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召封谞过来吧。” 刘羽虽然还没有与部下商议好对策,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惧怕什么。 但他出言后,传令兵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沮授回道:“主公,封谞代表陛下出巡,乃天子使臣,天使至,需出郭相迎,若有诏书,接诏后还需要设宴款待。” 刘羽心下无语,他很想问问这“天使”带翅膀吗?只能起身,与沮授、田丰、赵云等将策马出城相迎,同行的还有真定县县令和常山郡太守冯巡。 中常侍封谞乘坐车架而来,上面还挂着“天子使臣”的信物。他稳如泰山般坐在车架上,丝毫没有下来的打算。身后有近百侍卫拱卫,架子倒是很大。 刘羽下马后,看到封谞没有下马,余光扫向沮授。他一个现代人哪里知道那么多汉代礼仪? 沮授轻声道:“主公,来者不善。你上前行礼,不管封谞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就当耳旁风不需理会即可,不要在大庭广众下与之交恶。” “安啦。” 刘羽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旋即上前行礼:“拜见天使。” “何人觐见?” 封谞公鸭般的嗓音响起,尖锐中透着询问,他眼神望着自己的手指,摆弄着指甲,都不拿正眼瞧刘羽,对刘羽表现出极其轻视的态度。 刘羽很想问问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他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名冠京师的大才子站在这里,你告诉我“何人觐见”? 但刘羽也知道这是下马威,不咸不淡道:“汉明帝玄孙,常山靖王之后,真定侯,并州刺史,镇北将军刘羽!” … 刘羽身后。 “不要轻举妄动。” 封谞如此作态,令赵云等将怒发冲冠,主辱臣死,他们才不会在意那么多繁文缛节。 但沮授立刻喝止。 田丰恨声道:“阉人专权,国之大害!” … “……原来是刘刺史啊!” 封谞终于抬眼望向刘羽,明知故问的道:“不知刘刺史受何人举荐任职并州刺史啊?” “自然是陛下重用,力排众议拔擢!”刘羽掷地有声,慷慨激扬的回道。 “你撒谎!” 封谞冷面呵斥道:“你是贿赂中官,卖官鬻爵所得并州刺史!” 刘羽感觉这封谞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他是卖官鬻爵,但卖方是汉灵帝啊!你一个奴才指责主子卖官鬻爵,这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但封谞脑子要是正常,也不会跟太平道里应外合,黄巾起义了,这怕是弱智吧十二级脑瘫吧! “啊对对对,多谢封常侍提醒,我正是卖官鬻爵所得,当初陛下收受贿赂,得了我《神龙像》,这才赐下并州刺史职位,陛下还暗中命我寻找七龙珠呐。” 刘羽懒得跟他墨迹,直接挑明。但这一句话噎得封谞哑口无言,他总不可能一起去声讨汉灵帝吧?! 他环顾四周,发觉刘羽身后那些将士,真定县官员,甚至远处的围观百姓,都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刘羽卖官鬻爵他们都能接受似得。 封谞皱眉,他就是过来诋毁刘羽名声的,只是看起来,人家刘羽毫不在乎,他部下、百姓同样不在意。封谞心下惊疑中,顿了顿,单刀直入道: “好你个刘羽,你虽是汉室宗亲,但家道中落,虚构谎言在常山郡一带的太行山分部偶遇仙境,陛下念你献宝有功,这才给你为官的机会。 “但你不赶赴并州赴任,却滞留冀州。整日里出入豪门,钟鸣鼎食,骄奢淫逸。靠着职位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利用蝇头小利获得民心! “据我一路北上的调查,你贩卖交易的粮草高达三十多万石,这可是价值近千万的五铢钱!这等巨资伱从何而来?你从洛阳出发,哪里有这等辎重携带? “别说什么太行山偶遇仙境,太行山连绵数万里不假,但你在常山郡附近的太行山遇到仙境,难不成在魏郡的太行山支脉也能遇到? “陛下命我出巡,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等欺上瞒下之举!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老实交代清楚,不然的话,轻则革职查办,重则廷尉受审,刘刺史,你也不希望陛下震怒吧?!” … 刘羽仔细聆听过后,发觉这封谞也不傻,或者说他有高人相助,为他指点迷津。竟然找到了刘羽至今以来的最大漏洞,这個漏洞很隐蔽,但却十分的致命。 刘羽靠着“玻璃”与河南世家、兖州刘岱、冀州世家交易“粮草”,那么他的玻璃“存放”在哪里?为什么每次都能“取出”玻璃交易? 这么多的“玻璃”,所需要的“辎重车辆”又在哪里?!一切的玻璃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因为刘羽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回到现代交换物资,这才在第二天又有“玻璃物资”来交易,就好像他有一个储物空间似得,不需要辎重车辆。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说,没办法说。 甚至也根本调查不出来。 那么刘羽交易粮草的“玻璃”,每次都能“凭空出现”,总不可能他在常山能遇到仙境,在河南、在魏郡也能遇到吧? 这个致命漏洞,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封谞给出的结论是——刘羽结党营私,靠着职位在冀州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这才积蓄了近千万的资产,这才有能力购买那三十万石的粮草。 然后利用这三十多万石粮草赈济灾民,收获民心。 说实话,封谞的推理看起来还有些逻辑可循。至于刘羽为什么大费周章获得民心,那些救死扶伤的“灵丹妙药”从何而来?这些不知道就春秋笔法带过不提了! 光是这个定论,就足以将刘羽送上廷尉受审! … 刘羽身后。 “冯太守,封谞来者不善。主公在冀州仁政善举,你也看在眼里。后冀州官员与主公同心协力,救死扶伤、赈济灾民。若是主公落难,尔等也是难辞其咎啊!” 沮授闻言之后,对着一旁观望的常山郡太守冯巡,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田丰刚毅,但也补充道:“主公乃汉室宗亲,刘刺史同是宗室,封谞不过是汉室奴才,却僭越攀诬,其心可诛!背后定有小人沆瀣一气、从中作祟!” 沮授和田丰都听出了封谞的弦外之音,这时候刘羽不管说什么,都有狡辩的嫌疑。甚至继续这么大庭广众的责问下去,于情于理都对刘羽不利。 他们想要以退为进,希望冯巡出面中止这场交谈,避免形势急转直下走向没有斡旋的余地。 冯巡犹豫片刻,心下叹息一身上前。 … 经过冯巡这位常山郡太守交涉后,双方各自退下。 但封谞初来咋到,直接在刘羽出郭迎接时来了一个下马威,并且大庭广众下责问,其图谋已经是路人皆知了,引得真定县乃至常山郡谣言四起! 刘羽回到临时府邸后。 文臣武将又一次开始商议。 这时候常山郡太守冯巡也来了,他说道: “刘刺史,封谞当众责问,但后面却愿意选择暂且作罢,各自离去。这表明他愿意和谈的想法。 “说明一开始只是下马威,这些阉人就是这般惺惺作态,无非就是索要贿赂罢了。只要给了贿赂,就能就此揭过了。 “刘焉刺史也是这么认为,他来信希望你以大局为重,破财消灾算了。若是被阉人拖泥带水耽误,刘刺史必受到影响,冀州上下也难以幸免!” 轰!—— 刘羽一巴掌轰在案几上,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反震力令他不着痕迹的缩回手,在桌案下疯狂揉搓。但面上却义正言辞、慷慨激扬道: “我刘鸿渐这一生,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君子坦荡荡,岂能做谄谀之臣?若为了苟活,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我还有何脸面去见二十四代先帝啊!” “主公!!!” 田丰等文臣武将,看的敬仰崇拜! 刘羽不仅仁义无双,言语之间还有一股浩然正气,令人有种沐浴在圣光之下的那种感染力! 冯巡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刘羽,他当初贩卖粮草,从刘焉那里将之家底搜刮一空的时候,可没有这般浩然正气啊!这一反常态是为何?! 刘羽沉声道:“行贿之事休要再提,我刘鸿渐丢不起这个脸!诸位,这封谞小人,来者不善,竟诬陷我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你们说他到底为何?” … “往大了说,封谞想要掀起党锢之祸,借着诬陷主公‘结党营私’将一批世家背后的官员拉下马。 “往小了说,封谞要令主公革职查办、廷尉受审,借着主公‘贪污受贿’的事情,打击主公清白名誉。” 沮授分析说道: “我想不通的是,封谞到底为何? “是为了陛下?不!他不调查真相,反而诬陷主公!这不是打陛下的脸面吗?主公可是陛下任用,还是汉室宗亲啊! “难道是与文官达成一致?也不!若是攀咬下来,冀州的世家背后牵连甚广,甚至满朝文武过半受到影响,再起党锢之祸,那些文官傻了不成? “不是为了陛下,也不是为了文官,那些阉人难不成为了自己?但也解释不通!主公与封谞无仇无怨,他为何独独要针对主公?! “阉人依附皇权,谄媚文臣,他们最多就是令家小横行乡里,为祸百姓。没有死亡危机钱,诬陷主公,陷害忠良,不值得啊!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必须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想明白封谞的背后到底是谁?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沮授此言,令众人颔首赞同! … 刘羽倒是知道为什么,封谞和太平道狼狈为奸,未来还里应外合起义谋反,这人脑子不太正常。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未来的事情他解释不通。 刘羽想了想后,只能引导着众人猜测道: “如此煞费苦心针对我,与我有着这等生死大仇。我刘鸿渐一生与人和善,广交良友,不与人交恶,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真的说起来,还确实有那么几个有误会的。比如御史言官对我的弹劾,比如朝堂主公因为那句“朽木为官”误会了我,比如太平道嫉妒我抢了他们的信徒。 “对了,你们说,封谞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信仰呢?” … “信仰?!” 众人面面相觑。 阉人也有信仰吗?! “是有这个可能!” 沮授皱眉说道:“陛下重用宦官和宗室打压世家外戚,所以陛下是不可能对主公暗中授意下手,此乃自毁臂膀,陛下没那么傻。 “主公在冀州救死扶伤、赈济灾民,令世家豪强想要土地兼并、巧取豪夺的算盘落空,可这等攀诬,牵连甚广,他们也会受到影响,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显然也不是世家豪强。 “那么真的算起来,只有太平道最有可能了!主公获得民心,等于抢夺太平道的信众,此乃信徒之争!只是封谞一个阉人,除了钱财还有信仰吗?他信仰太平道能得到什么?!”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刘羽也不知道这封谞脑子哪里出问题了?太平道到底许诺了什么好处,竟令封谞答应里应外合谋反! 阉人依附皇权,封谞都已经是十常侍之一,升无可升了。他好好的灵帝近侍不当,跑出去帮太平道谋反,难不成这是真爱吗?! 不管如何,将众人引导向太平道后,刘羽又道: “据我所知,太平道传道十多年,信众数十上百万,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讳。张角以此设立三十六方,由渠帅统领道众……我总觉得,他们图谋甚大啊!” 闻言后,不少人似乎想到什么,神色顿时煞白,有些惊骇的望向刘羽! “我刘鸿渐一生博览群书,但最爱《史记》,倒背如流。陈胜吴广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令我毛骨悚然!”刘羽沉声道:“你们说,太平道是不是想要谋反呢?” 轰! 宛如晴天霹雳炸响,这一刻所有人都神色煞白! 刘羽也真敢想啊! 只是经过刘羽这么一说,顺着刘羽思路。太平道发展信众数十上百万、设立三十六方、渠帅将军、结交达官权贵,甚至连封谞这等帝王近侍都是信徒…… 这等图谋! 若真的是图谋不轨,想要起义谋反,那对大汉王朝将形成致命的打击啊! 如今朝廷***,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兵役徭役繁重,国势日趋疲弱,又有全国大旱等天灾,世家豪强土地兼并、巧取豪夺等***,百姓们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这时候张角借机笼络人心,获得恐怖的威信民望,那么若是太平道真的要起义谋反,必将浩浩荡荡,掀翻整个天下啊! “主公,兹事体大,必须上奏陛下。” 沮授神色都有些煞白,他沉声道:“可是主公,万一严查下来,实乃子虚乌有之事,您就将变成妖言惑众,受到牵连之罪了!” “人活一辈子,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这等事关国家社稷、黎民百姓的大事,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我也必须上表奏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为臣本分。” 刘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股汉室忠臣的气息凸显出来: “与其看到苍生涂炭、社稷丘墟,国家大难当头,我宁愿未雨绸缪,避免事态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面!哪怕此事乃我多疑,因此受到牵连。我也无怨无悔!!!” “主公!!!——” 下方文臣武将都被刘羽那股浩然正气所感染。 … 这时候,刘羽一开始的护卫,毌丘毅行色匆匆而来,望着正群情汹涌的厅堂众人,惊疑不定,但还是立刻上报道: “启禀刘刺史,天使在真定县县衙设立‘状告处’,可为百姓们伸冤,但话里话外都在询问是否有刘刺史的害民之举。” “诬陷!” “这是摆明车马陷害忠良啊!” “阉人罪该万死!” “……” 众人顿时义愤填膺。 刘羽皱眉问道:“可有百姓诉苦?” “自然没有!” 毌丘毅摇头说道:“甚至有真定县周围的村落老人,联袂而至,上百人上访,诉说刘刺史救死扶伤、赈济灾民之事。但这等仁义善举,那天使又不记录。” 刘羽眉头舒展,心下甚慰,果然老百姓都是淳朴的,你对他们好,他们就对你好。 只是下一刻,毌丘毅下一句话令刘羽顿时大怒,他说道: “不过刘刺史,我来之前有太平道道人状告,他们声势浩大,不下数百人,其中还有一些愚昧的信众,恐对刘刺史不利!” … 轰!—— 刘羽又一巴掌轰在桌案上,这一次都顾不上疼痛了,愤怒将他的痛觉压制,他沉声道: “我立刻上奏,请陛下下令调查太平道,等候定论!不!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我们立刻对冀州、常山、真定的太平道进行调查。出了事情,我一力承当,尔等无需在意!” 毌丘毅面面相觑,他是后面到来,不知道刘羽等人前面商议什么内容。明明是中常侍封谞从中作梗,太平道不过是落井下石,为何突然弹劾太平道了?! 他急声道: “刘刺史,太平道发展十多年,信众遍布天下十三州,甚至京师有不少达官权贵都信仰太平道。此事牵连甚大,请刘刺史息怒,等候陛下旨意再下定论。 封常侍诬陷之举,太平道攀诬之举,我都会一五一十的上奏陛下,不会令刘刺史蒙受不白之冤!” 毌丘毅是刘羽离京前,汉灵帝刘宏从北军五校中抽调,拱卫保护刘羽的同时,明显也有充当眼线的作用。其实封谞的诬陷,很难对刘羽造成致命伤害。 但问题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刘羽望着毌丘毅,沉声说道: “毌校尉,你可知道太平道他们信众数百万,结交达官权贵,甚至连封谞这等陛下近侍都是其信徒,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为何针对我?不仅是因为我在冀州救死扶伤、赈济灾民,解决了瘟疫,抢夺了太平道的信徒。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并没有提起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真相,太平道想要谋反啊!” … “蹬蹬蹬——” 毌丘毅震撼的倒退三步,一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有何不可能的?!” 刘羽望着毌丘毅,“太平道传道十多年,信众数百万。竟设立三十六方,有渠帅将军统领道众,结交达官权贵,你说他们是什么图谋啊?!” “这、这……” 毌丘毅无言以对,这往小了说叫“结党营私”,往大了说就叫“图谋不轨”啊! “毌校尉,此事若有疏漏,我一力承当,你也一并上奏陛下,兹事体大,不容有失啊!” 刘羽沉声道:“一切都是为了大汉江山!为了黎民百姓!” “我知道了。” 毌丘毅沉声颔首。 … “子龙。” 刘羽又立刻望向赵云。 “末将在!” 赵云出列。 “我以真定侯、并州刺史、镇北将军的名义下令,令司马赵云立刻调拨两百精兵,搜查真定县太平道分部……” 刘羽顿了顿,“将封谞的府邸一并搜查,说不定有藏污纳垢之嫌疑!” “主公!” 沮授立刻出列,提醒道:“您是并州刺史,这里是冀州,需上报冀州刺史刘焉,得到允许后共同出兵。不然越俎代庖、僭越之举,恐会遭人非议!” “此次冀州疫病,我救死扶伤、赈济灾民。令君郎兄欠我一个天大恩情!并且万一太平道谋反,他也是难辞其咎,不用浪费时间,可同时出兵。” 刘羽沉声道:“迟则生变!” “这……” 沮授颔首道:“主公乃镇北将军,有镇戍四方职权,太平道谋反,调兵平叛,乃职责所在!” 其实沮授故意这么说,是说给众人听的,以安人心。 毕竟毌丘毅等五百精兵将士,那都是北军五校的将士,虽然一路上与刘羽患难与共有些交情,但僭越之举还是令军心有些晃动。 沮授此言,稳定军心之用! 如果刘羽只有一个“并州刺史”,他在冀州直接调兵平叛,那就不符合规矩,乃僭越之举。可刘羽还有“镇北将军”的职权,就有这个“事急从权”的职权了! 当然,前提是太平道真的要谋反! 如果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冒着大不讳出兵,最后发现只是一场“乌龙”,那是绝对不可能善了的。 “去吧子龙!” 见沮授等谋臣没有意义,刘羽直接下令。 “诺。” 赵云直接领命退下。 赵家八龙统率两百精兵,直接杀气腾腾的向着封谞府邸,以及真定县的太平道道观杀去。 说起来他们还有嫌隙,当初太平道那些妖道,妖言惑众,给赵家村服下“符水”,赵云与他们还有些矛盾呢。 … 众人各自退下。 张颌、高览、颜良和文丑,也率兵而去,常山郡可不止一个真定县啊! 此次他们真的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刘羽去胡闹,若是太平道没有谋反,他们都难辞其咎! 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出兵了! 从他们答应刘羽的征辟开始,他们就已经属于刘羽的部下,已经打上了刘羽的标签。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况且。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刘羽近段时间以国士相待,他们必以国士报之! … 田丰则前往冀州刺史部刘焉治所上报,这明显属于先斩后奏。 但刘羽相信,刘焉可以理解的! … 刘羽令沮授奋笔疾书,慷慨陈词去写奏折。 他虽然才华横溢、名冠京洛,但毕竟只是个计算机系的理科生,像这种奏折檄文,自然需要沮授这等名士来写了,术业有专攻嘛! 沮授洋洋洒洒写完后,刘羽看了一遍,十分满意。 将他的汉室忠臣的气概写出来。将他之所以滞留冀州是为了调查太平道谋反之事写出来。将他一边救死扶伤、赈济灾民,一边暗中调查的机智灵敏写出来。将他…… “公与,你才华不在我之下。” “属下何德何能,能与才高八斗的主公相提并论。” 沮授捧了一句后,环顾四周,附耳悄声道:“可是主公,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太平道没有谋反呢?万一他们谋反藏的很深呢?万一此次我们没有搜查出来呢?” “不可能的!” 刘羽以未来的目光着眼现在,有种“倒果为因”的味道,但太平道谋反,发起黄巾起义,这可是历史事件,如今距离184年只有3年多时间,太平道肯定已经暗中谋划了。 但沮授所言也有可能,万一他们藏得很深呢?! “公与有何想法?” “不管有没有,但都必须有!” 沮授弦外之音就是,没有也要变成有,他害怕刘羽这等正义凛然、有浩然正气的刚直之人不答应,补充道:“天下可无太平道,但不能没有主公啊!” 刘羽深深的看了沮授一眼,不愧是原历史中第一个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顶级谋臣,这纵观全局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啊! 天下可以没有太平道,但不能没有他刘鸿渐。此次冀州瘟疫,就是最佳铁证! “英雄所见略同!” 刘羽激动的拍着沮授肩膀:“其实我正有此意!” “……” 沮授有些无语,您方才的正义凛然、刚正不阿哪里去了? 不过沮授也终于放心,幸好刘羽不是迂腐之人:“主公,我们需早作准备。” “那是自然。” 刘羽发出了反派般的桀桀怪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