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瞰,南陵郡像一个并拢五指的手掌。
只是,这个手掌巨大,东西两端有近万公里的距离,南北走向则接近十万公里。
对于玄武境的武者,若是依靠脚力,估计也得数月的时间穿越横穿南北,由此可见,南陵郡的广阔。
若是将南陵郡比喻成一个手掌,那罗云城就只是这只手掌小拇指最下方的一个小点。
两条横穿东西走向的河流像是掌心正中心的两条纹路,两条河流的交汇之处,便是郡都所在。
郡都则位于手掌中心略微偏西。
郡都之南,乃是一片大面积的荒岭。荒岭杂草丛生,虎豹狼虫等各类蛮兽出没其间,环境恶劣。
虽然这片荒岭距离郡都很近,但是这方圆两百余公里的荒岭确实南陵郡赫赫有名的三大“无人区”之一。
当然,无人区并非真的无人,里面也留下了许多人的传说,反而带着一抹神秘色彩。
郡都往南六十公里处,荒岭中的六条道路汇聚,其中五条汇聚通向郡都,乃是郡都之南通往郡都的必经之路。
因这六条道路汇聚出往来人多,在这无人区的北方边缘处便形成了一个小镇。
小镇中心,有个酒楼,叫五桦楼。
五桦楼有两层,但很少有人能够上第二层。
第一层的大厅,摆放着八张桌子,稀稀疏疏的,让一楼显得有些空旷,各处摆放的还有新鲜的花,环境非常好。好到这里仿佛不知做生意的。
黄昏,夕阳下,炊烟袅袅。
五桦楼一楼靠窗的位置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紧身衣的青年女子,她绑着过肩的长马尾,窗外风吹进来,头发微微荡漾着。
她面容虽不是特别美,但也很端正,属于很耐看的那种。
但她的眼神中带着哀伤,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神色恍惚中带着呆滞。
不知道经历了何等伤心的事情才能让她如此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她孤独的坐在这客栈中,是在等待谁?
或者,是在寻找谁?
在另一侧靠窗的位置,坐着八个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觥筹交错,高谈阔论。
偌大的厅堂就他们的声音在回荡。
整个五桦楼除了他们和另一侧的青年女子外,再无一个客人。
一侧静,一侧闹,鲜明对比。
不久后,又一波人进入五桦楼。
是十余人拥簇一个青年进来。
被拥簇的那个青年面如冠玉,锦衣玉带,神色倨傲。
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冷漠,一个热情。
再之后是六个青年,不是仆人就是手下。
这青年被拥簇着进来,在门口站了一个,视线扫过那几个中年男子那一桌时,眉眼中带着一股厌恶之色,便带着众人走到另一侧那个绑着马尾的青年女子的身旁的两张桌子上坐下。
这锦衣青年和身后一冷漠一热情的两个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桌,另外几人坐在一张桌。
可即便如此,那冷漠的还是冷漠,热情的还是热情。
对于身旁忽然坐下这么多人,那绑着马尾的青年女子仿若未见,看着窗外风景的视线还是呆滞。
一楼大厅八张桌子,已占其四。
这两张桌子上的酒菜刚上,门口又走进来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两青年。
看起来年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
男青年一袭青衫,女青年肩披一大氅,两人身上有股风尘的气息。
此二人正是赶路月许的聂煌和许青若。
聂煌的视线也扫了一圈,也往那个绑马尾的青年女子这边走来。
这边就剩下了一张桌子,靠在最角落。
聂煌想低调点,也想相对安静点。
可是就在聂煌和许青若正准备坐下时,旁边的锦衣青年忽然回头,挑挑眉,说道:“你们去那边坐。”
聂煌眉毛一挑,反问道:“这酒楼是你家开的?”
旁边桌子上的其中一个青年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聂煌厉声说道:“李少让你去那边,就滚去那边坐!”
聂煌眼神微微一眯。
许青若急忙拉了拉聂煌,小声说道:“我看见他们就讨厌,我们去那边坐吧!”
聂煌将欲爆发的火气收敛了点,转身就往那边走去。
那个青年却一个侧步拦住,对许青若说道:“小妞,你刚怎么说话呢?”
虽然许青若压低了声音,但这青年还是听见了,不依不饶。
聂煌也冷静下来了,问道:“你想怎么办?”
这青年淫淫的一笑,“让这小妞陪我睡一夜!”
许青若怒了,正欲发作,却听见聂煌说道:“你若是扳手腕能赢我,我就让她陪你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