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两人有问有答,又还说得坦然,刘长善不禁羞恼,手中的佩剑不由得晃动起来。
“小心些!”扬邵立即提示道,“杀这个弱女子容易,可我们不也就立刻死掉了吗?”
刘长善回过神来,只得恨恨地瞪视周生辰一眼,再认真地看护漼时宜。
几人像是在做狸猫捉鼠的游戏,一路南下到了长江边。因为两岸达成了十年之久的和平,两边百姓、商贾,可以乘船自由往来。
扬邵找到了一只渡船,回身看了看周生辰:“殿下是要一起呢?还是另外找船?”
刘长善担惊地说道:“如何敢与他一起乘船?”
“小南辰王重喏,必不会伤害我们。再有,他更担心漼姑娘。”扬邵说罢,那边的周生辰漠然地点点头。
几人同坐一条船,由船家划着离开了北岸,向南岸而去。
江面开阔,风平浪静。船家见这几人明明是相互认识,却显得脸色都很凝重,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几位这是吵架了吗?”
刘长善嘿嘿地笑了笑,但还没开口,扬邵就接过话头:“我这小妹与那位郎君私奔北边,被我们赶上来追回。这事虽然美满,但总要家里长辈亲口答允才是。”
对于他的解释,船家不禁开心得大笑不止:“倒也是。这两位又的确是佳配!”
漼时宜听了这些话,先是羞红了脸,再偷偷地看去周生辰。见他神色极为镇定,她的心中,也不再如小鹿乱撞。
与周生辰亲密相处几年,漼时宜早已心属此人。现在十七岁的她,对于情事再是懵懂,也早就是情窦初开为他了。
周生辰的眼中,此时也满是爱意,对她鼓励着点点头。漼时宜不禁挺了挺身子,表示自己并不惧怕处在危险之中,并不害怕身边的两个贼人。
扬邵说过之后,笑着看看周生辰,再看向辽阔的江面。而刘长善却不住地打量着漼时宜和周生辰。真就觉得这两人的情意,并非只是普通师徒那样简单,刘长善不禁迟疑地问道:“你,你们果真要,”
当着船家,他自然不敢说出周生辰的具体底细,那样的话,连带自己也会被南萧的人抓起来。
周生辰冷笑着看着他说道:“我们确如刚才所言。”
扬邵只当他是顺着自己说,而自认为猜中了的刘长善,眼睛都惊讶得瞪圆了。
漼时宜偷眼看去,只见周生辰极为坦然,心中再是狂跳一阵,暗道:师傅,我知道你说的是为徒儿的安危着想。可我却多么想,你说的就是心里话啊。
脸上先是羞红发烫,她随即再看看他,眼中却蒙上了一层泪雾。
周生辰微笑着看看她,嘴里说道:“我说的是心里话。”配合地认真点点头,痴看着他的漼时宜的眼泪再也难禁,接连从眼眶中滑出,落在了胸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