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以后只怕不会少。”一想到这,师落影就觉得头疼。
“这点小事不值一提,真正要防的是二皇子的阴招。”
“你是说他会在后续补给上动手?”行军打仗,没了补给,根本不需要敌人动手,耗也耗死了。
“不止如此。”湛毓轻眼底寒意遍布,“只怕他早已在军中安插了眼线。”
“故意将军中情报泄露出去?”
“怕就怕还不止如此。”
“他可能暗中跟离国合作?”
“嗯。”
“若真如此,为了除掉你,他还真是不惜代价。”师落影忍不住感叹,却又觉得这像是二皇子能做出来的事。
毕竟收不收服离国,对二皇子并没有什么影响,顶多失去本就是白得的旭城。
但只要除掉湛毓轻,他就能稳稳的坐上太子之位。
无论怎么想,都是选择和离国合作,除掉湛毓轻更划算。
“他自是会不惜代价。”湛毓轻冷笑,眼里尽是嘲弄,“他眼里只剩下权利,从不在乎其他。只要妨碍了他,谁他都能除掉。只要对他有利,谁他都可以利用。
他比三皇子更没有底线,只是他比三皇子会伪装。很多事他才是最后的推手,三皇子不过是被他利用却自以为聪明的跳梁小丑。”
“但人人都知你‘命不久矣’,皇上也明显偏心于他,他只需坐享其成就好了,为何屡次害你?”这点师落影始终想不明白。
按理说,二皇子什么都不做,熬也熬死湛毓轻了,根本没必要冒险。
难道,他从未信过湛毓轻“命不久矣”的说法?
“他疑心重,只要我一日还活着,他便一日无法放心。况且,他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担心一旦大皇子回来,他就是白忙活一场,心里不安,才这般急不可耐的排除异己,以为只要没有任何人能跟他竞争,父皇便会立他为太子。”
闻言,师落影忍不住问:“事实上,皇上不立他,并不是因为有竞争者吧?”
“嗯。”湛毓轻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父皇不立太子,不过是为了安抚皇后及其母族。
当年父皇能登上皇位,皇后一族功不可没。如今皇后一族也依旧占据着重要位置,其势力盘根错节,皇上就是有心想动也是多方掣肘。
何况,皇上现在并不想动皇后一族,毕竟大皇子在夏始国做质子,皇后再无所出,只会忠于皇上,可以算是所有势力里最单纯、最不需要防备的了。
偏偏当年大皇子之所以被送去夏始国做质子,是梅贵妃用了手段,致使皇后早产。这个仇,皇后自然是记着的。
无论谁登上皇位,皇后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二皇子不行。若父皇执意要立二皇子为太子,只怕皇后一族不会善罢甘休,势必引起动荡。
这点,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二皇子自然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害怕。但他同样清楚父皇的心思:只要除了二皇子,再没人能胜任太子一职,太子就只能是二皇子,不管皇后愿不愿意。
所以他没得选,只能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都尽早扼杀掉,尽早坐上太子之位。他本以为除掉三皇子之后,便可高枕无忧,却不想我突然横插一脚,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心里定是恨我至极。
自然,就算我没有横插一脚,他也不会放过我,他不会容许任何一丝可能的威胁存在。”
这么多年湛毓轻虽装病示弱、韬光养晦,却一直密切关注着朝堂局势,对“局中人”的心思摸的透彻。
正因如此,他愈发的明白皇家的冷漠无情,愈发对这黑暗的世界不抱希望,愈发想要毁掉一切。
直到,师落影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