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每次带去的太医都是我们的人,医术又是一顶一的好,不可能每次都诊治不出来。
这些年我们前前后后试探了不下百次,他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可见不是作假,他的确是个病秧子。”
对于这一点,兰贵妃十分自信。
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担心湛毓轻是在装病,所以这么多年各种试探。
还不时的派人暗杀。
湛凌峰对此却没什么信心,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疑神疑鬼的问:“若他不是装病,怎么可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汪太医曾跟我提过,那病秧子不知怎么中了毒王尉迟河清的独门秘毒,那毒十分霸道,会不断吞噬和驯服其他毒,这些年那个病秧子能一次次死里逃生,估计跟那秘毒脱不了关系。”
湛凌峰闻言,满脸都是嫉妒:“他竟如此好运,被那疯子的毒保护了!”
“好运?”兰贵妃忍不住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讥讽的笑,“你可知为何世人都称毒王为疯子?”
“为何?”
“因为在他眼里,除了他的心上人,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他虽有一身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却从来不是用来救人的,只是用来给他的心上人续命的。
那个病秧子中的那种毒,正是毒王的得意之作。中毒者几乎可以算是百毒不侵,毕竟其他毒都会被吞噬和驯服。
代价是,中毒者的身体会慢慢被掏空,最终成为彻头彻尾的药人,且那种毒这世上无人能解。你还觉得那个病秧子幸运吗?”
兰贵妃好笑的看向瞠目结舌的儿子。
她第一次听闻,也是这般表情。
“汪太医这话可信吗?这种事真的存在吗?太诡异了吧?”许久湛凌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惊呼,感觉这就是天方夜谭。
“汪太医无意间捡到陈太医的手札,看到了上面的记载,才得知此事。陈太医祖上和毒王颇有渊源,知道此事不奇怪。
何况,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梅贵妃和二皇子一脉对那个病秧子动手?”
湛凌峰摇摇头。
“我先前一直奇怪,按理说梅贵妃应该和你我一样恨不能对那个病秧子处置后快,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得知此事,我才明白,那陈太医是梅贵妃的人,定然早就将此事告知于她。明知那个病秧子命不久矣,根本不会成为威胁,自然不会白费力气。”
湛凌峰顿时恍然大悟:“所以您前些日子才反复叮嘱儿臣,不要再去找那个病秧子的麻烦?”
“是啊,可惜你根本没把母妃的话放在心上,竟然还敢打着你父皇的名义去暗杀他。
这就算了,还失败了,给了那个病秧子见到皇上的机会,让我们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挑拨和阻挠都成了笑话。”
兰贵妃嗔怪的看着儿子,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儿子究竟是随了谁,怎会这般愚不可及?
明明只要好好等着,她帮他铺一条康庄大道,偏偏要没事瞎折腾,把大好的局面弄成如今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