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都闭嘴，争吵又有什么用处，一个个说，把事情所清楚才是！”
红袖感动李恪对他的处置，把李恪视为家主，立即便冷静下来，红拂女脸色难看，似乎已经无法开口，虬髯客也闭上了笨拙的嘴巴。
由红拂女缓慢又虚弱的话语开始，与红袖与虬髯客共同片段回忆，将一个叫着杨万项男人的故事拼凑讲述。
红拂女：“我本名张出尘，因家道中落而流落成歌姬，后被杨素召入府中。
隋朝末年，李靖一身才华投靠杨素，谁知却没有得到杨素段忠勇，并且神态倨傲，这一点惹来李靖的不快，于是辞别杨素，独自踏上了去江南之路。
李靖走后，我感其才华与大胆，收拾包袱赶去了李靖歇脚的客栈，最终结成了神仙眷侣，但其实我是偷偷离开杨素府的，而送我离开的正是杨万项。
杨万项是杨素的第五子，而我便是他的奴婢。“
历史上记载，他是因洛阳造反未成被斩首而死，然而事实上他却是死在了红拂女的手中。
李恪“为何红拂女会杀掉曾帮助自己的杨万项？”
红拂女：“洛阳之战，李靖助秦王李世民出征讨伐王世充，洛阳与太原相距太远，书信更是断了往来，某日忽然接到李靖兵败身死的消息传来。
我万念俱灰，曾几次想一死赴黄泉常伴夫君，只是因放不下刚刚生下的女儿，才迟迟没了结了自己。“
虬髯客：“那时太原人心惶惶，听到了这消息后，我便立即赶往洛阳，去打听事情的真相。“
红拂女：“怎知一日，多年未见的杨万项忽然出现，并向我出手，我刚诞下孩儿，又多日心情烦乱，正身体虚弱，不是他的对手！
我那连名字都没起点孩儿，便这样被他抢走··············。“
李恪眉头深锁，似乎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红拂女：“修养一月后勉强恢复后，我又找到了他，可毕竟恢复的太过勉强，我不是杨万项的对手，再次落败。
杨万项临走时，将一具焦炭一样的尸体丢给了我，并告诉我，这便是我那刚出世的女儿。
他杨万项对我痴心一片，然而我却另嫁他人，这便是他对我的报复，如不服，四年后可再与他杨万项一战。
说罢，这恶贼便扬长而去！“
李恪疑惑“如真的要报复，当场便杀掉红拂女，或是强行占红拂女身子便好，何须在立下什么四年之约？”
虬髯客：“半年后，李靖大胜而归，知此事后却并未责怪三妹，反而对她更加怜爱。
可我却知道。三妹心中对杨万项的恨更是每过一天，便每增加一分。
四年中三妹苦练武功，她对自己越来越狠，三妹的疯病也是在那四年中患上的。
红拂女：“四年后与那恶贼再交手，只一回合，便一见刺穿了杨万项的胸膛！
只是，杨万项死前曾祈求，让我看着曾主仆一场的情分，去某地接他的女儿，并好生照料抚养。
我念在与那恶贼终是主仆一场，便前往那地，可除一间大宅外，根本就不见什么女孩···········。“
虬髯客：“我与李靖也曾帮着寻找，可也并未寻得，李靖还曾责备三妹，说她杀杨万项时太过冲动·········。“
李恪“看了李靖已经猜到了真相，或是怕红拂女自责，才未曾点破···········。“
红袖怒道：“胡说！义父才不是你这贱人口中那样，义父，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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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杀死那天，他还曾亲口对我说，要带我去见我的亲娘，谁知，他竟然会丧命你这恶婆娘的手中，我义父武功那么高，如不是不愿对你出手，你这狠毒的恶女人，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我真后悔那天偷偷跟去，不然，我也不会亲眼见到义父被你刺死那一幕，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记不得他！“
李恪默然，因他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真相。
李恪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红袖亦神色悲苦，已混迹红尘多年她，不再是当年的懵懂幼童，自也猜透了其中的真相。
红拂女似有所悟，神色黯然·············
虬髯客却继续一脸茫然，浑不知李恪为啥没事吟什么鸟诗。
最终，李恪还是觉得说出推测，因为即使他不说，红袖也会说·········
李恪：“或许，是这样，因某事，杨万项找到了李夫人，却发现李夫人有自裁殉夫之意。
当时的杨万项一定也认为李靖身死，为了让李夫人继续活着，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一个笨主意··········
如果不能再你心中种下爱，那便留下恨！
他抢走了你的女儿，并故意打伤你，再找一具女婴的尸体来冒充你的女儿·········
并且还给你留下了一个再次比试的四年之约。
因为他知道，将他恨极的你，一定会活着，一定会找他报仇。
四年之后，与杨夫人再次见面的他，本想解释清楚一切，谁知，还没开口，便被你一剑刺穿胸膛。
杨万项是个痴情之人，他不想让你内疚，便利用旧日的情分，让你去找自己的女儿，并抚养成人。
这样一来，你既能与自己的女儿重聚，又不必背负因误会而杀他的内疚。
只是可惜，你终究没找到自己的女儿，而红袖也因亲眼目睹了那一幕，而失去了记忆。
你们便这样错过了，红拂女怀中失去孩儿的痛苦活着，红袖则因为失去记忆，而流落风尘。
红袖啊，红袖，你会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当场你目睹的那一幕吧········。“
李恪说完，房间中一片哀叹，杨万项此人竟情深至此！
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当问！实在该问上一问。
红拂女颓然落泪，转身便离开了吴王府，红袖，她再没面目去面对。
怕红拂女出事，虬髯客急忙追赶而去。
几日后，某地··········
红拂女坐在一座没立碑的孤坟旁，对孤坟深情道：“公子，红拂几生修得，竟然得公子情深如此，红拂三生有幸，红拂之心无法再倾情公子，甚至便连来世再报这样的敷衍，也说不出口。
红拂实在舍不得用言语将公子敷衍！
便让红拂为公子歌一曲，以报答公子对红拂的，一往情深！这一曲时分，红拂愿意做公子你的女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歌声缠绵语调凄婉，一曲悲歌回荡在悠悠山谷中。
几日后，彼岸阁上············
指尖舞纵着琵琶，被众多文人雅客环绕的红袖，情深吟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