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帝叹息,满是疲倦。
“皇上仁厚,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爱妃快些将药蛊给朕,与朕接触的越久,爱妃便越危险。”
“臣妾不怕……”
“朕怕。”厉云帝略显急切的打断她,声音十分严厉,“天花虽不一定能致命,却极有可能在脸上留下难看的痘印疤痕,爱妃的花容月貌怎么能毁于一旦?”
“皇上如此挂念臣妾,臣妾却无法与皇上同甘共苦,心里愧疚……”
“好了,爱妃快把药蛊给朕。”厉云帝的声音明显有了不耐烦。
以为他是得了天花,心里烦躁,懿贵妃虽有些不悦,还是赶忙命人拿来药蛊,交由皇上身边的太监。
“麻烦公公了。”
“贵妃娘娘快些回去歇着吧,您一定要保重好自个儿,莫叫皇上担心啊。”公公笑着道,“起驾。”
“臣妾谨记,会日日向上天祈祷皇上尽快恢复如初。”目送着厉云帝的步辇离开,懿贵妃眼里浮上一抹狠意,“宋嬷嬷。”
“奴婢在。”
“挑个机灵的小太监跟去看看。”
宋嬷嬷一惊:“娘娘,您这是……”
“皇上若当真是自个儿感染了,为何不留在本宫身边?还有谁比本宫更熟悉药蛊的用法?为何偏偏要将药蛊带走?”
“许是担心传染给娘娘……”
“这满院子的人都会传染,还差他一个?”
“您的意思是……”
“跟上去,看看皇上究竟是去了谁那里。”懿贵妃眼里的狠戾更重,隐隐有杀意浮动。
宋嬷嬷不敢再问,赶忙去安排。
而目睹一切的师落影忍不住饶有趣味的问:“你们觉得厉云帝有没有得‘天花’?”
“没有。”湛毓轻回答的斩钉截铁,“非但没得,他还很确信这天花不致命。”
师落影闻言,十分感兴趣的问:“理由?”
“其一,厉云帝若当真得了天花,又怕传染给懿贵妃,便不会亲自前来。
其二,若当真是天花蔓延,厉云帝不会这般从容,毕竟天花的威力无人不怕。
其三,厉云帝带来的人,无一人感染,这不符合‘天花’的传染性。”
“有道理。”师落影摸摸下巴,兴致勃勃的说,“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好奇起厉云帝究竟要去哪了,有谁竟能让厉云帝不惜欺骗和抢走最宠爱的懿贵妃唯一的救命神器了。”
湛毓轻十分笃定的说:“不必好奇,是去了皇后那里。”
“你怎么知道?”
“我探了几次皇宫,皇上每次都是前半夜大张旗鼓的在懿贵妃这里留宿,后半夜暗暗去皇后那里。”
“这么说,厉云帝最爱的还是皇后?可他不是中了懿贵妃的情蛊吗?不是应该对懿贵妃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吗?”师落影糊涂了。
湛毓轻眸光复杂的看向她,声音有些憋闷:“你可知道为何羽儿一直口口声声说离国女子的宿命?”
“知道啊,因为离国女子可以用情蛊控制男子爱上自己,却无法消除心爱男子曾经爱别人的心魔,更无法确定心爱男子究竟有没有爱上自己,会陷入无限的怀疑和内耗之中。”
“不止。”
师落影惊讶的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