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宴会会场的门口。沈元筠看着前后周围陆续停着的车只觉得有一瞬间的紧张。是苏贺先下车叫了他一声筠筠才让男孩儿缓过神来,自己现在正深处以庆祝战争胜利为由的宴会之中。 “这是高兴傻了?”苏贺在车底下向车内的男孩儿伸出手示意,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行人与宴会的客人,男人的脸上也始终保持着笑容,“我们到了,快点。” 苏贺的手上带着黑色的皮革手套,与自己第一见他的时候戴的一模一样,男孩儿的指尖刚触碰的时候,虽是指心,还是觉得尤为的冰凉。 沈元筠刚把手递过去就一把被苏贺拽了下来,苏栩和周沉也已然下车,把车交给门口等候的服务生,几人踩着红毯才不紧不慢的朝着会场走去,周围此时都已经有走上来阿谀的人。 苏贺是这场战役的主将,打了胜仗自然军功当属第一,苏贺也很想说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队,没有自己的指挥,就他们本国那些出征的士兵只能像是一盘散沙,但是还是要笑眯眯地说什么都是战士们的功劳,让他感觉到虚伪至极。 周围各种衣着华贵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围上来,苏贺没说什么,跟在他身边的沈元筠已经感觉到了不适应和窒息感,当年李逸德再怎么宠他,也没把他往这种地界带过,一时间看着周围路过的行人都觉得尴尬而陌生。 他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过苏贺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找不见男人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苏贺熟悉而他并不熟悉,想逃也不可能顺利逃脱,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着。 牵着男人的手走进会场,在门口签名墙上,苏贺接过马克笔,也顺手甩开沈元筠的手,这都让男孩儿感觉到一丝不安,在一旁看着他签字都感觉签了好久,一刻不敢离开的跟在苏贺的身后。 大厅晚宴灯光明亮闪烁着奢华,沈元筠一时间看呆了眼也失了神,一个没注意揪了揪面前男人的衣袖,却不知苏贺早已不在身边,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女人的质问:“你是谁家小孩,怎么拽我裙子?” 女人的语气并不好,沈元筠立刻入触电一般松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是……”沈元筠欲言又止,眼神慌张的向四周看去,都看不到苏贺的身影。 “以为是什么?”那人步步紧逼的追问着,看着沈元筠虽然穿衣得体,但是表情却是尴尬而僵硬,扯了扯被沈元筠拉过的裙子衣角,“说啊?你是谁家……” “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就能跑丢。”走了几步远回头一看已经没有了人影的苏贺对沈元筠也是无奈,回头就看见他和一位女士在对话,本来还想看会儿热闹,直到看到人的表情不太好,这才走上去解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苏贺,瞬间也不再敢出声,视线闻声看去,只见身边的沈元筠纠结又担心地小声叫了句爸爸,女人只觉得瞬间石化。 苏贺的周围还围着几个等待敬酒的陌生人,男人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半蹲下身冲着远处的沈元筠挥了挥手,在向他打着招呼,“筠筠过来。” 周围人的眼神都要看直,放在那个叫筠筠的男孩儿身上,谁不知道苏贺只有一个独生子叫苏栩,也快成年了,个头比这要高要壮个许多,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孩子。 苏贺面对周围人的表情,只有轻轻一笑,当沈元筠踩着小鞋子哒哒的跑过来,一下把对方抱起,“刚才跑哪儿去了?”男人温柔的问着他,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表情。 他们有的陆续看向苏贺身后不远处,那个更多出现在人眼前的儿子苏栩,还在无所事事的苏栩只觉得周围瞬间多了好几道眼神,不明思议,不解疑惑的时候,看见毫不避讳地把沈元筠抱起来的变态老爹,一时间就明白了这个令人无语的原因,对着但凡看过来的人都回敬一个白眼。 苏贺并不避讳让男孩儿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毕竟金屋藏娇也藏不了一辈子,与其给沈元筠一个模棱两可杂七杂八的身份,等着那群间谍还有窝里斗的无聊党政人士把他的底查个底朝天,还不如一早就说他是自己的儿子,基本上把“他是我的”几个大字印在沈元筠的脸上,也为了以后少些麻烦。 被男人突然这么抱着有些尴尬,尤其是身边苏贺那越来越温柔但令人胆寒的笑容,沈元筠挣扎了一下,苏贺就抱得越紧,但凡再动就又被男人偷着拍了下小屁股。 先前在床上被打的那几巴掌已经有的他痛了,感受到下身的刺激,沈元筠全身一个激灵,扒着苏贺不敢动弹,更不敢看向周围直接把视线死死定焦在自己脸上的众人,只听苏贺介绍着,“这是我二小子,一直养在国外,前段时间刚接回来。” 与明星演员的晚会不一样,现场相对于那些偷拍的狗仔,这是政商军三界顶流的汇聚,料他们拍到了什么也没命发,要防的还是不知道伪装成什么样的国际间谍,苏贺明目张胆的如此也是向在场的名流们彰显着这一点,自己说出来省的以后让别人惦记。 沈元筠从没想过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和场面,纠结地拽着苏贺的衣服,男人和周围几个人打趣几句,“比老大小个两三岁,还小,认生。”说着,不等周围人的反应,又偷着隔着裤子捏了捏沈元筠的屁股,男孩立刻紧张的把他抱得更紧了,只听苏贺继续有意地刁难,“来,叫叔叔阿姨。” 沈元筠不知道苏贺这样的用意是什么,如果只是想羞辱自己,那让他听几个军报就够了,这样只会更加增多他的尴尬。被苏贺捏着屁股,他也不敢怠慢,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最后还是低头对着围上来越来越多的众人,小声叫了一句:“叔叔阿姨好。” 周围人虽是对苏贺这个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孩子感到惊讶,但还是秉承着社交理念的表面功夫,一人一句奉承夸赞着,有说沈元筠可爱的,有说看着就聪明的……大多都是那些家长夸小孩的名词,倒是没有一个人上来说两个人长得像,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父子俩几乎是两模两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栩在他身后听着这些一成不变地夸赞,听见一句嘲笑一句,这些说辞曾经原封不动地在他身上都用过一个遍,天天夸奖的话都不变,让当时的他都觉得,自己被夸成了一个大聪明。 等一个个人敬完酒逐渐散去,苏贺才垂下那张已经笑得有点僵的脸,把沈元筠往下一丢,差点让男孩儿一个踉跄栽一个跟头,好在及时抓住了苏贺的裤脚,看着男人整理着胸前刚刚被他扯得皱巴巴的衣领。 还没等沈元筠回过神,又有个穿军装的人朝这里走来,抬头看去之间苏贺也板正了神色,对着来者敬了个军礼,对方也敬礼回复,眼神不经意的瞥了沈元筠一眼,只让男孩儿觉得不寒而栗。 “编进你队里的那批安锐进的兵怎么样,用的还顺手吗?”来者不说任何客套的话,倒是上来就以军政问题对话寒暄着。提到这些问题让身边的沈元筠一惊,回想起受降仪式上那些不好的经历,尤其是听到安锐进的名字,想到在桌子底下,对方恬不知耻地在对着自己手淫,只让沈元筠不寒而栗。 苏贺先是敬了个军礼,而后随意的回答,“能怎样,都是逃兵哪儿敢用,连炊事班都不敢让他们进,平时当成苦力采采矿算了。”男人看着自己说完话,而对方的眼神还停留在身边的沈元筠身上,轻轻的啧了一声,把沈元筠从背后往前一推,“以前没让元帅见过,我第二个儿子,苏元筠。” “你俩长得可一点不像啊。”老元帅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苏贺身边的陌生小男孩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令沈元筠都有些紧张,面对这个半百老人的疑问不知如何反应。 果然这元帅好久不打仗,跟着那群政治家混得更加老油条了。苏贺不悦的啧了啧嘴,又把男孩儿往身后一拉,离开元帅的视线直视范围,“有些事不好看,您老就别抓着我不放了。”沈元筠紧张的还以为对方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听苏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私生子,他妈丑,喝多了玩的一个军妓。” 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瞬间爆发出酣畅的笑声,足够吸引全场的目光。正端了盘蛋糕吃得苏栩突然被他爹一犯疯病给吓到,差点把叉子也吃了进去,刚拍拍胸脯缓过气来,就看着苏贺在朝自己招手。 他无奈地转了转眼球,把蛋糕放在一边朝着苏贺这里走过来,对他面前的元帅微微点了点头打招呼:“伯伯。”要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苏栩往苏贺身边一站,这才是真正的父子相,相比起来沈元筠更像个另类。 看着这老头越来越多疑,已经让男孩儿亮过相而达成目的的苏贺,也没必要让沈元筠接着在面前丢人现眼,把苏栩叫过来除了让他打个招呼外,二话不说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把沈元筠丢给了他,“我跟你伯伯说点话,你们先去转转,把你弟弟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