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勒决定待在风眼氏族,等着玛丽大主教的康复。
而木排子就让奴隶们自己带给草刃酋长就好了,顺便把自己为何留在这里的原因带给老酋长。
哈桑是想要留下来的,但巴西勒觉得,让他把带口信更加稳妥。
“那你要我如何跟他说明,你留在这里的意图”
在风眼氏族外的小路上,哈桑一边走一边问。
“你就告诉他,我逮到了一条大鱼,具体是什么你也不太清楚”巴西勒留了个心眼,毕竟这是一个新生教会的大主教,而不是一个铄石阵营的酋长,犯不着跟他说太多。
解开绑在岸边树干上的绳子,木排顺着湍急的水流开始缓缓移动,一些奴隶手持长支棍,不断控制着木排的方向,哈桑站在排头,大声坐着最后的告别:“你机灵点,早点回来”
说完这一句,他也没了过多的话,巴西勒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他可以照顾自己。
当巴西勒赶回神庙时,一切却依然如常,麝香依然浓郁,烛火还在摇曳,玛丽大主教的属下不知在何处,只有女德鲁伊一人坐在角落里,就着烛火烤着一片像树叶。
虽然不想打扰女德鲁伊的思绪,但巴西勒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对方,女德鲁伊抬起头,烛火映照着她的脸,上面满脸都是泪水。
女德鲁伊低头致意,抬起袖子擦了擦流进皱纹里的眼泪。
就在送走哈桑和奴隶们前,巴西勒已经把风眼酋长改信至高神的消息告诉了酋长的叔叔。
看到女德鲁伊哭得这么伤心,想必她应该也知道自己酋长的决定。
像树叶被火苗烘干了水分,变成一小摊焦黑的碎碳。
“我已经活了五十多年了,从小跟在师傅的身边侍奉巨鹿神,观测山川河流,土地高山,进山研究动物的迁徙,还有草药的运用,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我竟无法在这里生存”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去巨鹿神殿吗”巴西勒问道,虽然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女德鲁伊猛地站了起来,披上了斗篷的兜帽,两根鹿角锋利的像是锋利的刀尖。
“是的,我现在就走,我会离开这里,去追随大德鲁伊”她抓起脚边的包袱,背在自己的肩头。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受伤的女人等待你去救治”巴西勒皱着眉头问道,女德鲁伊的反应之大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女德鲁伊回过头,眼中尽是愤怒:“让她的至高神去救她吧,或者你为她祈祷吧,爵士”
她知道的不仅是自己的酋长皈依了至高神,也知道巴西勒是位来自南方,甚至有着骑士身份的酋长。
两种信仰的撕裂,在此刻血淋淋的展现在巴西勒面前。
但要巴西勒怎么样跟她解释,正统教会和新生教会的区别,在德鲁伊们的眼中,不管是洁白的圣日,还是鲜红的圣日,圣日就是圣日,永远变不成一头鹿,一棵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