坐,沉声命令,“开始教学吧。”
师落影捂着脖子,满脸无语的看着刚掐完她,就说虎狼之词,还让她立即教学的湛毓轻,感觉这男人就是个神经病。
见她不动,只是目光幽怨的瞪着他,湛毓轻不由得挑眉:“怎么,教学还需要选良辰吉日不成?”
“我怕王爷死我身上,沾上晦气以后不好发财。”
湛毓轻:……
赶车的寒刀:……
“寒护卫,下官听到王爷的马车里有动静,可是王爷醒了?”太医说着,眼睛略带探究的看向车厢。
“我家王妃略通岐黄之术,应是在给王爷诊治的时候,闹出了些动静。”寒刀面不改色的说,稳稳的挡在车门前,不容任何人窥探。
马车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
紧接着是一道黄莺般动听的嗓音:“王爷莫动,您现在还十分虚弱,需静养。”
“咳咳……”又是一阵咳声。
“王爷竟又咳血了……”紧接着,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寒刀紧张的问:“王妃,王爷如何?”
“尚且清醒,只是太虚弱,无法言语。外面发生了何事?”
“回禀王妃娘娘,下官奉太后之命,随王爷回府诊治,只是太医院忽然有些急事,需立即赶回……”太医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闪过一抹不屑。
他还要急着去给梅贵妃复命,一个时日无多的边缘王爷,哪有精力伺候?
听出他话里的轻鄙,湛毓轻的眼神陡然一寒。
师落影却笑着撩开窗帘:“这位太医贵姓?”
“下官敝姓汪。”
“本王妃记住了,回头会好好告诉太后,汪太医对太医院是如何的殚精竭虑,就连奉太后命出宫给秦王治病,也时时记挂着太医院,为太医院之事中途折返,想必太后一定会嘉奖汪太医。”
湛毓轻看向师落影,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秦王向来是好拿捏的,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人把他放在眼里。
太医院的人惯会看人下菜,自然也不例外。
以往给秦王看病,多是敷衍了事。
有时赶上秦王发病是在深夜,就随意打发了。
久而久之,秦王也知道自己不受太医院待见,极少再召太医出诊。
汪太医只是继续平日的行径,却没料到今日遇到了硬茬,一时间慌乱不已,跪地求饶:“是下官考虑不周,并非有意请慢王爷,下官日后定当尽心尽力的医治王爷。”
师落影冷下脸,语气轻慢的道:“不必了,王爷的身子自有本王妃操心。太医院有事,汪太医只管回去就是。”
“下官不敢。”汪太医吓得冷汗直流,生怕她真的跑去跟太后告状。
私下对秦王偷奸耍滑无关痛痒,但闹到太后面前就另说了,何况这次还是太后金口玉言?
对太后阳奉阴违,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