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极度恐慌的结果

话说在咸阳宫的冬日大朝会上，秦朝陇西太守李崇奏报朝廷，说羌贼屡屡骚扰大秦边地而不能根除此千年祸患，二世皇帝扶苏听得大怒，欲对羌戎用兵，但考虑到当时天下初定，百姓疲惫，不宜劳师动众，便找来“抡才大典”上的精英们帮忙参考。经过张良献计，众人运筹之后，二世扶苏亦认为此战必胜，便决定让韩信挂帅，西征羌戎，并在谋士张良的协助下，用计一举荡平羌戎主力，随即挥师杀奔西海，全歼羌戎老弱妇孺，接着又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先后重创塞种杂胡之楼兰、揭呼、月氏诸部与匈奴别种之休屠、浑邪、娄烦、白羊，在敌人被莫名其妙地打得晕头转向之际凯旋而归，回到了陇西边地修整过冬，以备来年再战。

咸阳宫，大殿上，二世皇帝端坐高位，穆穆之威，扫视群臣，目光如炬，洞彻心扉，朗声说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话音刚落，便听得殿外侍卫飞奔而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叫：“报陇西捷报，大破羌贼！”朝堂之上，众人听得精神一振，纷纷转过身来盯着殿门。

“快，快给朕呈上来！”二世扶苏忽闻捷报，亦是激动不已，忙叫座前公子、公主接洽。待捷报转呈入手之后，忙不迭地展开一阅，随即朗声大笑道：“哈哈，天佑大秦，灭此恶贼！”接着，二世扶苏面露狂喜之色，情不自禁地来回踱步，过了好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随即瞟了一眼殿内文武大臣们，见其眼巴巴的样子，不觉好笑，遂命右丞相蒙毅当众宣读捷报。

蒙毅得令，朝二世扶苏拱手抱拳，躬身施礼后，来到近前，弯腰低头，双手向上，作承接状，从二世扶苏手上接过盖有火漆印的铜管，并从中取出一小卷绢帛，展开一阅，面露狂喜之色，随即气提丹田，润润嗓音，朗声念道：“大秦皇帝在上，微臣韩信叩拜。禀报皇上，臣已率军过了陇西边地，抵达河西走廊，赖天之幸，得神明护佑，按皇上旨意与虞子期、项羽所部假冒中原行商之五千精锐里应外合，在金泉河畔大破来犯之羌贼，斩首二十余万！羌贼挽弓之士死伤殆尽，仅羌王与少数贵族在慌不择路之下，冒险从结冰之河面逃走，得生还者不过数十人，余下或被我军斩杀，或皆坠河而亡。此战，我军轻伤五千余，重伤近两千，战死六百，虽说总伤亡人数不过万，但亦不少了，个中名册已交由军中司马一一核实。微臣俯请皇上给予伤残将士应有抚恤。然，微臣与军师商议后，决定趁此良机直奔西海，扫荡羌贼之老巢，毕其功于一役，将为祸大秦数百年之羌戎一举抹杀，永绝后患！望诸位静待佳音。”

“好！彩！”二世扶苏与文武大臣听得精神振奋，满面红光，不禁纷纷大声喝彩道：“静候佳音，哈哈，一定要静候佳音！想不到朕的韩大将军如此了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接下来的几日里，每日早朝都少不了议论边关之事，旬日后，有劲爆消息传来，是关于西海沿岸之羌戎故地被秦军犁庭扫穴，荡为平地。至此，秦朝西征羌戎之事已告一段落，二世扶苏龙颜大悦，昭告天下大庆三日，待出征将士们班师回朝，将率领百官亲迎郊外，论功行赏。

在边塞之内秦朝这边一片欢腾之时，塞外游牧部族那边掀起了惊涛骇浪，无论是塞种杂胡还是匈奴别部，由于都是在夜间遭到不明武装的强烈攻击，损失惨重，待回过神来后，不得不赶紧收拢旧部，连夜逃遁，哪里还有心思去调查到底是谁攻击了自己。然而，按照草原惯例，那些被袭击的游牧部落大多数倾向于此乃羌戎所为，因为他们平日里就没少受羌戎袭击，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不过惨遭掳掠多是在白天，像这次发生在夜晚的还没有碰到过。因此，塞种杂胡惊惧之下往西北逃遁，其中楼兰、揭呼逃往西域，月氏逃往金山。至于匈奴别部之休屠、浑邪、娄烦、白羊等既不敢往东逃入秦朝控制下的河套之地，也不敢向西北去月氏那里触霉头，无奈之下只好举族向东北方向迁入匈奴复地，也就是漠北苦寒无水草之地了。

“众位爱卿，破羌大将军韩信发回边关谍报，说因未带步卒且兵力有限，就仅仅以八万骑兵，在这旬日之间，趁夜横扫了一遍河西走廊上的大小异族而已，并未来得及查验战果和筑城戍守。如今，韩信已经率军返回陇西过冬，等待朝廷命令，准备下一步行动。”二世扶苏神情肃穆，目光炯炯，扫视众人道：“众位爱卿，把你们心中所想都说出来，朕洗耳恭听。”

话音刚落，右丞相蒙毅侧身出列，拱手抱拳，躬身施礼道：“皇上容禀，微臣以为，趁此良机，大秦可做三件大事。”蒙毅话音一顿，随即扫视众人，当与自己的兄长蒙恬目光碰撞后，才微微一笑道：“其一，皇上可下旨让边地守将管好自己的兵，切莫随意向胡人展示武力，免得造成误会其二，令河套驻军和新设立的九边重镇敞开胸怀接纳前来投奔之零散牧民和游牧小部落，并将其编民入户，归为大秦子民其三，最迟半年，我大秦当派出数万步骑护送华夏边民去河西走廊与西海沿岸圈地屯田并筑城固守，将其设为大秦之郡县。”

“嗯，好！右丞相所言极是！朕早就想给华夏开疆拓土了，哈哈。”二世扶苏龙颜大悦，目光炯炯，扫视群臣，朗声说道：“诸位爱卿，还有何本要奏？请一并奏来，朕洗耳恭听。”

话音一落，文武百官们先是面露狂喜，接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约莫盏茶功夫后，廷尉曹参咳嗽一声道：“肃静！”结果，整个朝殿顿时安静下来，群臣们皆是眼观鼻，鼻观心。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二世扶苏端坐高位，穆穆威严，扫视群臣，朗声说道。话音刚落，却听到下方文官班列里传出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老朽声音道：“皇上且慢，老臣有本要奏！”文武百官们寻声一瞧，原来是御史大夫齐地大儒之淳于越，侧身出列，拱手礼毕，却双手高举圭臬，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才慢条斯理地朗声说道：“臣问大秦自从商鞅变法以来，国策便是法治与农战，且每次对外用兵皆是遵循得其地以耕，得其民以战。今闻皇上欲发兵往那西北不毛之地去筑城、屯田，微臣窃以为不妥，恐乃劳民伤财之举。老臣已言尽于此，还望皇上三思。”淳于越拱手礼毕，退回原位，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之模样。

二世扶苏端坐高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忽然朗声大笑道：“刚才御史大夫所言不无道理，不知众卿以为如何？”话音一落，二世扶苏看向国尉蒙恬。

国尉蒙恬见状，上前一步，躬身抱拳，拱手施礼道：“皇上容禀。微臣以为御史大夫所言虽是有理，却不尽然。臣问无论是塞种杂胡还是匈奴别部，皆与大漠草原上的游牧部族一样，因水草而迁徙，依靠畜牧牛羊马匹为生，以畜肉为食，以乳酪为浆，以皮革为衣，用羊毛织毡帐，每逢夜幕降临，一家老小皆挤在帐篷中休憩，并非牧民们不想一人一顶帐篷，而是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每每放牧所得，除了上供给部落贵族之外，亦仅供果腹而已，何谈温饱？”蒙恬说罢后，扫视众人，接着说道：“是故，微臣以为，皇上若想积累大功德，增加大气运，就很有必要向西北用兵，开疆拓土，不仅要占领河西走廊与羌戎故地，还要将大漠与西域一并收归版图。如此一来，我大秦不仅能瞬间多出数百万口众，而且还会有用不完的骏马，吃不完的畜肉，喝不完的乳酪，甚至还能大量征招草原勇士为轻装骑兵，对我大秦将来大举西进，扫灭万方，征服世界，具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刚才御史大夫所言西北乃不毛之地，不适合作稼穑之说法。微臣以为皇上不必在意，皇上只需要将一切草原游牧部落王侯与贵族或彻底消灭，或贬为牧民即可，只要广大牧民们不再为奴为俾，翻身做了国人，便会死心塌地拥戴秦法，归心大秦，仰慕华夏！如此一来，皇上必能功德无量，永载史册也！”

众人闻言，皆面露喜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二世扶苏听得激动不已，满面红光，心情超爽，不禁双手击掌，陡然立起，大声叫好，朗声说道：“好，彩！国尉之言，善之善者也！朕决定待准备充分后，要继续向西北用兵！朕要得其地以牧，得其民以战！朕要化牧民为秦人，又有何不可？哈哈。”话音一落，随即瞅了一眼御史大夫淳于越，颔首微笑道：“圣人有云：华夏居夷狄则夷狄之，夷狄居华夏则华夏之。如今，朕要将华夏与夷狄融为一体，截取万方气运，创造天下大同，成就不世奇功，享受无量功德，正其时也！何虑之有？”说罢后，转而面向蒙恬，相视一笑，朗声说道：“朕意已决，此事交由国尉打点即可。有本上奏，无本退朝！”话音一落，二世扶苏昂首挺胸，一步跨出，大袖飘飘而去，留下一串笑声。

话说秦朝这边刚做出重大决策没几天，二世扶苏又接到韩信军报，说已经扫荡完毕，正在陇西休整，等待朝廷命令。与此同时，那些被袭击的游牧部族纷纷远遁，有的因为贵族们死伤殆尽，广大牧民如同惊弓之鸟，四散逃命，多数往东逃到河套之地，被秦朝驻军编民入户，成了秦朝子民。只有少数游牧部落的残余贵族能够收拢旧部，逃亡西域、月氏、匈奴。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神明降下惩罚了！水草丰美的南方草场已经被神明施法诅咒，那里夜晚有阴兵过境，太恐怖了！”逃到金微山的月氏小部落酋长们纷纷跑向去月氏王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