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在西海,这里是株阳,两地相隔好几百里,怎么会得了一样的病呢?”
于成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是很懂,不过自从张潋夕生病后,张家也去了不少道士、和尚之类的,虽说江湖骗子居多,但是日夜服侍在张青山身边的于成经过这些年的熏陶,多少也能懂点入门的行话,而且对这些东西兴趣颇高,来的时候还向林平问个不歇,这时候更是抓紧机会“请教”。
经过测试后,林平能够确定:齐壮壮得的病和张潋夕是一样的。
可是正如于成所言,两人相隔几百里远,怎么也不可能得一样的病,即便是瘟疫,也要有个传播介质。
张潋夕当初正是从这里回去后开始患病的,而齐壮壮也是在村子里得的病,起码说明病源应该就在这座村子里。
“这不是风邪入体啊。”钱道士嘴里叨叨不休:“风邪入体,体虚身寒阴迫阳竭,面色雪白无力日渐消瘦,壮壮的情况和书上记载的是一模一样的,可为什么刚才喝兰心草水竟然会出现阳气过盛的情况呢?”
扭头看着凑到身边的钱道士,林平将昏迷的齐壮壮放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好,又把东西收回包里。
“道长,这方面你是行家,你怎么看?”
这件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林平一时半会还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甚至说连病因病源都没找到。不过看钱道士说的玄乎,貌似和道家学说相合,多少也该懂点这方面的东西,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随口一问。
钱道士皱着眉头,从道袍的口袋里摸出三枚古旧的铜钱,一字放在齐壮壮得额头上。林平眼尖,铜钱上篆刻的是“开元通宝”,表面十分光滑,看来是钱道士惯用的东西。
看见钱道士掏出铜钱,许杰翻着白眼给钱道士让出位置,坐在一旁条凳上。不是说许杰不相信这些,只是玩这些的江湖骗子太多了,许杰又是常年混迹古玩地下市场的,就那片地,会玩东西写符做法的一抓一大把,个个都是出身名门正道。
于成煞有其事的凑到近前,看的津津有味,向钱道士问:“道长,您这招是不是三宝问神?”
钱道士一怔,扭过头看着于成,脸色有些惊讶:“你也是道家的?居然能看出来三宝问神?”
“呵呵,我不是,只是在张总家见过。”于成嘿嘿笑道。
这些东西林平不懂,站到一旁看钱道士摆弄道法。
钱道士从道袍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垫层细密的绒布,布上是一小撮鲜红色的朱砂。钱道士用尾指指甲挑了一点,均匀点进三枚的方孔处抹平,又将铜钱轻轻的取下来。
“三宝问神早就已经失传了,这是我年轻时候从一个游方道士那里学来的一点安神辟邪的手法。”做完这一切,钱道士开口解释说。
弄好后,四个人凑到一旁坐在条凳上。
“道长,你既然是道家门徒,能不能从道家的角度说下这是怎么回事?”林平看着钱道士问道。
“呵,你们误会了,其实我不是真道士,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钱道士尴尬的笑着,林平刚才露出的这一手明显比他高明多了,即便不坦白,聊上几句也会露怯,要是被抖出来,恐怕在村子里也混不下去了,对林平解释说:“十几岁的时候家里穷出来打工,在工地上遇到两位工友,他们自称是正一道的传人,我这点本事也是那时候跟他们后面学的。越学越入迷,就到处找道观拜师,可那时候道观里都没什么香火,吃喝都是问题,那里还有闲钱让人学道?于是我就东学一点西一点,多少也懂得一点道家的东西,后来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在人家道观里求了这一身衣服回来了。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就我这身道袍还是拼凑出来的一套。”
听钱道士这么说,林平有些失望,本以为能从钱道士这里打听点线索或者方法,可没想竟然是个假的。
“我就说嘛,一个道士怎么会忽悠人砍树呢?我看门前那颗大槐树都百年了,也值个几万块钱。”许杰咧嘴笑道:“得得得,你是假道士,我是假大夫,秃子别笑和尚头上没毛,大家扯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