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安东都护府后续

“撤！快撤！”左右谷蠡王等匈奴权贵们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放弃拼死救助单于的打算，毕竟一来匈奴的口众比中原少，男性青壮牧民不多，能盘马弯弓打仗者已不足百万，况且先有河套之败，再有此战之败，两者加起来已经占了匈奴青壮男性口众之大半，若这次明知道败局已定还要一意孤行去送死，则匈奴必将会遭受有史以来的最大挫折，当青壮男性全部战死之时，也就是匈奴灭亡之际。二来此战之败纯属单于冒顿年轻气盛，高估自己，低估敌人，结果明白过来时已悔之晚矣！在临死之际，冒顿还用痛恨、后悔和羞耻的眼神来警告自己的同胞，千万别再像自己一样冲动地去犯错，否则将会万劫不复！因此，匈奴大臣们果断撤退。

“追！杀光匈奴！”项羽一马当先，率领着本部骑兵方阵快速地向着匈奴阵营突进。不过，由于单于已经战死，匈奴人中除了单于的“射雕者”护卫队仍在拼死抵抗秦军的进攻之外，其余人马见势不妙，如鸟兽散，策马狂奔，望风而逃。因此，待秦军消灭最后的抵抗力量之后，才发现匈奴已经逃之夭夭，并且由于己方的骑兵都是俱装重甲部队，经过此战之后，马力消耗过大，其行进速度与耐力远不能与匈奴的轻装骑兵相提并论。于是，三个秦军重骑方阵只是象征性地追击了两百里，便放弃了对匈奴的追打砍杀，转而分散成三百个百人小队继续在方圆数百里内做拉网式搜查，一旦发现匈奴逃兵便立即抓捕，坚决执行“战俘就是官奴”的命令，凡是抵抗者一律杀死，割下双耳记为军功。至于其他战利品，则交由中军司马登记入簿，一半上缴国库，一半算作军资，只可惜事起仓促，并未捕获多少匈奴的牛羊马匹。

此时，正值秦军俱装重甲步兵方阵围堵匈奴败兵散勇之良机，因此，打扫战场之事就只能交给守城的阔身长剑铁盾兵和各个方阵中的弓箭手们了，而臂张弩手还得继续参与围剿。此战从头到尾的整个过程都被秦二世皇帝扶苏与一众东胡君臣们尽收眼底，经过一个上午的大战，终于落下帷幕，结果就是秦军完胜，匈奴大败，就连单于也战死，不得不四处逃散。

“报禀报大将军！匈奴大败，战死二十万，被俘五万，其余皆如鸟兽散，正被我军追击中。”一个斥候校尉策马飞奔而来，未到中军大营，便在云车下大声禀报道：“我军完胜，歼敌二十五万，轻伤四千五百六十七人，重伤一千二百三十四人，无人战死，请大将军明察！”

“好，太好了，简直就是完美！”秦军主将虞子期闻言大喜，哈哈大笑道：“快去将此好消息禀报给皇上。我想皇上定是等不及了。快去！哈哈哈。”虞子期一边大笑，一边下云车。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秦军已将战场打扫完毕，将匈奴人马的残尸一律深挖沟壑掩埋处理，受伤的匈奴战俘押下去治好伤势收为官奴，将彻底死亡或重伤难愈的战马杀死剥皮削肉并制成肉干，轻伤的战马医治好之后分配给边郡守军以备运送后勤辎重之用。此乃朝廷之新政策。

此战之后，匈奴败退，不得不远远避开秦军的锋芒，然而也并非一无所获，其中北路左贤王与特使阿莫里所率领的十万大军就打了东胡鲜卑部一个措手不及，不仅杀伤甚众，震慑敌胆，伤了鲜卑人的根本，而且还抢夺到大量的战略物资，比如羊千万只，牛百万头，马匹五十万，女奴二十万，男奴十万，各种金银财宝和珍惜物产无可计数，将鲜卑部数百年的积累抢劫一空，并且在离开之时，还顺道抢劫了沿途的其他部落，比如肃慎、扶余、秽等丛林部落，虽然收获不大，但造成的恐慌足以让东胡各部心惊胆寒，直到旬日后从南面三千里之外长城附近传来匈奴大败和秦军大胜的消息时，整个东胡之地各部落才敢主动出来联络。

然而，中、南两路匈奴联军被秦军击败追逃过程中，发现秦军的俱装重骑行动不如自己轻装骑兵来得快捷，且马力也不能持久耐用，跑了五百里后，人困马乏才聚拢起来。权贵们经过反复商讨之后，决定一边放出侦查暗哨，一边对东胡之地施行“三光政策”，沿途各大小部落深受其害，牛羊马匹被抢夺一空，年轻男女被掳掠为奴，老弱病残不是被杀死就是冻饿而死，明知此乃伤天害理，却无人能阻止匈奴横行。原本东胡各部皆期盼着秦军能够北上追击匈奴，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但因秦军多步兵，少骑兵，故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到达东胡各地，然后分兵驻守，宣布东胡正式并入秦朝疆土，东胡百姓从此不会再受到任何欺凌了。

“大匈国的勇士们！虽然此战我们败给了南朝秦军，但是他们步兵多，骑兵少，追不上我们，所以我才能有机会大肆抢劫一把。这次的收获实在不少，足以弥补我大匈国的损失了，哈哈哈，只可惜了大单于，诶……”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骨度候等匈奴权贵们并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出了东胡便汇聚在一起，直往左贤王的领地北海西岸而去。

“各位，现在冒顿大单于已经战死了，根据我大匈国的传承，我提议由左贤王担任大单于之职位，尊号为撑犁孤涂单于。各位以为如何？”冒顿的发小阿莫里见状后最先表态。话音一落，只见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骨度候等匈奴权贵们纷纷噤音，面面相觑，原本以为右贤王也有实力争夺单于之位，然而却因为他先是没有拦住一众东胡王君臣们南逃入秦，并且在接下来对秦军的作战中一败涂地，损失惨重，因此才不得不忍气吞声了。

“好！若是大家没有意见的话，那我愿尊左贤王为我大匈国大单于！阿莫里见过大单于！”阿莫里见其他的匈奴大臣们仍在犹豫不决，自己却忙着找政治同盟，于是忙不迭地拜服在左贤王的脚下。其实，此次匈奴突袭东胡之战，单于冒顿之所以安排阿莫里与左贤王一道领兵攻打东胡的鲜卑部，便是有暗中考察左贤王之意，因为冒顿刚刚当上单于没几年，并且孩子太小，即便是想按照中原王朝那样搞“父传子，家天下”，一众匈奴大臣们也不会买涨的，况且千百年来，匈奴尚左，左大右小。单于的王位传承制度除了“父子传承”之外，还有“兄终弟即”，而左右贤王更是冒顿的亲叔，因此冒顿英年早逝之后，这单于之位便不能空着了。

“好！哈哈，本单于承情了！”左贤王扫视众人，开怀大笑道：“阿莫里，本单于很赏识你，这左贤王之位就让给你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左贤王此刻当仁不让地以单于自居起来，并且满脸笑容之中凶光毕露，仿佛在提醒在座的各位：若是不尊自己为单于，后果严重！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考虑到自身实力远逊对方，不得不赶紧纷纷起立，皆左膝跪地，左手捂胸，躬身行礼道：“臣等愿尊左贤王为大匈国的最高首领撑犁孤涂单于！臣等愿意听从日月之下大漠之上众王之王的大匈国大单于的神圣号令，誓死维护我大匈国的草原霸权、荣誉与尊严，以昆仑神的名义将大单于的号令传遍四方，令周边各族莫敢不从！乌特啦！”

“乌特啦！乌特啦！乌特啦！”一人大呼，众人振奋，万人回应，顿时整个匈奴营地上欢呼声一片。与此同时，左贤王在一众匈奴大臣们的陪同下，骑着一匹神俊的高头大马，来到大营阵前，朗声说道：“我大匈国的勇士们！我们的冒顿大单于因为战死在南朝秦狗的手上，使我大匈国遭受重大损失！但是，国不能一日无君，按照我大匈国的传承制度，本来应该是子承父业，或是兄终弟即，只可惜冒顿大单于的孩子才刚满周岁，弟弟年幼，不能为大匈国担当重大使命。因此，今日本单于在各部贵族、将军、俾小王、别部首领们的共同支持下，尽我所能担当重任，愿带领我大匈国的全体臣民一起走出困境！”左贤王很有政治口才地一通演说道：“从今日起，本单于就是你们的效忠对象，也是日月之下大漠之上众王之王的大匈国的大单于撑犁孤涂单于。本单于决定自己给自己取尊号，叫腾格里！”

“乌特啦！腾格里大单于！乌特啦！”数以万计的匈奴臣民们情绪高涨，举着弓箭，拔出弯刀，纷纷策马，彼此欢呼，顿时，整个匈奴营地开始热闹起来。于是，腾格里大单于高举弯刀，大声说道：“传本单于第一道命令：奖励此战有功将士，每个勇士奖励骏马一匹，壮牛五头，绵羊十只，乳酪二十斤，茶叶、丝绸、绢帛、粮食若干。第二道命令：奖励每一个活着的勇士帐篷一顶，男奴两名，女奴三名。第三道命令：趁着今年窝冬时节，每个大匈国的勇士必须要狠狠地肆弄女奴，把自己所拥有的全部女人的肚子都搞大，尽快给大匈国增添更多的口众！凡是三年不能产子的女奴一律罚作牧奴，凡是五年以上不能产子的女奴，可以拿去邻邦卖掉，换取牛羊马匹丝绸茶叶盐铁精钢。第四道命令：全民皆兵，加强训练，男奴身强体壮者充作奴隶兵，体格瘦弱者为牧奴，牧主要为牧奴安排配偶，牧奴所生子女为牧主财产，立功受赏归牧主所有。第五道命令：从今往后放弃东进和南征计划，改为全力西进，明年全年加强备战，后年全力攻打月氏和西域。第六条命令：战死的勇士，你们安心地去吧，我们会让活着的勇士替你们照顾你的母亲、子女、妻妾、姐妹，还有你们的所有财产，愿伟大的昆仑神保佑你高贵的灵魂得以安歇，阿达！”趁着日落西山之时，准备篝火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