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萧煦,原本就与小南辰王争斗得艰苦,却先是听闻金陵那边突然遭到对岸攻击,再仿佛是须臾之后,就又得知了金陵失守的消息。
在这里战斗已经极为艰苦,萧煦及其臣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都是愕然、茫然。他们还在迟疑之中,可各自的属下早就做出了最佳反应。
聪明机灵的官将立刻率领着整建制的兵马,夺船逃亡江北归顺小南辰王。而没有更多实力,甚至早就心存叵测的,也率领本部人马四处流窜而去,妄图于纷乱之中得到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眼下情形已是大乱,萧煦心中狂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置这个乱局,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可能被周生辰、萧宴擒获的状况。
乱局不可勘平已是现实,但若被周生辰抓住还好,若是被萧宴擒住,萧煦自知绝无生还之理了。哪怕就是自己现在就投降周生辰,萧煦因为也知道周生辰与萧宴情义颇深,而活不成。
战斗已经无法持续,金陵那边也不敢转回,萧煦咬咬牙,只得尽可能地招齐人马连忙向南厮杀,期待突破周边土人的骚扰,夺路向南逃命。
至于向南逃到哪里,萧煦此时只能有个模湖的念头:只管向下,或是桂阳、零陵,或是云南一带,再就干脆逃到交趾去……
江北的北陈摄政王、小南辰王周生辰,自然已经得知了萧宴等人袭破金陵城的消息。作为整体战略的制定者,周生辰本就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此时当然要展现出泰山压顶的气势,对萧煦进行完美的最后一击。
他的总进攻的命令下达,江北各大营的兵马立刻登船渡江。宽阔的长江水面上,就此现出了无数扯起帆席的大小战船。江面上立刻响起催人胆寒的号角、金鼓之声,更于阳光下闪动着将士们手中刀枪的凛凛寒光。
正在乘船逃来江北的南萧官将见到,连忙举起白旗以示投降归顺。而王军只如漠然不见,径自从他们的船边擦舷而过。
南萧降军还在诧异,就听得王军那边有传令官连声大喝道:“既是归降,何不一起南下平定!”降军立刻拜礼称是,连忙去掉本部职衔旗号,调转船头跟从南下。
浩浩荡荡的战船挤满了江面,幸好萧煦没能亲眼见到这个情景。如果他能见到,定会与留守的兵将一样,当即就举起白幡投降了的。
王军的船只但一登岸,立即分为有序的各自部伍,或者与残敌拼杀,或者奔向粮仓、军械库等处。随着王军如同潮水一般的用来,南萧兵将随即溃散或降或逃。
周生辰乘坐的主舰才一靠岸,就看到自己的兵将人马,再如潮水一般地向江陵城涌去。
眼见这雄阔震撼的景象,一直伴在他身边的漼时宜先是颤栗惊骇,再就伏地拜礼道:“恭喜我王一战即南下!”
周生辰拉着她的手,扶起她来说道:“时宜,我们等下就重进江陵城。”
漼时宜的心情激动得难抑,但见周生辰安之若素,更是仰慕钦佩。看着他,她耳中听着千军万马的怒吼,眼中噙满了激情引出的热泪:“我王,时宜纵有自幼习学的知识,此时却无法言说心情。”
紧握着她的手,周生辰微笑着说道:“我当初才作战的时候,比你更紧张呢。”他虽然关怀,漼时宜即便知道适应这些,适应伴在英武的周生辰身边,也还是要有接连的适应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