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吃人嘴短的缘故,一直表现得很泼辣的依依竟然露出尴尬的神色,朝着苏绫罗使了个眼色。
苏绫罗自然知晓自己好友的意思,只好苦着脸点了点头,看着子歌的侧脸问道:“公子……哦,对了!方才公子一语道破我们姐妹的小心思,不知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莫非我们姐妹哪儿演的不够好吗?”
子歌似笑非笑地盯着苏绫罗,直到苏绫罗霞飞双颊才悠悠开口,道:“是你身上的味道和你的手指出卖了你。”
“味道?手指?还请公子为妾身解惑。”苏绫罗被子歌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
子歌笑了笑,道:“如果是一个辣手采花的淫棍,那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子的体香?还有,你不该把你的双手露出来,那样的青葱玉指,除非你是某种有特殊爱好的男人,否则……绫罗姑娘,可懂?”
“那为什么以前的那些臭男人就看不出来?难道他们是瞎子吗?”站在子歌左侧的依依不服气地说道。
“有些确实是瞎子,而有些则是想当瞎子。我听绫罗姑娘说,你是大长老的孙女,麻雀想要变成凤凰,你就是那最好的枝头。”子歌形象地解释道。
“你才是枝头……不对,本小姐觉得你就是块木头,而且是最大最大的大木头!大木头,傻木头!”依依怒道。
一旁的苏绫罗掩嘴轻笑,子歌则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没有反驳。三人行的气氛再一次沉了下去,良久。
“喂,傻木头,你记住了,本小姐叫苏依依,白首相依、相依相随的依。你呢?”苏依依忽然蹦出一句话。
“苏墨,苏墨的苏,苏墨的墨。”子歌轻声开口。
苏绫罗闻言,问道:“苏墨公子,妾身看你面生,应是刚化作人形不久,不知公子可有住处?”
子歌回答道:“绫罗姑娘叫我苏墨便好。在下却是刚化作人形,尚未有住处。”
“这可太巧了!”苏绫罗笑靥连连,“苏墨公子还不知道吧,我们魅狐族现在便是由大长老亲自管理。过去我们魅狐族受人欺压,自从璇皇大人回来后才得以好转。公子应该知道,我们魅狐族能够一直坚持下来,依靠的就是团结二字。公子回到了这儿,就是回到了家,大长老一定会为公子安排好住所的。”
“哼!奶奶才不会给这个傻木头安排呢!傻木头,你就自己盖房子去吧,略!”苏依依说完还朝子歌做了个鬼脸。
子歌勾起嘴角没有说话,倒是苏绫罗体贴地向子歌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道:“苏墨公子见笑了,依依自小就被大长老宠着,但其实依依是个善良的人,只是有些喜欢捉弄人,还请公子莫怪。”
“无妨。”子歌摆了摆手,看见苏依依嘟着嘴的样子,忽然生出一种捉弄苏依依的念头,故意大声道,“对了,见到绫罗姑娘,在下想起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啰啰嗦嗦,文文绉绉的,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女人一样,爱讲不讲!绫罗,别理他!”苏绫罗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苏依依倒是先说话了,一副跟子歌针锋相对的样子。
苏绫罗苦笑一声,柔声道:“公子但讲无妨。”
“人族有句话,想必绫罗姑娘也听说过。”子歌瞥了一眼有意无意往自己这边靠过来偷听的苏依依,顿时更加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绫罗姑娘善解人意,温柔似水,可千万不要被带坏了。”
话音刚落,苏依依就张牙舞爪地想要往子歌身上招呼,却被子歌抓住双手,动弹不得,只好怒声道:“苏墨你竟然敢说本小姐不善解人意,不温柔似水,我要跟你拼了!啊!你放开我!”
子歌没有理会苏依依,转过头,朝苏绫罗笑道:“喏,绫罗姑娘这么一个温柔的好姑娘,若是被这样的女子给带坏了,在下也颇感可惜啊!”
苏绫罗看到自己好友狼狈的样子,又看到子歌脸上计谋得逞的笑意,顿时“扑哧”一声,全无形象地笑了起来,子歌也跟着笑出了声。苏依依见自己的好友不仅不帮自己,还联合着外人来欺负自己,心中倍感委屈。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狐族的女人也不例外,这姑娘的眼泪顿时又出来了。
子歌刚转过头,正想松开手的时候,这妮子居然张开嘴巴朝着子歌的肩膀狠狠咬去。两人距离太近,子歌避之不及,苏依依这姑娘估计也是太委屈了,皓齿咬破子歌的皮肤,猩红的鲜血顿时浸润了子歌的肩膀上的那一小片衣裳。
子歌的杀意瞬间就本能地散发出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子歌感受到胸前衣裳有些湿润,看到苏依依脸上的泪水。这家伙心中一软,杀意还没散发出来就被他收了回去,任由苏依依把自己的肩膀咬出了血。
或许是没有感受到子歌的动作,又或许是鲜血的铁锈味让苏依清醒过来。当这姑娘看到子歌被自己咬出血却不吭一声的样子的时候,苏依依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默默地垂下头,无声的啜泣起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地上,像是一颗颗破碎的珍珠,苏绫罗捂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子歌抚摸着苏依依柔顺的长发,脑海中浮现出小狐女苏萌的样子。
子歌柔声道:“乖,别哭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