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大秦西域传八
“杀呀杀死鑫诺人！快给我用箭射死他们！”大宛轻装弓骑兵在战场外围游弋漫射，见了自己一方的重骑投枪兵纷纷倒在了秦军的强弩箭阵和长戟方阵面前时，不禁急红了眼，于是在指挥官们的喝令下，那些普通游骑兵们纷纷张弓满月，箭矢如蝗，狠狠地射向秦军。
然而，对大宛人来说，这种屡试不爽的绝杀战术在面对秦军的俱装重甲武卒方阵时变得效果不理想了，为何如此呢？因为此时的秦军远非战国末期一统天下时的凡人军队，而是全都有练气士组成的杀戮机器，不仅盔甲的防护能力惊人，而且依据神识探查能轻易避开射来的乱箭，即使暂时避不开漫天的如蝗飞矢，也不在乎让它继续挠痒痒，反正除了对方的短矛或投枪稍具威胁之外，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于是，这千余人的秦军步兵方阵继续专心对付着大宛的“铁兵”重骑投枪兵，目的就是要激怒那些游弋在外围不停漫射的敌军弓骑兵。
“大秦锐士，天下无敌！杀！杀！杀！”秦军士兵们虽然并没有喊出口号，但在心目中早已养成了有我无敌的傲气，并在经过始皇的改制创新、醍醐灌顶和重新装备后所养成的杀意更浓，尤其是在百叶窗面罩的遮挡下显得更甚。因此，在得令后，秦军化整为零地三人一组，早已按耐不住了，纷纷抡起长刀、大斧和巨锤迎向那仍旧在外围自由漫射的大宛弓骑兵。
“杀呀！杀死鑫诺人！杀死鑫诺人！”大宛的轻装游骑兵们显然是被秦军俱装重甲武卒方阵的故意挑衅行为给激怒了，要知道骑兵打步兵是具有速度上的天然优势，即便暂时打不过也可以逃跑，毕竟两条腿的步兵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四条腿的骑兵，更何况对方的步兵全都身穿重甲，致使其行动迟缓和速度变慢且远不能与自己这样的轻装骑兵相提并论了。因此，为了避免混战时射出的漫天乱箭伤害到自己人，大宛轻装游骑兵们在冲天怒气的影响下纷纷收起弓箭并拔出弯刀，向着迎面杀来的秦军重甲步兵策马狂奔而去，等到双方错开身形的一瞬间利用速度和惯性的优势将波斯弯刀横扫而出，准备以自己的敏捷身手来收割敌人的头颅。这便是波斯风格的战法，被大宛轻骑兵很好地继承。然而，这一招对其他敌人有用，但对武装到牙齿的秦军重甲武卒步兵方阵来说，效果几乎为零。为何？因为此秦军都是修真者。
秦军的重甲武卒方阵士兵们眼见无数的敌骑策马狂奔疾驰而来时不免心中乐开了花，心想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最好是能杀个痛快，以此来证明自己作为天下最强军队战力之恐怖。此时，只见在万马奔腾溅起的烟尘掩护下，大宛弓骑兵们迅速收起弓箭并拔出弯刀，双眼血红地直扑前方的秦军步兵的“凌乱阵型”而去，随时准备狠狠地甩出手里的弯刀来收割敌人脑袋，最好是依靠速度优势一招毙命，这才不愧是传承了波斯宫廷卫队精骑的贵族风格。然而，大宛轻骑们明明是砍中了对方后背却感觉像扑了空一样没有那种从弯刀上传来受力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大宛骑兵们只感觉自己忽然生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紧接着便是浑身剧痛以致突然失去了意识，原来是被秦军重甲武卒们大力挥出的长刀、大斧或巨锤砸中之后瞬间毙命了。这三种长柄重兵器一旦大力且快速地挥动起来，那可是无解的，在修士手中貌似毫无轻重之物，然而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就是恐怖之极，碰着即死，擦过即亡。
“杀呀，杀光这帮蛮夷！让尔等知道我大秦虎狼之师并非浪得虚名！”这是每个秦军士兵此刻的心中所想，于是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斧或巨锤向着敌骑招呼而去，以覆盖十丈方圆的神识强度即使闭上眼睛也能轻易避开敌骑的冲撞和偷袭，在转身之际顺手狠狠地来一下便能将敌骑连人带马砍作两截或是劈成两半，更有甚者在巨锤的猛烈撞击下活活地被砸成碎块，血肉模糊地飘洒一地。这便是绝大多数大宛轻骑兵与秦军俱装重甲武卒方阵碰撞的结果。然而此时，大宛轻骑兵的人数毕竟远远多过秦军步兵，因此在秦军步兵们陷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手忙脚乱之际，总会有不少敌骑碰巧撞到了秦军步兵身上，以战马的速度和惯性虽然能轻易便将秦军步兵撞倒甚至撞飞，然而秦军士兵人人身着重甲，即便是当时被摔得七荤八素且浑身剧痛，但也多为轻伤而已，因为有了俱装板甲的保护便能让秦军士兵的血肉之躯免于被万千敌骑狂奔而过踏成肉泥。不过，短时间内被撞飞倒地的秦军士兵们要么只能躺在地上继续被万马奔腾踩踏并增加四肢轻伤或被马蹄踏出轻微脑震荡，要么便瞬间爬起忍着伤痛继续战斗，将一切怒火狠狠地发泄在敌骑身上。于是，秦军重甲步兵们狠狠地将长刀挥出一扫而过，下砍马腿上砍敌人，一刀两断且挡者披靡。也有秦军重甲武卒抡起大斧和巨锤专挑人多集中之处狂奔而去，对准直冲而来的敌骑就是一通狠地斧劈锤砸，结果便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致残体破，血肉横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人人都杀红了眼，全疯了。
半个时辰过后，双方混战的场面逐渐稳定下来，原本有一万人的大宛骑兵此时只剩下千余人马逃出战场，而且浑身是伤，呼喊哀嚎，哭天喊地，如鸟兽散，显然已经是精神崩溃了。相反，秦军俱装重甲武卒方阵这边情况要好得多，因为原本就只有一千一百人的方阵只不过是重伤了几十人，轻伤百余人而已，并无一人战死。因此，从远处看去那方阵仍旧牢不可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大宛王气得浑身发抖，暴跳如雷，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但在一众护卫扶持下，已是须发皆张且满脸横肉，猛然拔出一把漂亮的波斯弯刀来，大吼大叫道：“让塞里丝人见鬼去吧！伟大的光明神啊，您都看见了么？塞内秦人是魔鬼，他们与暗之神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妄图颠覆您的统治！所以，我作为您忠实的仆人，希望伟大的光明神能够赐予我们大宛勇士以神的力量吧，杀死对面那些可恶的赛诺人！阿胡拉马兹达！”
远远地看着战场上的风吹草动，大宛王感觉眼前的场面太超乎想象，就算自己早有心理准备，那也是估计自己一方会惨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万精锐骑兵竟会被一千多重装步兵杀得惨败！然而，车师王和乌孙王却不这么想，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那就是连草原霸主匈国人都被塞内秦人的军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后只能远遁西去，由此可见塞内秦军并非浪得虚名，或许真正配得上是“虎狼之师”的称号。于是乌孙王与车师王相互点了点头，高声命令道：“第二波进攻开始！乌孙国/姑师国的勇士们，挽起你们手里的弓箭去把对面那些塞内人的胸膛射穿吧！用你们手里的弯刀去把鑫诺人的头颅砍下来吧，只有完全彻底地打败敌人，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伟大的光明神啊，请赐予我们西域三国勇士以力量吧，阿胡拉马兹达！杀呀杀死鑫诺人！”乌孙和车师的万夫长得令后，几乎同时拔出弯刀力劈，领着各自的骑兵队伍破风般地朝着数里开外的秦军阵营狂奔而去，妄图二十打一群殴灭敌！
然而，结果只能事与愿违。只见姑师与乌孙的两万精锐骑兵在各自的万骑长的指挥下，仿佛事先商量好了一样破风般地朝着秦军阵营左右包抄而来，其目的便是要分散秦军弓弩手的注意力，让原本处于步兵方阵最前沿随时严阵以待的强弩箭阵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就冲着这一点来看，不得不说乌孙和姑师这样的西域大国还是不缺少懂得带兵打仗的将领。因此，借着万马奔腾溅起的漫天狂沙，两国骑兵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弯弓搭箭，转眼之间就来到了秦军步兵方阵前方里许之地，并趁着秦军正在变阵的之际加快速度向两边加速擦过顺手射箭。
“变阵风！风！大风！”随着秦军校尉的一声大吼，传令兵迅速击鼓摇旗传达指令，在各级基层低阶将官们的指挥下，秦军迅速变阵。只见那阔身长剑铁盾兵、强弓硬弩手、长短三叉戟手们得令后迅速奔跑起来，由原来的方阵变成了线阵。紧接着那迎向敌军的线阵由中间不动而两端依次后退直到把身后的长刀兵、大斧兵和巨锤兵全部围拢在身后时，整个军阵已变成了一个三角形状，仿佛一架犁铧的犁头般正对着乌孙和姑师两股狂奔而来的骑兵。
“放箭！”随着一声大吼之后，眼见两股敌骑都已经冲进到秦军阵前三百步时，秦军的蹶张弩和臂张弩依次发威，漫天的箭雨虽然不及之前的方阵四段叠射那般密集，但也同样给从阵前两边快速掠过的敌骑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杀伤。趁着敌军混乱之际，弩手们正手忙脚乱地快速装箭时，两股夹着秦军阵营插肩而过的敌骑已经再次靠近到离秦军二百步的距离，虽然远远超出了其单臂强弓的射程范围，但是利用战马高速驰骋的惯性在随机抛射时也能将速度叠加并能多射出三、四十步距离。只可惜乌孙和姑师的弓骑兵们即便谙熟这样的技巧也还是够不着秦军的衣角，却被秦军的铁脊硬弓射出的漫天箭雨射倒了一大片，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等到两国联军好不容易冲进各自的弓箭射程向着秦军阵营疯狂射箭时，迎向他们的除了漫天箭雨回击之外便是盾墙枪林严格说来是“盾墙戟林”，瞬间两军插肩而过。
两国弓骑兵在之前的观战过程中知道不可力敌此阵，便快马加鞭掠过后准备掉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