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大秦匈奴传九

“你真的很想打仗么？”单于恨恨地盯着长子伊灭达，突然似笑非笑道：“那本单于就给你十万大军由你亲自指挥，北上去攻打丁零人，怎么样？你敢不敢去？”单于意有所指道。

“可是，儿臣，儿臣只想去攻打白种人部落，因为那长头白种女人身材高挑，腿长如玉，丰胸，红发蝎眼，细皮嫩肉，偶有雀斑，最重要的是性格火辣，侍弄起来感觉超爽，很对儿臣的口味……”话音未落，顿时帐中响起一阵哄然大笑，笑得大王子伊灭达满脸通红，很尴尬地鼓起勇气问道：“不知父王可否允许儿臣……”话音未落，就被大单于恨恨打断了。

大单于虽然端坐高位，却忍不住叹口气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本单于已经决定，出兵北海之北攻打白种人部落的任务就交给你叔叔左贤王亲自去办。你就乖乖地给本单于领兵去攻打丁零人吧。另外，本单于命左、右大都尉各领五万精兵与你一同出征，给他们将功赎罪！”

左贤王和左、右大都尉闻言大喜，赶紧起身面向端坐高位的腾格里单于，左手捂胸，俯首施礼道：“谨遵大单于之命！多谢大单于成全！我等保证完成任务！嘎嘎。”话音一落，转过脸来用奇怪的眼神瞅瞅大王子伊灭达，似乎在说：“小子，想给老子抢女奴？你还嫩了点？”

大王子伊灭达似有不服，但是被其父亲腾格里大单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敢任性了，只好呆在座位上不言不语地生闷气。既然事情已经商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打发无聊时光了，如何打发呢？按惯例无非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看侍女跳舞，然后虐待奴隶。

于是，单于君臣们三言两语便把所谓的“大事”商定完毕之后，便是习惯性地由单于伸手连拍三下，掌声一响，顿时数百名年轻漂亮的侍女们依次掀开王庭大帐的帘子，两人一组地配合着，一人端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大托盘，盘里盛着一个硕大的烤羊腿，黄灿灿又香喷喷，让人看得直流口水。另一人手里手里拖着一个硕大的黄金酒壶，里面全是酸甜可口的马奶酒，乳白晶莹，热气腾腾，把在座的各位匈奴贵族们馋得肚子咕咕叫，恨不得立马跳起来一把夺过侍女们手里的烤羊腿和马奶酒，一顿狂吃猛喝，如此才能满足自己。接下来，便是数十名美艳的匈奴女子鱼贯而入，开始喝着悠扬的节奏，却跳起了草原上健舞，用自己美丽的歌喉、漂亮的脸蛋、婀娜的身段和热辣的舞姿来给各位贵族老爷们助兴，完成单于交给自己的使命。当然了，这也是各部首领和大小贵族们喜欢到王庭议事的原因，除了管吃管住，还有歌舞表演，甚至还有舞娘陪睡，随你怎么折腾也能包你满意，但这些都是大单于的“恩典”，也就是“眼线”，若是享受之后不按照大单于的指示办事更有甚者吃里扒外，那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因为这些舞娘们会在第一时间将各个贵族们所有的情报全部套出。那些贵族们若是背地里阳奉阴违损害了匈奴大单于的利益或威信，那么即便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这就叫惯例。

君臣同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欣赏艳舞，折磨奴隶。这就是匈奴人聚在一起商议国家大事时的行事风格。当然了，单于也不可能一连多日地免费供给臣下们吃喝玩乐，因此，折腾一宿之后，第二天就有已经领命的贵族们纷纷离去，算好时日赶回各自部落里挑选士兵准备出征。不过，那大王子伊灭达和左右大都尉这路兵马则是最迟出发的，足足准备了三天。

“父王，您为什么不让孩儿去东北袭击白种人部落呢？那可是所有敌人当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呀，收获也肯定是最大，却让那左贤王捡了便宜，儿臣心理不服。”大王子伊灭达抱怨。

“糊涂！你知道去东北意味着什么？”腾格里大单于也没好气地训斥道：“北海自西南向东北走向，宽不过百余里，却长达千余里。北海右岸为我大匈国左贤王领地，左岸就是那东胡的故地。如今东胡归秦，若是北海北岸的长头白种人渔民部落遭到左贤王所部攻击，那些白种人会逃往何方？当然是东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必你自己也应该猜得到了。”

伊灭达一愣，随即转过头来扫视左右大都尉一眼，见其面露惊恐之色，随即紧皱眉头地自言自语道：“莫非，父王意思是，左贤王部很有可能会与驻扎在东胡故地的秦军发生冲突？”

“是啊，本单于一直在担心左贤王趁着上次攻打东胡并顺道掳掠了长头白种人部落后，实力会迅速膨胀，造成尾大不掉，因此父王才会刻意让他继续去尝甜头。”单于话音一落，若有所思道：“告诉你吧，儿子。父王为何将三路出兵都让各部俾小王去打前锋，也是同理。”

大王子伊灭达恍然大悟道：“父王，您的意思是，先让各部俾小王他们率兵去与我大匈国的敌人消耗？等到双方力竭之时，您再率领本部精锐亲自出马，去收拾残局？这样行么？”

“为何不行？就是如此！用南朝人的话说，那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匈奴单于眼神严肃地盯着长子，接着道：“这是阳谋，他们不得不照本单于意思去做，否则就是抗命谋反，就会被本单于名正言顺地征伐并消灭。本单于认为只有把权力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像南朝皇帝那样对我大匈国进行一次彻底改造，使我大匈国成为真正的草原霸主！哦不，天下霸主，待攻灭南朝秦国之后，我大匈国就将是天下之主，万国之国，永远地称霸于这个世界上！嘎嘎。”匈奴大单于终于将自己狂热的一幕表露出来。

“父王，这将会是真的么？既然如此，那儿臣愿意永远追随在父王左右，为父王马首是瞻！”大王子伊灭达赶紧左手捂胸，俯首行礼道：“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王饶恕儿臣鲁莽之罪！”

左、右大都尉二人见状，也赶紧跟着大王子行礼道：“大单于请放心，小的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好大王子，让大王子通过这场大胜来积攒足够多的声望和实力，早登太子之位！”

“嗯，不错，还好本单于没有看错你们，都起来吧。”单于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向长子身上道：“记住，带兵打仗一定要动脑子，多向他们学习，等将来你的声望和影响力都积累足够了，本单于就召开草原射雕者英雄大会，当着所有大匈国臣民的面，正式册封你为太子！待以后父王老了，就把大匈国交到你的手上。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跟南朝秦国开战，因为我大匈国的实力远不如南朝强大，否则必败无疑！”

“父王！您也曾是大草原上最勇猛的射雕者呀，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大王子伊灭达满脸不屑地反问道：“父王！若不跟南朝秦狗开战，如何证明我大匈国实力强横？”

“糊涂！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若是再敢这样想，本单于就废了你，改立冒顿之子稽粥为太子！你可要想好了，要不要继续钻死胡同，那可是决定你以后能否成为草原之主关键！”

“大王子，快！快向大单于道歉！”左、右大都尉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前途，若想在仕途上继续升迁，就得抱住准太子的大腿，虽然将来不能成为那位高权重的左、右贤王，但退一步来说，成为左、右谷蠡王的机会还是有的，于是劝慰起来更卖力。

就这样，旬日过后，大漠草原上开始蜂起云涌，到处战火纷飞，生民涂炭。最开始便是北海之北那长头白种人的渔猎部落遭到匈奴左贤王军队的攻击，即使早有防备也损失惨重，最后只剩数万人成功逃走，沿黑龙江驾船逃往东胡，如丧家之犬，终于逃脱那魔鬼的爪牙了。接着没多久，匈奴西面的西域各国和北面的丁零、坚坤也陆续地遭到匈奴军队的攻击，虽然都负起反抗，但是双方实力悬殊，最终战败投降，不得不成为匈奴的附庸。只有西面的月氏人，在乌孙和匈奴联军的追击下，从西域南路沿着沙漠绕过车师、于阗，翻越天山南簏，九死一生地爬过雪山，终于来到了帕米尔高原上，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迫翻越兴都库什山，来到克什米尔，与当地讲大流波斯语的塞种吐火罗人发生了冲突。此时的月氏人成立亡命之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于是携猛虎下山之威势迅速击败吐火罗人，并驱使着数十百万吐火罗人继续西进南下冲击希腊人建立的大夏国，最终希腊人的大夏国挡不住游牧民族冲击，被迫俯首臣称，将希腊人在东方最远的殖民地巴克特里亚弄丢了。从此以后，月氏人当中的贵霜翕侯强大起来，统一各部后立马开疆拓土，东临中国汉朝西域都护府，南有印度德干高原，西与安息帝国兵戎相见，北抵中亚花剌子模国，不仅成了西域大国，而且成功抵挡了匈奴人南下的势头，迫使北匈奴掉转矛头进攻伊朗，抢劫德黑兰。这些都是后话，在此不提也罢了。

“报禀报大单于！”一个侍卫千夫长一边大喊一边撩起大帐帘子，飞快地冲进来，单膝跪地，左手抚胸，俯首行礼道：“报告大单于，左贤王部重创白种人渔民部落，俘虏丁壮十余万，其余老弱病残孕一律杀光，但仍有不少边缘地区的白种人渔民利用靠近江河之便利成功驾船逃走，已经躲入东胡故地。左贤王已下令停止追击，并将所有俘虏和财富押回自己的领地。请问大单于，是否派信使……”旬日后，最快的消息来自东方并传到了匈奴王庭。

“不用了，本单于答应过左贤王，所有掳掠一律归他所有，只要他能挡住秦军进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