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听到这里，哽咽的说道：“能够忘记的鱼，是最快乐的，但如果有其中一条鱼不能忘记呢？”

苏寒香承受了20年的凄苦，最终找到了程非凡，她现在就是那条能忘记过去的鱼，而他就是另一条不能忘记的鱼。

程非凡自然明白谢安的言外之意，他抿了抿唇，继续说道:“相濡以沫或许令人感动，忘于江湖则是一种境界，能够放弃，能够成全，也是一种幸福。”

“寒香说，她愿意跟你相忘于江湖，让你好好的活着。”

当初苏寒香决定离开谢安的时候，就是抱着这种相忘于江湖的心态，顶着巨大的压力，签下那纸离婚协议书。

“嗯。我知道了，请你转告她，我会珍惜她用爱情换来的骨髓，我会好好活着，哪怕相忘于江湖，我也会好好活着。”

此时的谢安恨极了许诺母亲的骨髓，可他只有这样说，才能让苏寒香彻底放心。

他早就听苏寒香跟他讲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个故事，可他不是圣人，不能说忘记就忘记。

他想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他愿意一个人背负接下来的痛苦，他愿意成全苏寒香和程非凡。

谢安在回去的路上，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程非凡跟他说过的所有的话。

“噗……咳……”他只觉得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