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四只老鼠,周沉还贴心地找来了一个参与研究的科研组长许学名,是一位研究生化实验多年的得道老者,也是个科学怪人。苏贺本来嫌弃带的动物少,被军医报告说,以目前实验被试的身体素质和生命体征,再加一点恐怕会有危险。男人这才不得不放弃。 “啧啧啧。”苏贺用嘴发出啧啧声,隔着隔离箱轻轻敲击壁面,逗弄着那只已经感染病毒的小猫。那是一只随处可见的狸花猫,可能是因为感染了病毒,一直处于炸毛状态,隔着玻璃冲着苏贺的手指龇牙,“待会儿可要辛苦你了。” 说完他便使了个眼色,周沉拍拍手叫来门外等待的驻兵,同时打开刑房内门,准备把实验品小锐抬到实验室进行实验。一系列的大动作把刚睡下没多久的小锐从梦中叫醒,他刚恍惚地睁开眼,却被一层黑色笼罩住。 他正想不安的叫喊,被苏贺一声嘘制止,“不是全力配合吗?安静一点,带你去个地方。”一边说着,一边给手里蒙眼的黑色布条打着死结,“军地机密,辛苦你带个眼罩。” 小锐这才安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嘴里一直重复着我配合我配合……苏贺这才冷下脸抬了抬手,让士兵把人抬到已经准备好的担架上,期间粗鲁的动作拉扯了好几次小锐勉强将僵住血的伤口,废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人安放好。 在前往实验室的路上,小锐感觉到自己身上被盖了一层布,估计是在给他遮掩伤口,直到兜兜转转走进一间屋门,自己被放到了一张平板床上,突然一阵窒息的嘶疼,但同样身为研究员的嗅出来那是酒精的味道。 难道这是在给他消毒处理伤口吗?“你好?”他看不见四周,只能忍着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疑惑的出言问着,然而并没有人回复他,那个拿棉球一直擦着的手却不停。 多说一句话不如不说,是从事机密研究员一向的待人方针。负责给小锐消毒的军医准备完毕,冲着实验室内唯一的一个仅够容纳一双眼的小窗口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可以开始了。”站在观察窗前的苏贺一声令下,随即周沉会意对着对讲机说了些话。在实验室的外围观察室内,参与R95的重要研究员与苏贺一起观看着室内监控的转播,见证着第一批实验品投入实验的时刻。 穿着防护服的三个士兵拿着一个消过毒的无菌大袋子进去,与通常行刑的麻袋不同,这是个半透明的袋子,却也异常坚韧,能防得住炮仗和猫鼠的抓挠,同时也可以让大家更为直观的看到画面。 小锐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只有自己慢慢忍耐着酒精消磨皮肤的疼痛,因为视觉被剥夺,所以听觉异常敏感,听到又有几人朝他走来,却没有曾经那么警惕,在他看来给他消毒治疗是对方放过他的表现。 然而其中个人却抓起他的肩膀和大腿,小锐突然感觉自己在移动,有些下意识地开始挣扎,“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他先是试探性地问着,发现仍旧是无人回答,而动作速度不减,便开始有些惊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即使是大声质问,也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全身受伤,现在连看都看不见的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和余地,被三个人配合着放进了准备的袋子内。 小锐一时间觉得身体很闷,用手轻轻碰了碰感觉到好像是塑料的存在,难道他们把自己放进了塑料袋里,这是想把他活埋吗?他开始更激动的挣扎,“放开我,我真的配合,我什么都说,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一声话筒带着扩音回响声在他的耳边炸裂,没有方位,只感觉四周都充满了这声音,一句:“开始吧。”打断了他的叫喊,那是苏贺带着笑意的声音。 还没等小锐反应过来,一声尖锐的猫叫打断了他的所有思路,只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他的脖子钻入袋子,莽撞的生物碰触到他的伤口,结合叫声他猜想这是只猫。 然而还没有等他想通为什么要拿塑料袋装着他,又往里面放猫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从小锐的耳边响起,随即更多带着容貌的生物从他的脖子后颈处被放入袋子。 “什么!这是什么!”面对未知的东西,人类往往是最恐惧的,小锐猜不透其用意,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激烈的挣扎扭动着身子,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惊动了袋子里的猫咪和老鼠。 本就因感染病毒而有些狂躁的猫咪被小锐在挣扎中狠狠踢了一脚,瞬间报复性强地把对方的腿视为敌人,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对着还算完好的小腿一阵凶狠的抓挠。 小锐心慌之余又遭受攻击,猛的一抓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惊吓,他惨叫一声,在地上裹着麻袋打了个滚,险些压死一只小白鼠,惹得动物们更加受惊。 在一段挣扎声中,细微的燃烧声脱颖而出,虽然小锐在慌神之余并没有听见,然而却在慌乱中感觉到一丝灼热掠过他的身躯,“啊啊啊!”随着一声爆竹的炸响,小锐的尖叫也一同响起。 即使再小的爆破也对小锐的身体造成了伤害,他的小腿被炸伤,同时本来躲在小锐腋下和腿缝之间的几只老鼠瞬间被爆炸吓得乱蹿,啃咬,猫咪也竖起了尾巴,亮出了爪子和獠牙。 动物们在麻袋里乱成了一锅粥,猫咪肆无忌惮地抓挠着小锐的身躯,其中不乏还在旧的鞭伤上,老鼠躲蹿的同时也啃咬着他的皮肤,小锐现在才明白残暴的苏贺自始至终没有放过他。 一只老鼠躲藏不过,来到小锐的腿缝之间,小锐疼痛之余感觉胯下从来不正常的瘙痒,随即他痛叫一声:“啊!”那老鼠狠狠地啃在了他的其中一个睾丸之上,死死的咬住不松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喵!”猫咪尖锐地名叫着,冲着那只老鼠的位置挥去爪子,“啊啊啊!”人的惨叫声与猫咪的叫声叠加在一起,猫咪锋利的爪子划破了他的命根,连同另一个睾丸也深受其害,全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抓痕。 那老鼠死死咬着小锐的睾丸不放,被猫咪同样狠狠一扯,凄厉的尖叫再次回荡在整间实验室里,小锐的睾丸被狠狠扯下一块皮肉,泛着那鲜红的乌血,整个塑料袋也被鲜血浸染了不少。 苏贺,周沉,许学名和其他研究员在观察室里隔着屏幕冷眼看着这一切,这种血腥的场面要放在旁人眼里定会恶心到呕吐,然而在座的每一位要么见证了战场的兵戈沙杀伐,手染鲜血,要么冷血无情,做过无数实验与解剖,对于他们来说,这更像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小锐本来还算干净的两条腿此时已经布满的抓痕和咬痕,细小的抓痕处渗着点点血珠,密密麻麻像是一张红色大网,然而猫鼠还在继续这他们的追逐,室外观看的人也乐此不疲地记录着这场难得的盛宴。 凄惨锐利的尖叫声充斥在整间密不透风的实验室,流淌的血液已经尽数染红了袋子,看得有些模糊不清,唯独看得最清晰的,是小锐那张痛苦扭曲,布满汗与泪的脸。 苏贺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他冲着身边的许学名勾了勾手,“差不多了吧?这都几道口子了。”他看着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小锐,语气中反倒带着一丝兴奋。 许学名推了推眼镜,一边记录一边凑近男人回答,“再等等再等等,通过对动物的研究,一旦感染R95病毒,发病速度很快的,大概在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苏贺摆了摆手,“那是快了。”说着,他又把视线和兴趣放在了监控转播的屏幕上,看到小锐如蛆虫一般在地上扭曲着,接着问道:“感染了有什么反应?” “这种病毒会损坏人的神经,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叫了,等到进入第一周期会有间歇性的性欲望和性依赖,情绪也会变得狂躁易怒。”他如实回答着,像苏贺展示自己以前画的示意图,又补充了一句,“目前一直在病毒的研发阶段,虽然不致命,但对精神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而且我们还没有考虑到制造疫苗。” “没事儿,先研究怎么更严重,再研究怎么治。”苏贺不在意地摆摆手,接过那许学名的笔记本上下翻看了两眼,点了点头,“治病救人不是你们该干的事儿。” 周围几个研究员同时附和,连连称是。在将军与科研者对话的这段时间,谁都没有注意到转播荧幕里的尖叫声已经逐渐较小,动作也在逐渐趋于平静,只有调皮的猫还在追赶着上蹿下跳的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锐本身在无休止的疼痛抓闹中,在动物与动物的较量撕扯下,在不绝于耳的猫叫与老鼠的折磨中,几度再次昏厥,又几度被新伤旧伤疼醒。 渐渐的他,只觉得意识模糊,两只眼睛不受控的往上想要翻白眼,这并没有再感觉到疼痛和倦意,可是他却逐渐模糊了自己的情况,忘却了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塑料袋中,被“虎和豹”啃咬着。 全身腾起股燥热,好像要燃烧了一般,几声猫叫声还能勉强让他意识到周围有猫,眼睛翻着白眼的睁着,却不知为何感觉到面前一片昏暗,连自己蒙着双眼都已经忘了。 这股强烈的灼烧感他似乎记得,他似乎记得在哪里记录过,可是小锐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疼痛将他的身体彻底侵蚀,一声猫叫一下,他猛然想起……这似乎是R95病毒感染的致幻反应。 可是为时已晚,他全身的那股燥热再难压制,像是自己即将被烹煮,又像是已经堕入炼狱,只有无力回天的无助,渐渐的失去了正确的感官神经,身体像是被重组。 原来这就是苏贺所说的配合,配合他成为病毒实验的第一批试验品。 要不是周沉轻咳两声提醒,周围与苏贺交谈的研究员,包括男人本身都还没有注意到小锐的变化和异样,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屏幕上,只听身边的许学名激动地大喊一声:“应该是成了!”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死了?”苏贺看着身边这个兴奋的不能自我的白发老头,调侃地说着,但就连他自己也不妨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他激动忘记了礼数,忙跑到小窗户前观察两眼,“还有呼吸,有呼吸。”他激动的转过身对苏贺说着,“将军,可以停了,要维持实验体的生命安全方便日后观察。” “行了,我比你们都期待实验结果。”刚才说停的时候拦着,现在好了又赶紧劝,这群做实验的怪不得都又倔又古怪。实验刚有成果,苏贺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对着里面待命的三个士兵说,“停下吧,把人收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