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城主要效忠的是朝廷,不是本王和王妃。”湛毓轻毫不留情的戳穿他那点小计俩,“英城主这般‘有口无心’,是怕本王死的不够快吗?”
“秦王言重了,下官真的是有口无心,以后定当注意。”没想到山高皇帝远,湛毓轻还这般自重,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戳穿他的小心思,英城主只好扯着笑,伏低做小。
“英城主要注意的,还有很多。比如,和离国走的太近。”湛毓轻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像是在和他闲话家常一般,没有丝毫的威慑力,然眼里的冷意却令人生畏,说出的话更是绵里藏针,让人不得不对他心生畏惧。
不是传言这秦王不得宠,加之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榻,所以性格谨小慎微、说话绵软,十分好拿捏吗?
怎么今日一见,与传闻中的判若两人?
还是他仗着立了大功、如今又是山高皇帝远,他俨然是“第二个皇帝”,所以变得硬气了起来?
英城主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只能小心的赔着笑,恭敬有加的道:“秦王说的哪里话,下官乃湛国的朝廷命官,这心自然是向着湛国的。如今离国公然挑衅我湛国,下官心里那是愤懑的很,又怎么会和离国走的近?”
“英城主的心思,你知,本王也知,就没必要如此藏着掖着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离国此次的目标是本王,英城主心里自然也清楚。但无论本王是否死在离国的手上,旭城永远都只能是旭城,不可能再变回旭国。
父皇这个人向来分得清楚,不是他老人家的,他不去要不去抢。但到他老人家手里了,那便是他老人家的东西,若是再有人来要来抢,那他宁可毁掉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若是那东西自己动了逃离的心思,他老人家可不只是毁掉那般简单了,会让那东西后悔自己曾来过这世上。
言尽于此,英城主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如何选。但若是英城主执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也不阻拦,待日后英城主后悔之时,别忘记本王今日说过的话就行。”
湛毓轻知道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也不能,所以并不打算过多的浪费口舌。
但为了少些麻烦,他还决定先敲打一番。
至于英城主如何选,那便不是他能决定的。
但英城主一旦选错,他也不会手软便是。
话说到这份上,英城主自然明白不仅他的心思已经被湛毓轻摸透,只怕行动也早已在湛毓轻的掌握之中。
既然如此,也没有再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他干脆直起佝偻的身子,退去脸上卑微讨好的笑容,如同帝王一般直直的立着,高傲的看着湛毓轻,眼里带着一丝轻蔑。
“传言秦王是个废物,文不成、武不就,还整日缠绵病榻,只怕熬不过一两年。下官先前还在心里抱了侥幸。
如今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可信,秦王非但慧眼如炬、心思缜密,还胆识过人。明知下官别有图谋,竟当面戳穿,就不怕下官干脆鱼死网破?”
湛毓轻说的笃定:“你不会。”
“秦王何以如此确信?”
“因为你贪恋权势,贪恋权势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是什么?”
“贪生怕死。”
英城主愣了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涌动着几许疯狂:“秦王说的对,下官的确贪生怕死。否则就不会明知意图已被秦王戳穿,还是如此卑微的自称下官了。事实上,我真正想自称的,是朕!”
“便是自称朕又如何?丧失了主权,如何自称都只能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