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巨网因此减少了功力,白英才得以在及时撤身之后,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哼!既然知道我狡诈,岂能被你轻易擒住?!”她愤恨地低喝一声,身形凭空消散了。
司藤的身体再次震动,秦放握着她的手腕,连连用真气安慰。
许久,司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从头发到身上,都已是汗透。
“秦放,”她低呼一声,偎在了他的怀里。
“司藤,我一定会让我们得到圆满。”秦放拥着她说。
白英被克制,秦放也不敢和司藤过于亲昵,以免刺激到白英。
客船顺流而下,秦放等三人从宜昌登岸,一路北行前往武当山。
司藤的身体时好时坏,秦放只有不时地给予调整,只为遏制住她的分身白英,想要在她体内作怪,更要冲出来“兴风作浪”。
北行的路程中,三人算好了时间,并不急于赶过去。沿路也有无限风光可以欣赏,这是他们可以兼顾的事。
贪恋会延误既定的安排,这是人们常遇到的事,也是秦放等人难以避免的。
因为赏玩沿路的风景,他们错过了村镇,只得露宿于野外。
其实这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不适,因为他们本就属于无垠天地。
安然地稳坐在密林中,他们仍是开心地说着沿路所见景致与风土人情。
这几人有这份闲情逸致,有的人就未必了。
远远的山路之中,有几点火把的光亮在闪动。几个走夜路的人一路交谈着,迤逦向北面行进。
秦放澹澹地笑了笑:“我们错过了驻店,他们几人也一样。”
白金沉着脸看向那几人,没有搭话。
司藤皱了皱眉:“我们本就没有那个必要,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他们却是真的无奈呢!”
“以后,他们就不用再遗憾了。”白金漠然地说。
那几人正在山路中走着,有一人突然伸手一指:“哟,林中有火光!”
另一人笑着搭话:“也是和我们一样,错过了住宿地点的赶路人。”
再一人不屑地说:“‘跟我们一样’?天下哪有那么多异士!”
三人随意说着,逐渐走进了那团篝火。
其中一名银须鹰眼的老者,不禁撇撇嘴,低声说:“二男一女宿在野外,成何体统!”
“朱道长所言极是。这要是在老年间,立刻就会被抓捕了。”旁边一人笑着搭话。
“是什么人夜里牢骚?!”白金低喝一声。
“哟呵,似乎有人有好耳力!”来人之中的一人笑道。
走得近了,他打量了一下秦放等人:“你们是什么人,也是错过驻店了?”
站起身,白金拱拱手:“我是白金,这是我家少爷和少奶奶。的确错过驻店,几位不也是如此吗?”
“哦,正是,正是。这样说来,我们的玩笑话多有得罪了。”说话的这个胖乎乎的人,给本方几人做了介绍,“在下是福州茶商卫九龙,这位是齐云山道长朱羽,这位是袁州茶商崔文天。”
朱羽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道氅,鹤发童颜,眼神仍很犀利。
瘦削矮小的崔文天,是个看上去很严肃的人。
秦放和几人拱拱手,算是彼此认识。
围坐在篝火边,卫九龙大大咧咧地说:“敢问几位是行商呢,还是游玩?”
“我们喜欢这里风光秀美,所以耽搁了行程。”秦放略作回答。
听他这样说,齐云山朱羽道长略有不屑。
“天下之大,好风景的何止于此地?”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北面,“武当山奇绝秀美,距离此地不远;而贫道所在齐云山,也是山峰耸峙、松柏苍翠,颇有超然世外的意境。”
说完,他带着一份得意,不停地捋着颔下的银须。
卫九龙和崔文天立刻附和连声。
“我在袁州种茶,结识的人也算颇多。”崔文天笑道,“先是和孟老板因为生意认识,再就一起有幸得到了朱道长的垂青。”
不待他说完,秦放笑着说:“三位以茶结缘,真是高士风范。”
“秦先生好眼力。”卫九龙很开心,油汪汪的脸上,被篝火映得更是红亮,“我们的确是因茶结缘。”
崔文天摆摆手:“更不止于此。我们,”
咳嗽一声,朱羽的意思,是不必对这些凡夫俗子说得过多。
崔文天和卫九龙对视一眼,只得忍下来想要继续自夸的话。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不要再打扰这三位了。”朱羽“呼”地一下站起,显得精神很矍铄。
崔文天和卫九龙立刻起身,对秦放几人拱拱手:“那就不打扰了,我们还想再走一段路。”
说着,他们迈步前行。
“没必要了。”秦放缓缓地说。
那三人模湖地听到,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
无论是强盗还是妖怪,他们都自认是无所畏惧,怎么可能在意这三个年轻人呢。
转过身,朱羽等人用冷厉的眼神,扫视着秦放等人。
笑了笑,秦放等人站了起来。
几人都是冷冷地对视,大脑在做飞快地运转。
这个原本安谧的树林中,立刻就有了紧张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朱羽慨叹一声,略微摇头说道:“看来贫道真是老了,竟然一时眼拙,没有认出三位仙人。”
“先人?哈哈哈。”白金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原本想着故作沉稳,朱羽没想到被这个顽劣的人占了辈分的便宜。
“小子焉敢无礼!”他怒喝一声。
崔文天和卫九龙的道行稍浅,自然不能从蛛丝马迹中,辨认出秦放等人的具体身份。
但他们既然见到朱羽恼怒,知道是遇到了苅族了。
立刻拉着朱羽后撤几步,他们摆开了架势的同时,更还立即调出各自的法器。
秦放冷冷地说:“你们再也不会为害苅族了。”
“哼!”卫九龙怒哼一声之后,手举着一尊刻有九龙图桉的小茶壶说道,“遇到我们其中的一人,你们三个就已是必死,更何况我们三位悬师同在!”
崔文天也狞笑着,手拿一柄分茶刀:“立刻让你们尝尝穿心而过的滋味。”
“真的好惨。”秦放的心中因为悲愤而波澜大起,“你们也真的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