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都给我顶住,拿出吃奶的劲往上顶”布温特随手抡起宝剑砍翻一个鲜花境士兵,他满脸都被鲜血染满,上面不知道是哪方人马的鲜血,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他的脸上,像是蠕虫在上面爬来爬去,他用破烂不堪的袖子擦拭一番,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
虽然他口中的号子喊得响亮,但敌人的攻势可不是盖的,数不清的士兵涌进盾墙上,在一片呼喝声中,盾牌再也扛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轰然倒塌,敌我士兵不分敌我纠缠到一起,士兵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用刀砍,用剑刺,甚至用牙咬,只求将面前的敌人消灭。
一个鲜花境军士脚踏在盾牌上,飞跃到布温特头顶,却早被布温特的身边的一位士兵发现,他举起刀将对方率先击杀,长刀由鲜花境军士的肚皮上划过,他的内脏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一段肠子甚至吊在了布温特身上。
勇猛异常的鲜花境士兵失去了力气,猛地跌落在地上,背后又被无数柄刀剑插入,他弥留之际像个孩子似得哭出了声,双手在地上扒拉着,啕嚎大哭:“别踩,别踩我的肠子”
但他的哭声立刻淹没在无休无止的厮杀声中,军士的身躯很快淹没在尸体堆叠的山包之中,成为又一摊肥料,不管胜负如何,明年这里的花儿一定会开的特别美丽。
巴西勒伫立在山坡之上,手指一直在剑柄上摩挲,他曾数次想要冲下山区,但都被克罗姆拦住了。
“你这五百人是奇兵,轻易不得出发,现在还不到紧要关头,等一等”克罗姆劝阻道。
直到丹尼斯伯爵的千人阵也压了上来,布温特的阵型已经被打散,这时那个小个子山泽人在树上直呼:“鲜花境的右队崩溃了”
“是时候了”巴西勒高呼道:“所有人,随我杀过去”
他麾下接近五百名亲卫阵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在鲜花境大军的压迫下或屡立战功,或死伤惨重,早已按奈不住心情,以克雷根为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穿着山泽人传统的树脂做成的衣服,像一枚绿色的长枪一样冲进战场中,而他的族人则徒步跟在他的身后,速度竟也不慢。
巴西勒双脚紧紧踩在马镫里,任由战马把他带入敌阵当中,他挑选的方位在布温特率领队伍的左侧,正好处在交战最密集的地区,那里的阵型已经被完全突破了,筋疲力尽的中队士兵正在做着困兽之斗,已经不止一个士兵因为身上带伤,无力的任由对手的兵刃刺进胸膛。
亲卫阵以一个锲形阵型从山坡上冲下去,克雷根甩起他擅使的双手巨锤,像是一阵飓风卷起漫天碎肉和血迹。
就在这一刻,巴西勒决定要把所有敌人的大脚趾,都尽数赏赐给这个勇猛的山泽人,大小两柄贵妇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完全展现出自身对杀戮的渴望,巴西勒瞅准一个隶属于鲜花境军队的高大骑士,准备将剑尖刺进他护喉脱落的的脖颈上。
然而身边的小斯似乎也看准了这个敌人,他刚刚被册封为骑士,继续战功来巩固自己家族的名声。
小斯的长剑准确无误的插在鲜花境骑士的咽喉中,一击便带走了对方的生命,骑士盔甲间插满的玫瑰花瓣四散飞舞慢慢落在地上,随即被无数双马蹄踩成鲜红色的粉末。