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皇见到本王,似乎并不欢迎。”
“来者是客,孤岂有不欢迎之礼?”尊离强行压下眼里的厌恶,不动声色的下令,“来人,给雨落国的摄政王加座。”
“不必了,本王坐在离皇身边便好。”景昀赫狂傲不可一世的说,看着尊离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势在必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皆是大变。
坐在离皇身边意味着什么,身为摄政王,景昀赫不可能不明白,却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般做,其意图不言自明。
偏偏他是雨落国当今皇上的皇叔,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播的摄政王,权势滔天,谁也不敢得罪。
再是不满,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见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尊离心里不可说不凄凉。
但她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只是神色冷淡的问:“孤身边除了孤的王妹,便只有孤的皇后可以坐,摄政王坐这怕不合适。”
“有何不合适?只要离皇嫁给本王,成为本王的摄政王妃,这身边的位置本王自然就坐的理所当然了。”景昀赫定定的望着尊离,半分不掩饰对她的野心。
见他愈发的过分,尊离冷下脸,厉声提醒:“还望摄政王慎言!”
“本王所言句句肺腑,如何不算慎言?只要离皇点头,雨落国和离国递交秦晋之好,便是一桩美谈。”
“若孤不愿意呢?”
“本王便领兵踏平离国。”
此言一出,满座寂然,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
尊离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满身满心的屈辱。
她双目赤红的瞪着景昀赫,满目的坚定执拗:“孤不会嫁你,亦不会由着你动我离国一城一池。”
“离皇啊,有志气是好事,但也要清楚自己的实力,否则……”景昀赫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背抚上尊离的面庞。
尊离避开他的手,双目喷火的问:“否则如何?”
“否则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只要孤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离国灭亡。”
“离皇的勇气和自信,是来自湛国?”景昀赫的目光扫向始终不动声色、不辨喜怒的湛毓轻,微微挑眉,“还是来自秦王?”
“孤昨晚已与秦王签订契约,自愿归顺湛国。以后离国,不,离城受湛国庇护。摄政王若要灭我离城,还要先问问湛国答不答应。”
这原本就是尊离的目的。
只是知道要对抗的是雨落国,湛国只怕会把她当成烫手山芋。
所以她不敢冒进,只能一步步谋划,先让湛国以为离国要攻打湛国,派秦王来坐镇。
再将秦王请进宫中,促成两人的婚事,从而让秦王和湛国同意庇护离国。
若促不成婚事,再用其他方法诱使秦王签下契约,让离国如同曾经的旭国一般,归顺湛国,成为湛国的一座城池,但保留高度自治和权能,由她继续治理离国。
如此一来,便能避免被雨落国彻底吞掉的命运。
雨落国的摄政王明面上是要与她结亲,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