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歌第二次来圣峰,比上一次容易许多。倒不是因为大长老的缘故,而是被他扔进凤戒里的银手镯,使得他无视了圣峰的禁制。
值得一提的是,一向眼睛长在脑门上的苏大小姐苏依依自从踏入圣峰,便一脸虔诚的样子。当然,同样一脸虔诚的还有苏绫罗和刚刚成为子歌小弟的苏启禛。大长老虽然不是虔诚模样,脸上却也满是恭敬之色。
一行五人在沉默中来到璇皇殿前,未等大长老开口,紧闭的璇皇殿大门缓缓开启。大长老率先而行,四人低着头,紧随其后。
大长老抬头,见一向不喜遮住容颜的苏咏璇此刻竟是蒙上一层面纱,心中有惑,便问道:“老婆子见过璇皇大人,不知璇皇大人为何面纱遮脸,可是身体不适?”
身后的子歌闻言,心下了然:上次见这女人蒙着面纱,我还以为是性格使然,原来她平常不戴面纱。可她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呢?难道是脸上有疤,见不得人?
子歌不无恶意地猜想。
苏咏璇有点儿小尴尬,她其实是为了不让子歌认出她来,不过这时候怎么能说实话呢?苏咏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大长老费心了,本皇无恙,大长老无需忧心。”
“如此便好。”大长老笑了笑,“不知璇皇大人宣召我等,所为何事?”
说到正事,苏咏璇眉头一蹙,一张美若天仙的脸上布满了怒色,寒声道:“哼!炎狐族欺人太甚!大长老,你先看看这封信。”
苏咏璇素手一挥,那张信便飘到大长老面前。大长老听出了苏咏璇的怒气,不敢怠慢,连忙将信接了过来。只一眼,大长老同样怒气上涌,怒声道:“苏烬颎这老匹夫,莫非欺我魅狐族无人不成!”
“大长老莫急,苏烬颎好歹是一族之长,他不会做出这么没头脑的事。”苏咏璇摇了摇头,“大长老不妨再想想信上的内容,写信者,应该是另有其人。”
大长老也是久经风雨的老人了,短暂的愤怒后,理智回归。都说人老成精,也说姜还是老的辣,大长老微微思索,喃喃道:“苏烬颎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苏燚。此子虽说少年天才,却目中无人,睚眦必报。信上说我族天才杀其奴仆,老婆子听说,昨日何翊被杀。这何翊乃是蓝狐族,却心甘情愿成为苏燚的走狗,为人欺软怕硬。至于杀何翊之人……”
大长老语气稍稍停顿,望了身后的子歌一眼,道:“苏墨,便是你杀了何翊吧!”
苏依依三人闻言,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望向子歌。何翊是蓝狐族的人,苏启禛更是蓝狐族少族主,但苏启禛却没有任何责怪或是愤怒,有的只是惊奇和佩服若非念在何翊是同族之人,苏启禛早就一刀砍了何翊这种败类了。
至于苏依依和苏绫罗,前者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后者则是担忧之色。
子歌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头来,眼中是一闪即逝的愤怒,但马上就恢复了脸色,冷声道:“不错,何翊是我杀的。妄图染指我的女人,他万死不足!”
子歌是直视着苏咏璇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冰冷的像是北原的万年寒冰。苏咏璇总觉得子歌话语中意有所指,好像她才是子歌口中的何翊一样,那冰冷的语气让苏咏璇升起一丝不满。
但苏咏璇马上就回过神来:刚才,大长老好像叫他苏墨?我的好弟弟,你什么时候有了我们狐族的名字?话说回来,姐姐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看到苏咏璇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子歌布满寒霜的脸上也想到了这一茬,难道身份要暴露了吗?不过,苏咏璇并没有打算拆穿子歌,带着莫名的笑意,道:“苏墨……嗯,大长老,你可猜到写信的人是谁了吗?”
正当子歌以为苏咏璇要拆穿他的时候,苏咏璇却话锋一转,问起了大长老。大长老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猫腻,恭敬地回答道:“依老婆子看来,这封信,应该是苏燚假借其父名义写的。此子心胸狭窄,怕是想借此打击我们魅狐族。”
“不错。本皇很好奇,苏燚哪儿来的胆子,竟然敢直接把信送到本皇手上,他是当本皇是傻子,还是觉得他已经能和本皇平起平坐了!”苏咏璇越说越怒,连带着璇皇殿的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苏烬颎不会管教他的儿子,本皇不介意替他教训一番!天才?本皇见过的天才还少吗?哼!”
“璇皇大人息怒。”大长老连忙说道,“若是璇皇大人亲自出手,未免落人口舌,说大人以大欺小。老婆子倒是有个想法,既然此事由苏墨引起,便由他来结束。”
“他?他是苏燚的对手吗?”苏咏璇嗤笑一声。
听到苏咏璇的嘲笑,子歌差点儿没撸起袖子大喊“有本事和小爷过几招”,但一想到对手是皇境大能,子歌缩了缩头表示“我闭嘴”。
而一直就想看子歌出糗的苏依依则恨不得拍掌表示赞同。
大长老不知子歌和自己孙女的想法,拱了拱手,道:“璇皇大人不知,苏墨方才轻而易举便将苏启禛这孩子击败,虽说苏燚修为、天赋皆比苏启禛高上一筹,但苏墨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再者言,我族自大人归来,地位一跃而起,却遭到有心人的窥视。魅狐一族全靠璇皇大人一力支撑,少年一辈却无无人担当大任,长此以往,我族的辉煌只会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