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到发干发涩的眼泪流进沈元筠的嘴里,他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男人射出残留的精液,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手间,中途甚至因为没有力气而跌倒了好几次,最后是颤颤巍巍地爬到洗手台前,扶着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站稳。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片泥泞不堪,头发蓬乱,红肿的磕伤与耳光的巴掌印遍布,哪里还有个正常人的样子,这具身体已经被男人调教成了一个肮脏下贱,龌龊到委身仇敌的下流胚子。 拧开水龙头,看着哗哗流出来的清水,慢慢的积攒到洗脸池里,沈元筠就那么静静的盯着,直到水漫过了洗脸池边,流淌到地下才从茫然中回神。 如果能一下淹死在这儿就好了,就不用受辱受折磨被强暴,不用背叛长官泄密R95病毒,也不会被像一条狗一样被强拉到受降仪式上亮相……想着,他弯下腰把脸压进那水池里。 水漫过了他的耳朵,自来水很冰很凉,也可能是沈元筠的脸因为辱打没有消肿而太烫了,刚把头伸进水中的时候感觉到一阵不适,他扒住水池边与身体的求生本能对弈着,然而打败他的并不是内心潜藏的求生欲,而是苏贺手上掌握的无数筹码。 短时间的窒息也能让他清醒。自己死了,染了病毒的小锐将无人能治,前来投诚的两个师也可能因为他的死而陪葬,苏贺也不会改变他攻城掠地的图谋,一时间他也认清了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对方用来消遣的玩意儿,死了还会殃及他人。 漫出水池的水中夹杂着他的眼泪,生死都无法抉择的他,只好一遍遍地清洗着自己那污浊的脸,想要洗掉苏贺留下的痕迹,一遍遍的漱着口刷牙,刷到牙龈出血,想要从骨子里剔除男人留下的气味,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在男孩儿刚绝望地回到床上,打算就此睡过去的时候,房门又被敲响,他警惕的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死死围住自己的身体,等看到来者是周沉和身后跟着医生后才松了口气。他忘了,苏贺在他的地盘是从不敲门的类型。 医生没有多少什么,来了也不乱走乱串,也没有多问为什么会突然拔针,只安分守己地做好他自己的本职工作,换了条输液管重新给沈元筠输上液。 周沉拿来了一条毛巾,和一条黑色的三角内裤,令沈元筠差异的还有一瓶润滑剂。周沉身为为男人传递东西的工具人并没有理会沈元筠眼底的疑惑,把东西放在了床头柜,“拔针,换药,想要上厕所的时候按床边的铃就能叫人。”他对着男孩挑了挑眉,示意他看床边的按钮,又扣了扣床头柜的木板,“明天早上九点,将军让你穿戴好在门口跪着等他。” “我如果不呢?”周沉本来准备放下东西就走,刚转身没走出两步就听见沈元筠坐在病床上,有气无力但还是声音沉稳地说着,回头就对上对方瞪视自己的眼神。 沈元筠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机会,他只是想看看面前这条苏贺的走狗,还能拿出怎样的筹码威胁他,结果等来的只是周沉没有感情的冷血的一笑,像是在嘲讽,“一号实验品身上的鞭伤都是我打的,除此之外还上过电刑和插针。” 虽然周沉答非所问,但还是令坐在床上的沈元筠差一点一个没撑住掉到地上,男孩儿的眼神震惊中染上了一丝胆怯,他一时震撼到都骂不出声,这才意识到在这家属于敌人的军营里,没有一线他能叫嚣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沉看沈元筠的表情,不禁又是嘲讽的冷哼一声,“沈先生,请不要让我为难。”他甩下一句带着威胁用意的话,本来他也可以不搭腔,把苏贺交代的事说了扔下东西就走,只是沈元筠这一直以来的天真真的让他忍不住嗤之以鼻。 重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两人,沈元筠还在震惊刚才的周沉的话,是一阵淅淅索索的琐碎上锁声勉强让他拉回了神,小锐到底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还经历了这些人多少的折磨,他一直以来努力的为他开脱,到最后都是徒劳无果。 手上输液的阀门开得太快,液体又太凉,让他的胳膊有些疼,但他也没有去放慢速度,只想着早输完早结束,侧躺回床上,盯着那一滴一滴滴落在输液管里的液体,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起码现在还能睡个安稳觉了。沈元筠这么安慰自己着,等到他再醒来时,看窗外已经挂上了星星,这个屋子里没有钟表更没有时间观念,他只能靠猜测看估计已经步入深夜。 手上的输液针早已被撤去,只剩一条胶布压着棉球止血,一抬眼看到床头柜上又多了许多瓶瓶罐罐,有药又饭,一些粥热着,一些已经凉透了,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拿来的晚饭和午饭。 还有留下的一张字条,笔锋有力是手好字,这和他之前在办公室被男人第二次羞辱时,伏在桌案上看到的字如出一辙,看来是出自苏贺之手。 男人让他把饭和药吃了,洗个澡再试试内裤的大小合不合适,虽然沈元筠并不愿意听他的话,可是连着几天没洗澡他本人也有点不舒服,这饭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澡估计也是,就算是为了以后考虑他也忍了。 洗澡的感觉并不好受,光是累不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蛰的全身都在跟着疼,沈元筠只能一边轻哼忍耐着,一边坚持让温热的水流冲洗全身,试图摆脱那苏贺留下的气息和污垢。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他从入了苏家军营以来,相对过得最舒服的一次,虽然没有自由但起码有张像样的床,没有衣服好歹还有条毛巾,扔在苟活但他起码还有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明天不知道又要经历怎样的屈辱和折磨,沈元筠光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跟着他的脚步淌了一地的水,正准备去床头柜拿周沉白天送过来的毛巾好歹擦擦,顺势余光这才看到一同送来的那条黑色内裤。 一时间让沈元筠吓得滑倒,一屁股摔在地上,差点惊动了门口看守的士兵。男孩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捏起那内裤的一角,怪不得男人纸条上写着让他试试大小,就知道苏贺让他选择根本不安好心,变态又狡诈的男人怎么都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当众羞辱他的机会。 那是一条带着硅胶阳具的内裤,阴茎的末端与屁股处的布料死死的黏合在一起,想要像正常内裤穿上它,就必须把那根假阳具塞进菊穴里,让它与身体融为一体,然而这根本就是另一种处刑。 那根假阴茎虽然不大,但也有目测十五厘米左右的长度,对于沈元筠那已经可怜到千疮百孔的屁眼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这就算了,一想到后面还要被插着玩具光着身体参加受降仪式,他光是想想就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知道就选面具了,这样即使再出丑也没人能认得出来他。沈元筠看着那内裤看得惊悚,怪不得周沉送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瓶润滑剂,原来一切都在这儿等着他。 不知现在是几点,沈元筠几度劝自己都接受不了把那东西再次塞入他的后穴,围着被子跌跌撞撞地去敲打房门,果不其然门早就从外面上锁,他一个禁脔只有扒着门在屋里求饶的份儿,“有人吗?外面有人吗!能不能让我见苏贺!” 没有人回答他,沈元筠想到过这个结果,当他自己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最后说不的权利。以他的能力只能一遍遍的拍门,试图引来注意,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 幸运的是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沉刚从苏贺的房间出来,睡衣都还没穿好,就被驻守的士兵报告沈元筠大半夜又在闹事,结果受挫的只有他,又被做了一场困得快睡着的苏贺当工具人传话筒使唤。 “沈先生,现在晚上十一点,将军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周沉在门口站定没有进去,他可不想大半夜进去哄小孩儿,明天的受降仪式还忙得很,他现在也已经是累得不行。 沈元筠本来颓废地依靠着门坐在地上,听到周沉的声音,立刻激动的从地板弹起来,扒着门缝又是一阵敲打,“那个……内裤,我身体受不了的,能不能换一个。” 还以为是什么破事儿呢,周沉平时伺候苏贺还不够,现在还要伺候他们主仆俩,没好气的对着透着亮光的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情况用对讲机一五一十的如实回报给苏贺,只听对面烦躁地骂了句妈的。 “这不要那不要……告诉他,爱鸡巴穿不穿,好心给他留张脸,要不明儿什么都别要。”可能是因为已经困倦不行,苏贺带着睡意的脾气也非常不好,白天已经为了沈元筠操碎了心,大半夜睡觉还要被这小男孩儿不懂事的弄醒,还不如扔回刑房关他十天半个月来的方便,出来后肯定服服帖帖。 苏贺的骂声通过对讲机传过来,还被周沉开的声音很大,沈元筠隔着门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没等他做出回应和恳求,又听着苏贺在对讲机里骂道:“小婊子我告诉你,明天早上要是让我看见你的屁眼里是空的,我就让受降仪式上每一个人都操一遍你的骚屁股,反正是你欠我的。” 说完只听“咣”的一声,像是对讲机泄气的被对方砸到了床上,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哔声之后断了连线,再也听不见其他,沈元筠什么时候闹不好,白天闹了晚上闹,就连周沉都跟着心情烦躁。 还是苏贺的话有恐吓力,沈元筠在门的那边吓得已经不敢吱一声,周沉等了半晌看里面不再有人说话,又嘱咐了一句,“明天十点。”便转身离开病房的门口,沈元筠也只听见稀稀落落的离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