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洗礼后的初秋,使得阁楼上不时吹来冷风,名叫方健的男子对着禹锦点头揖礼道:“复兴药门,是我辈药门中人理当倾尽全力所承担的使命,但是若要外人插足此事,恐怕”
方健的话点到为止,话不全说,可能是不想当出头鸟,但众人都清楚他的意思,而他又是炼药一脉的首脑,虽然年轻,所言却也有几分分量,故而立马有人附和起来。
“他辰逸非我族弟子,其心必异,我听闻他要分三层利润,我炼药一脉不服!”年轻的弟子自然不服气,顿时开始了声讨。
“我们不知晓辰逸的居心,望师尊思量再三方可行事啊!”一位稍显年迈的老头也跟着凑热闹起来。
阿逸我自魏然不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然也并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这样说也只是凸显阿逸的淡然罢了。
“我说,你们既然觉得你们自己可以把药门发扬光大,那这五百年,也没见药门有什么起色啊?”
阿逸喝着茶,找了个声音衰弱的空档开始了反击,这句话虽然简洁,却也有些道理,且阿逸一直盯着方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好玩。
声音逐渐停歇下来,方健也发现自己被人盯着,脸上有些熬不住,心思电转之间道:“非也,我药门在五百年前换届的风暴之中还能傲然矗立,谁能说不是因为我药门低调行事的回馈?
这话有点道理,但却是歪理,阿逸也不点破,轻声道:“既然如此,五百年换届已然烟消云散,难道如今的药门还要继续潜伏?你们觉得没什么,就怕外人多嘴啊?”
这话一出口,禹锦脸色有些僵硬:“不知道,外面的人说什么?”
药门隐世几百年,虽然平时还会进贡丹药给其他宗派,但也只是为了得到些许灵石,平时深入简出,不知道外面详细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但禹锦这脸色让阿逸为之一愣,老太婆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吗?
是了,药门是她的命根子,别人说她一万个不是禹锦都可以一笑而过,但对于药门,哪怕隐晦的一句言辞,都可以勾起她心中的不满。
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阿逸暗骂自己糊涂,立刻装出不敢乱说的样子道:“由我说恐怕不好吧?”
“你只管直言不讳,我不会怪罪与你的!”禹锦脸色异常难堪,天尊的气势油然而生,何况她历经几万年额风霜,气势甚至超越了鹿梳。
阿逸心里乐开了花,一群山野村夫,这种情报还要阿逸来说。
于是,阿逸便添油加醋的讲到:“我曾经在鹿原宗、神剑宗待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都常年接受药门的丹药,嘴上却是吃人的不嘴短,说什么药门的药可能吃不久了的话。”
“彭混账!”
一位老者身前的桌子应声碎裂,其脸上神色异常愤怒,其余人也皆有愤恨的面目,即便是方健都是皱眉冷哼,唯有经常出入世俗的蔚彩不置可否,但她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站出来说些什么。
禹锦虽然没有即刻骂人,却也是双手紧握椅子把手,闭上双目沉思片刻,长吐一口气道:“世人太不记好,我药门不会任人唾弃,我宣布从即日起,药门售出回灵丹,每颗两百灵石!”
回灵丹就是修神界中较为高端的恢复灵力的丹药,药门的回灵丹自然水涨船高,黑市上每颗五十到八十不等,两百并不算天价。
至此,药门售药已成定局,但阿逸的权位和利益依然没有着落,阿逸等她说完才道:“奶奶,我要分三成利的事,你可知晓?”
“奶奶?”众人呼吸一窒。
禹锦深深的看了阿逸一眼,不知道是因为阿逸叫她奶奶的预谋已久,还是因为三成利润的关系,往后微微倚靠,脸上淡然道:“三成可不少啊,不知道小逸能做什么?”
阿逸听她这意思就知道,她有些舍不得,故而即可起身到她的正前方,恭敬俯身道:“我辰逸不敢说全然了悟经营之道,却也能把握世人消费的欲求,有我辰逸在,我敢保证药门的利益可以提高一倍!”
“大言不惭!”身后立马有人出言讥讽,声音虽小,却也能在这阁楼上一呼百应。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其他人继续搅浑这水潭。
阿逸也不转身,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禹锦道:“奶奶,试问如果我不来,药门还会沉寂多久?试问药门有多少懂得经营之道的天才?试问诺大的药门谁有把握说可以把利润翻倍?”
一连三问,阿逸其实有所吹嘘的成分,但即便是帝皇登基也会口出狂言说要威仪四方,安天下太平,那么阿逸为什么不能吹牛逼呢?
“”下面的人有些哑火,方健亦然有些搭不上话,但为了可见的利益,他依然站起身来:“可是辰兄,三成恐怕太多了吧!”
“呵呵。”阿逸冷笑转身,气势高涨得压制他道:“我可以摆明了告诉你,三成我受得起,若是我走了,即便是你们拿到十成利,也不会比七成多!”
“你是欺我药门无人吗!”那位刚才拍桌子的老者愤怒一呵,他是忠心于药门的,自然不会让人把药门看扁了。
阿逸摆出舌战群儒的架势,即可转身道:“药门闭关锁门五百年,早就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了,世道如何运作,人心如何思考,药门中人大多一知半解,你们想要另请高明也无所谓,只怕他会比我要得更多!”
“你!”老者闻言一顿,阿逸的话把所有退路都考虑殆尽,反驳的话已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